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一个地址而去,每次都得再看一次那些指责郁宣的话语。

    我们在夜店认识,她朋友很多…我的确也想多存些钱…听了她的话,没多看就签名。

    她说家里困难,很需要奖金,要我当个人头,钱领了就还我,之后就不见人影。

    『乖~别碰我,放哪里都好』妳知道妳在床上很温柔,但欺骗的现实,却伤了我。

    看对了眼,说好一夜放纵…早上她讲完电话,很沮丧…忍不住问她,她说她缺业绩。

    ……

    每一条清楚的叙说交往经过,说词,都撕扯着栩宁,她不相信,那个温柔的人会做出这些事情,那个深怕受伤的人会如此无情的欺骗他人,但是事实又在眼前,不停地提起,然后被失望掩埋,再提起,心情搅翻得如同反覆浸泡茶包的浓涩茶水,一点甘美也无。

    最后,最末尾的一则,提到了郁宣所任职的公司,失望到了极点的栩宁,上网搜寻地址,来到了当初国邦所在的大楼,没想到这里,竟然就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一栋旧大楼里。

    从残破的装潢可以看得出当年的豪华气派,但现在只是蒙了尘,灯光半坏,缺角残漆连警卫都没请,随意旁人进出的混杂大楼,到了地址楼层,电梯门一开,楼下廉价的ktv泄漏出破音的不明歌曲,被木板钉死的大门上,退色的封条公告,层层叠叠仿佛是郁宣的伤口一般,交错而刺目,连信件,都是丢个纸箱在门口给人回收,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也不是这里,栩宁转身离去,可是这里是最后一个地方了,两日一夜,妳到底在哪里,电梯的铃声回荡在仅有自己一人的走廊里。

    不太好的预感,已经从一次次的扑空里窜升,闪烁着黄光的电梯间里,陈旧的按键,标示最高楼的那个,被人用烟烫的扭曲,好像是提醒,某种大家都知道,却又不敢想的可能,某种让人从世界上消失的可能。

    这次该不会真得恰好,错过了最后留他下来的机会,不管是心,还是人。

    栩宁心想要是这样她该怎么办,但那更哀惨的想像,让她泪眼蒙胧,整个电梯,三面镜里,尽是哭泣的无数身影,一滴泪,化成无数镜中的伤悲。

    因为,就算这样,栩宁面对冰冷静止的她,依旧不能见她最后一面,也只能远远的瞧上一眼,甚至连去瞧上一眼都不行,她可是连寰鼎的员工都称不上的存在。

    恍恍惚惚的收敛起泪水,乔装成冬季的过敏假象,无处去的栩宁回到了公司大厅,却正值下班时间,不少人穿梭在电梯间里,赶着回温暖的家,此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谢谢执行长,执行长辛苦了。」

    话语一出,四周的人纷纷看向她,然后拍手叫好,栩宁有些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惯性的赶紧藏住自己心情,商业化微笑抬头快变成了自然,众人拱了一名小主管站出来,向她展示手机上的画面,那是自己在胜鼎国际,向员工提出保证的录影。

    「谢谢执行长,我们会努力上班!」一旁爱闹的年轻员工,大声呼喊着,电梯门打开更多的人加入这场欢庆,数个月来的高层动荡,已然多少影响员工的心,现在却有一个人站出来,保证他们可以好好上班,怎么会不感激。

    但他们不知道,栩宁的内心,却是无比担忧自己的事情,想着郁宣是否安好,想着这件事情有没有其他可能,想着自己该如何是好,但脸上,肢体语言上,只能摆出感谢还有笑容,一一承受那恭维掌声垒叠起来的包袱。

    接受员工夹道的欢呼,送她进电梯,在热闹的人群里,强装欢乐,是多么孤寂,当那钢铁门扇关起,栩宁才可以低头哭泣,还得背对摄影机。

    自己这个身份,能给她的,……没有,能阻碍的…很多。

    第66章 065

    郁宣有些颓丧的坐上为她留的位置,对着吧台里的英树喊:「来杯威士忌,一颗冰。」

    「妳又怎么了?妳知道她很担心妳吗?我都还没来,她就守在门口等了,妳又做了什么事?」英树递上郁宣许久没喝的烈酒,清楚知道她心情很差才会喝这个。

    「她担心我?她要担心我什么?」郁宣有些愤恨,这次□□的疼痛,比她想像的还深,重点是还不只一颗。

    「她拿着手机站在店门口发愣,然后要我看到妳通知她。」英树摊手,一脸诚实。

    郁宣却抿了一口酒,不说话,心想,那该死的小屁孩拿过去的事威胁我离开栩宁,我不是答应她,要她不跟栩宁说了吗?怎么栩宁会找我,该不会那家伙不守信用?应该不会,还是寰鼎又出了什么事?不是董事会过关了,现在就差股东大会的过场罢了,唉~也还好不需要我了。

    「她没说什么?」郁宣继续确认,脑内模拟栩宁知晓的情形,她是会像纪纯一样离开自己,还是选择当作不存在,还是她…真的会继续等下去。

    「没说,或许是其他事情心情不好,这样找妳也正常,那妳呢?」英树戳戳那杯只加了一个小冰块的威士忌。

    「跟她,该结束了。」郁宣一口喝下大半,蜜糖柑橘香气不能抚平心灵,却让自己更显得孤单无助,舌尖的太妃糖甜香不再能抚平心绪,这支酒,还是当年纪纯教她品尝的,却喝不出当时的快乐跟喜悦。

    「怎么了?吵架还是?」英树自己调了杯威士忌可乐陪她,今天的话题应该不会太快结束,她喝了威士忌之后,话通常少不了。

    「以前的事情。」郁宣虽然早就替自己画下这条界线,但依旧惆怅,她把剩下半杯喝完,还是压不下去,那无力无助的心情。

    「跟她解释不就好了,谁没有过去。」英树知道郁宣以前年轻荒唐的时间,要是还在前任那个年纪,对这些挂怀还说得过去,但栩宁也快三十了,应该会看开很多吧!

    郁宣颓丧说:「我能跟她解释吗我以前会为了一张保单,去讨好一个女孩子,那不是爱是利益,所以无论在那段时间里,我劈腿,说谎,诈骗,都无损于我对人的态度如果这样说的话,对上身家好几个亿的陆栩宁,算什么,我的真爱?你要我怎么解释?」

    「妳还爱着她不是就是最好解释了。」英树叹口气,要是阿畔推下去就好说了,女孩子真多弯绕。

    「你去跟某个人说,昨天为了10元欺骗世界的人.今天拿了1000元说这是她一生的挚爱,谁相信,没有人会相信的,况且,我是个没有信用的人。」郁宣抚额,趁机抹去眼角的泪。

    英树叹口气,递给她一瓶橘子汽水,说:「妳相信就可以了,不必展现,或解释给任何人看。」

    「你不知道被最爱的人划一刀的疼痛,但是你应该知道流言有多么让人受伤,我只要继续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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