望着众人离去,佟佳人软软的靠进他怀里。
    “尹航,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看到报道后,你怕她们在公司里瞎传,就故意出来请她们吃饭想堵他们的嘴,对不对?”
    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在任何时候,这句话都是真理,也不用花太大的代价,他只不过想花钱给佟佳人买一个安宁,怎么算,这笔买卖都划算。
    “太聪明的女人,不招人喜欢的,你还是笨一点好了。”
    “所以,我只一次谢谢,以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都交给你。”和他在一起,永远都是最安心的,他能给你意想不到的一切,所以,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满足了,深陷在他织出的温柔情网里,无法自拨。
    “不错,不错,越来越上道了。”
    闻声,她笑,笑弯了腰。
    他一手搂着她,一手抱着娃,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朝前走着,幸福的时候,人的警惕性总是不太高,他们转身的同时,身后的暗影一闪而过,佟佳人什么也没看到,萧尹航却斜眼掠过那藏人的角落,意味深长地笑了。
    发现他唇边的笑意,佟佳人奇怪道:“尹航,你在笑什么?”
    将孩子换回到佟佳人的手里,萧尹航绅士般打开车门:“上车再。”
    佟佳人知道,他不想的时候,怎么问都没有用,所以,虽有着一肚子的疑问,可她还是抱着孩子上了车。一直到回到家中,她将孩子给了王妈带去洗澡,这才拉着萧尹航进了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还不速速招来?”
    “干嘛呀?审犯人呀?”
    她急得不行,他还在那里取笑她,佟佳人拉长了脸,一脸严肃道:“别凭嘴,快实话,你刚才阴笑什么?”
    “我看到贺子勋了。”
    不想她太担心,也不想她胡思乱想,所以,他选择对她实话,可贺子勋这个名字一出,他便马上感觉到,她全身上下都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什么?在哪里?”
    那些过去,她从来不提,也从不跟自己解释,她或者还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可以善良到将他对她的伤害化于无形,可他却不可以,他一想到贺子勋曾经对她做过那些事,他就恨不能杀了他才解心头之恨。
    “酒店门口,他一直站在角落里,直到我们上了车才走。”
    他得云淡风轻,她却紧张到鼻尖都冒出了冷汗:“你怎么不早?”
    “你现在都急成这样了,我要是早了,你恐怕在路上就得害怕,何必让你担心呢?”
    “他到底想干嘛?会不会,会不会”
    想到今日的头条,又想到贺子勋的为人,佟佳人紧张到连话都不会了。萧尹航轻拍着她的手,安抚道:“别紧张,他以为出手对付他的人是你,可是,又不相信你真的会对他耍那样的手段,所以,他出现在那里,应该是想找找答案,不过,看到我的时候,他应该有了答案了,所以没事的,别太担心了。”
    这是她一直担心的事情,本想要在电话里问问他,没想到他突然到了公司,一开心就把这事给忘了,现在想起来,她还是觉得很意外:“那新闻,真的是你的弄的?”
    “我只是给新周报的记者打了个电话,照片是他拍的,文章是他写的,和我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他做事一向警慎,不用自己却做的事情的,他从来不出手。借刀杀人这一招用得好,往往会比自己出手更加有效果。
    “那,你怎么知道他会和那个女人开房?”
    佟佳人可以想象,萧尹航会出现在路氏的年会上,不是偶然,不过,他要想准确地掌握到贺子勋的行踪,却也还是有点难度的,那种花惯了的男人,对躲避狗仔都很有一套,要被人跟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因为,那个女人是我找来的。”
    “”三年来,每到下雨的夜晚,她总会做恶梦,梦到哥哥惨死的脸孔。午夜梦回,被惊醒的自己,想到这一切总是会难过得再睡不着,可是,即便她多么想报仇,她也还是一步一步平稳地走着。可萧尹航一回来就大刀阔斧,她真的有点吃不消。
    不是觉得贺子勋值得同情,只是害怕萧尹航会因此而受到牵累,她不想再失去他,也不能再失去他。
    “就知道你会害怕,所以,我才一直瞒着你的。”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她也不会怪他这么做,只是,她依然为他担心:“你的不让我知道的计划,就是这样?你找这个女人设计他,万一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放不放过我,我不知道,但是,他如果能应付得了家里的那些麻烦,还有余力来对付我的话,我奉陪到底,反正,我也没什么可输的了,光杆司令一个。”
    商场如战场,不正常的竞争手段,要比这些黑暗得多,佟佳人虽然已渐渐步入高层,但她为人正直善良,肯定是不屑于用这些手段的。可是,什么人就用什么招,最下作的手段,对付最下作的人,往往也最有收获。
    他敢这么做,就不怕他报复,况且,贺子勋现在应该已是自顾不暇,想分心来对付他,应该也机会不大。
    “你还做了什么?”
    “让那个女人寄了卷录音带给佟依人,希望她看了后,不会太激动,我听,她今天已经气得住进了医院,不知道这个消息真不真。”
    算一算时间,同城快递的话,明天她应该就能收到东西了,到时候,一定能激化佟依人和贺子勋的矛盾,只要她们内部出了问题,完美一线也自然会受到影响,到时候,他就能趁虚而入,轻轻松松地完成他的收购计划了。
    姐妹情已不在,她不会同情佟依人,可一想到她近五个月的身孕,佟佳人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我不知道该怎么,她毕竟还怀着孕,唉!”
    “听这是她们第三个孩子,你猜,佟依人会为了孩子放弃贺子勋吗?还是会放弃孩子,继续要公司?”
    有了bob之后,他的雷霆手段已收敛了不少,要不然,他完全可以从佟依人入手,打击得贺子勋毫无还手之力。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不忍心,也因为不想佟佳人在心底有负罪感。可要他放过佟依人,这也不可能,做了错事,就得付出代价,没有人可以轻轻松松得到别人的原谅,更何况,她还曾经做下了那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看了看正在地板上打滚自乐的bob,佟佳人感慨道:“她,她不会不要孩子吧?”
    “佳人,我知道你很善良,所以这些不善良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做好了,我暂时不会再有什么动作,至于这一个坎他们夫妻如何过,就看他们自己对彼此的包容有多深了。”
    见好就收,也不能逼得贺子勋太紧,他既然已出手,就一定会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至于佟依人在中间会遭遇到什么,他无法控制。只是,在她选择了这么一个男人,而对全家人施以抱负的时候,她的人生,便已毁去了一半,而他所做的,只会让她正视自己的问题,明白好人终会有好报,而恶人,也终归还是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唉!我不知道该怎么,虽然我也恨他们,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好受。”
    圣母的情结又来了,她觉得心里堵得慌,他看着她,突然也觉得心很痛,这是多傻的一个女人啊!在受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后,她还能同情自己的敌人,这世上,再找不出几个这么傻的女人了。所以,他宁可做个恶人,也一定要站在她身后保护她,就算是污了自己手,也再所不惜。
    “好了,别想了,我答应你,收回完美一线后就收手,好不好?”
    她点点头,很是犹豫地:“他们很坏,得到报应是应该的,我只是不想你因为这些事而牵累到自己,如果你也出事的话,我会受不了的。”
    “放心好了,我不会做傻事的。”
    佟依人和贺子勋之间的矛盾,远比外人看到的要多得多,他主导了这件事,只不过是给她们点燃了那根导火线,至于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一切还得看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有多深。
    如果,够信任对方,也许这次的危机就会化于无形,但如果本身就有分歧,那么,离他收手的那一天,就会越来越近。或者,他也是该转移一下视线了,因为,除了收回完美一线,他还要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去亲自去查证。如果顺利的话,那个真相,也许能在一夜之间,摧毁贺子勋的一切。
    到时候,他也就不必再动手,自有法律来替他治裁一切。
    无助,恐慌,担忧,各种情绪,交织着在心头翻搅,佟佳人反身抱住他的腰身,软软道:“尹航,抱紧我,抱紧我。”
    他不再言语,只是紧紧地,紧紧地将她纳入了怀中。
    有些事,会选择做是因为不得不做,他有自己的分寸,有也有自己底限,不会让自己陷入到麻烦之中,也不会再让她机会因为自己而伤心难过。
    这就是他所能为她做的,最大的保证!
    医院的走道上,人来人往,贺母也不管别人的目光,只一脸怒容地数落着自己的儿子:“这一晚上你跑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才出去你老婆差一点就又流产了你知不知道?”
    心情不好,贺子勋的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听着母亲的数落,他便忍不住埋怨道:“我哪知道她那么娇气。”
    昨晚上,他打听到佟佳人的去向,本想去找她理论,结果,却看到了最让他郁闷的一幕。虽然佟佳人已经和自己离婚了,可在一起的八年内,他就一直被萧尹航这三个字所困扰,知道萧尹航结婚后,他还偷偷乐了好几天,可没想到,她俩折腾了十几年,竟还是彼此在心里装着对方。
    他一辈子都不曾得到过的东西,萧尹航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这种感觉,或许,就应该叫做羡慕嫉妒恨!
    自己生的儿子,自己很清楚,贺母一脸痛心地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她前两个孩子没保住?你不知道医生了这个孩子留不住,下一胎也就没指望了?妈已经六十多了,没几个可活了,妈为了你这这个孙子,都盼了四回了,你忍心让妈再失望一回?”
    “妈,这都哪跟哪啊?什么失望不失望的。”
    提到这个第四回,贺子勋心里也憋得慌,要这一次是他不小心犯的错,可前两回不是吧,娶了两个老婆,都是姓佟的,可怀了四回孩子,一个也没生下来,这也是他的错?他也急,他也气,可怎么一有事情就全都推给他?他又不是神仙,只能管播种,也不能管生娃啊。
    看儿子表情不对,贺母本不想再多讲,可一想到病房里还躺着个半死不活的,她心里又过不去这个坎,便忍不住又念叨了起来:“妈不过是出去溜溜弯,一回来你就给我惹出这么大的事儿,你知道妈回来的时候,看到什么了吗?她就那样躺在地上,浑身冰凉,不醒人事。妈差一点就吓得心脏病发作,打了120就把她拉医院里来了,医生,要再晚一点,这孩子就完了,你知道吧!”
    “我也没碰她,她自己就这样了,能怪我吗?”
    “你还没碰她?你都把她推倒了,你还你没碰她?你不管她也就罢了,你都不知道要扶她起来一下吗?”一听这话,贺母是真的火了,养的宝贝儿子有婚姻上不负责任也就算了,现在自己做过的事都不承认,也实在是让她太失望了,她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这个家会过成什么样。
    独生子,从小又生在高干之家,贺子勋的本性就很自私,听母亲这么苦口婆心的劝着,他不但不知悔改,还不忿道:“那我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她气我。”
    “你都不知道让着她一下吗?她是你媳妇儿啊!你不心疼,谁心疼?”
    “她要能懂得自己是我媳妇儿,我也不至于这么生气不管她了。”
    越越恼火,又不能对着母亲发脾气,贺子勋头一甩就想走,却又被母亲死死扯住:“子勋呐!你是我儿子,按理,妈没有不帮你的道理,可是,这一次,你是真的做错了,你平时怎么做,妈就不了,可现在她身子骨这么差,你还在外面胡来就有些不过去了。万一真的气到她怎么样,孩子又没了,妈真不敢想象妈要怎么办。”
    “孩子没了就再生,我们还年轻。”
    他不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毕竟已经在肚子里四个月了,再有个半年的时间,就能抱在怀里了。他也真心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可一想到孩子妈的态度,他就怒从心口生,也就再没有好脸色给人看了。
    看他这满不在乎的模样,贺母也急得不行:“你三十多了啊,还年轻?你年轻,可妈不年轻了,你媳妇也不年轻了啊,你以为生孩子就是过家家吗?生就生的?”
    实在是没有心情再和母亲这么拉拉扯扯下去,可自己的亲妈也不能推不能打,只能一脸无奈地劝:“妈,您别这么激动嘛,人家都看着呢,多难看?”
    “你还知道难看啊?你知道难看会让妈这么为难吗?”
    着着,贺母的眼眶一红,眼看就要落下泪来,贺子勋看不得母亲哭,也只能陪笑着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
    “跟妈认错没用,跟你媳妇儿认错去。”
    “我不去。”
    条件反射就是这一句,可话一出口,贺子勋就反应过来,坏事了,这话在母亲的面前不能。
    见儿子死活不听劝,贺母无奈道:“儿子啊!你这个媳妇儿,妈本来也是不中意的,论长相,论品性,没有一点比得过她姐姐,可是,你选了她,妈也就认了,可现在,你自己选的媳妇儿自己又要反悔么?儿子啊!做人要讲良心,你已经对不起她姐姐了,不要再做对不起她的事了,要是你和她也过不下去了,那你爸和我的脸,就真的没地搁了。”
    当年,对于贺子勋和佟依人的婚事,她是一直持反对票的。刚离了姐姐现在娶了小姨子,这话到哪里都不中听,为了这事儿,她没少被大院里的邻居们笑话,就连贺省长,也因为这事儿,被拱上了头条,政绩飘红的贺省长,老了老了,要退休了,却被儿子死将了一军,落了个晚节不保的下场。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有理也没地儿,只能认了,可现在,要是儿子再给自己添这么一回事儿,那她可就真没脸见人了。一想到这里,贺母只觉得心口压着一块砖,死喘死喘都透不过气来。
    看母亲一脸的灰败,贺子勋也真是心软了,便安慰她道:“妈,哪有你的这么严重,我也没要和她离婚呐?”
    “没有最好,要真是有,妈恐怕也活不长了。”
    动不动就拿这种死啊活啊的话来威胁他,他听多了也就没感觉了,只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这些个让人不高兴的事了,我最近已经够烦了,妈您就别给我添堵了。”
    “那你也得让妈省省心,妈才不你啊。”
    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也拗不过母亲的意了,贺子勋只得讨饶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这就跟我媳妇儿认错去还不行么?”
    “快去快去,妈守了她一夜,打电话也找不到你的人。早上她醒来后一句话也没,就那么痴痴呆呆地躺着,妈真是着急啊!”虽然打心眼里不太喜欢佟依人的为人,但做为一个抱孙心切的老太太,贺母还是很担心她的身体的,毕竟,这个孙子,她已经期待了十几年,真不希望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我进去看看她,您先回去休息吧。”
    对儿子没有信心,贺母道:“算了,妈还是盯着你们点,要万一你们又吵起来,妈还能劝几句。”
    “可您也要休息啊?”
    六十多岁的人了,曾经也在很风光的单位风光了一辈子,老了却还要来遭这种罪,贺母心中的滋味又何常好受,只是,为了她盼了十几年的孙子,她是不想忍也得忍了:“妈在旁边买了个床位,将就一下就行,对了,你一会儿记得再找个护工,医生了,你这媳妇动了胎气,一天两天是出不得院了,要保胎。”
    “那您也不能住医院里啊,护工我去找,您还是先回家休息。”
    固执地摇头,贺母坚持道:“我就是回家也睡不安生啊?还不如在这儿盯着,你就别管你妈了,快去看看她,记得点好听的,别再气她了成不成?”
    “知道了,知道了。”
    不很耐烦地踱进了病房,远远地,就看到佟依人半靠在床边,望着空旷的窗外发呆,顺着她的视线,贺子勋朝外面瞅了瞅,确定没啥可看的后,这才调转回眼光,复又落在了佟依人的身上。
    明明觉得理直气壮,可看到她如此苍白的脸色,他不免又有些心虚。犹记得当年,佟佳人也这样住过一次院,也是因为自己无心的一推,将他们的孩子推没了。当时,佟佳人也是这般惨淡的脸色,也这样对他不理不睬,他本不以为意,可后来他才发现,佟佳人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打算一生都对他不理不睬了。
    同样的地点,换了一个时间,也换了一个对象,却又异乎寻常的相像。他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一时间,竟感觉茫茫然不知如何开口了。
    知道是他来了,佟依人却表现得很平静,也不动,也不闹,只是很平静地要求着:“渴了,给我倒杯水。”
    愣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然后就给她倒开水,倒了一半,又感觉太烫不能入嘴,只得尴尬道:“放下再喝吧,很烫。”
    “旁边有凉水,兑一下就好了。”
    依言,他终于看到了那放凉壶的玻璃壶,手忙脚乱的兑着开口,好几次都差点烫到了手。他在那笨手笨脚地做着,佟依人的心,却一点点地冷了下去。
    就这是她爱的男人,这就是她打算依靠一辈子的男人,倒杯水都倒不好,兑个水都会烫到手,这样的男人,她还能指望他什么呢?痛苦地闭上眼,佟依人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整个身心,都似已散了架,没有一处不在疼。
    “喝吧。”
    他终于兑好了水,热热地递到她跟前,她也不扭捏,狠狠喝了一大杯,这才舒服地靠回了病床上。
    一天一夜的时间,足够她想通很多事了,对这个男人,她已经没有期待了,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只是保住这个孩子,保住自己做母亲的身份。
    装睡的那一会儿,医生的话她都听进去了,她要是再这么生气,再这么折腾,这孩子就算是保住了,自己也会落下病根,这辈子,靠他是靠不住了,要是自己也倒下了,孩子生下来也是可怜,所以,就算再生气,她也要控制,至少,不能再让孩子受到威胁。
    看她脸色不太好,贺子勋又心生怜意,只关心道:“要再睡一会儿吗?”
    “睡够了,我想坐一会儿。”
    一天一夜,她一直在躺着,明明不想睡,她还是强迫自己躺着,就因为医生,她需要卧床休息。她已经不年轻了,已经算是高龄产妇,前面又莫名其妙掉过两胎,所以,这一胎,对她来尤其重要,任何事,也不能影响她的生儿大计。
    “也好,想吃点什么吗?我给你买?”
    “不用了,我什么也吃不下。”
    “那个,昨天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
    “”他是个傲气的男人,大男人主义也很重,很多时候,明明是他错了,他都不会认的。但这一次,他却亲口对她认了错,在这一点上面,是佟依人所未料到的,想到以往的种种恩爱,她忽而发现,自己的心,又软了。
    “昨晚上,我看到萧尹航了,他和佟佳人在一起,身边还带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不想听,我对她们的事情,没兴趣。”
    一听到佟佳人的名字,她就莫名的觉得刺耳,这么多年了,她明明已得到了一切,却始终不如她过的开心。她曾一度以打击她为乐,可渐渐的,她却发现,就算自己再用心,再努力,似乎也打击不到她了。
    佟佳人已经变得越来越强,可自己,却一天天为了家庭,为了孩子在退步,她终于开始体会起了佟佳人当年的处境,只是,她不服输的个性,却不允许她随意低头,就算是在自己的丈夫前面,也不行。
    “我只想告诉你,他出现了,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不是吗?你得对,佟佳人没有这种心机,所以,陷害我的人,不是她,而是她背后的男人,萧尹航。”
    这算是什么解释,为什么她听上去,像是在为佟佳人辩解?她才是他的妻子,他这么护着别人算什么?心,蓦地一冷,她双手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咬牙切齿:“是又如何?”
    “我都这么解释了,你还不相信我?”
    听到这话,她突然就笑了,笑得很讽刺:“那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和那个女人,上床了么?”
    “”“所以咯!就算是有人陷害你,可你也真的做了,没人冤枉你,不是吗?”他过的,在自己嫁给他以前,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所以现在也没理由去指责他的花心与滥情。确实,她以前就知道他是这种人,所以,现在也能一眼就看穿他的谎言。
    没有人冤枉他,别人不会,自己也不会。
    只是,她到现在才相信这一点,男人,从来都是不靠谱的。她是被猪肉蒙了心,才会在爱情面前输得一踏糊涂,但,输一次已经够了,她再不会让自己傻到相信他,也再不会允许自己为了他的不忠,伤心流泪。
    “依人,就当我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不行吗?”
    她没有笑,也没有哭,只是面无表情,看都不看他:“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为了守身如玉,这四个字,用在你身上不合适,我就算是指望一头母猪会上树,也不会指望你改变本性。只是,你不该骗我,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不要用别人陷害你来当借口,没用,不是吗?”
    “其实”
    正想再点什么,佟依人放在身边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贺子勋只得住嘴,等着她接过多电话再继续讨好。
    “喂!”
    “我的快递吗?不好意思我现在不在公司在医院。”
    “明天可能也不行,我可能要住好几天的院,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麻烦你送到医院来?我多给你一份快递费也行的。”
    “不行啊?那你放在公司的前台好了,我出院后自己去拿。”
    “好的,谢谢你了。”
    挂了电话,佟依人突然感觉很疲倦,明知道贺子勋还有话要,却已不想再理会,只懒懒闭上了眼:“你回公司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依人,我”
    “累了,别吵我。”
    见她似乎不愿再听,贺子勋也自觉无趣,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他还老大不高兴呢,可是,一提到公司,他又有些没有底气,父亲如今也退了休,人脉更是不如当年,公司最大的股份又在佟依人手里,如果真的在这个时候和她闹翻了,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想了想,他突然灵机一动,快递。
    所以,他先回公司上班,一会儿等她睡醒了自己再回来看她,到时候,顺便把她的快递取过来,也算是自己间接地认了错,在讨她的欢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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