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应景。”

    斑白发色,就像落了一层稀薄的雪。

    白十一录新歌,请了几个大牌歌手来合声。唱roick进门时踢着脚下的雪,看见白十一笑了:“现在这满天满地的,全成了你们家的了。”

    白十一反应了一会儿才理解这个冷笑话,笑着往外看。

    满目皆白。

    还真是白家的逆袭。

    歌很不错,一起录音的艺人都赞不绝口。好的作品有好的灵魂,和有相同频率的好灵魂是有共鸣的。大家都录得很投入。

    录完歌,白十一问苏如恰:“我能见见这个作者么?”

    出道以后,唱的都是这个人的歌,每首都打动人心,却从未见过面,太可惜。

    苏如恰眼神闪烁。

    白十一不解。

    “你……未必想见他。”

    白十一只想了一小下,就啊了一声。

    喉咙莫名梗住了。

    白十一忽然很庆幸自己录完才知道这件事,不然,大概要耽误大家许多时间。

    之前他被保护得滴水不漏,毫不知情。之后堆在一起来的事情太多,他接受不良,慢慢咀嚼着就忘了去计较很多东西。

    原来这歌也是林不换给的。

    当年林不换参加选秀,走的就是原创路线。大男孩干干净净地抱着吉他坐在台上,眼神明亮地说,这首歌是唱给在场的一个人。

    彼时白十一还嘲笑这男人的青涩痴傻。如此不知隐藏自己感情信息的人,在这圈子里不会长久。

    那男人一开口,他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林不换的走红是很当然的事。外形是一回事,性格是另一回事,才华,则是挡也挡不住的。

    如今想来,还真是聪明的人做什么事都得心应手。大概因为学习能力比别人强,做什么事都比别人少费许多时间和精力。林不换又不是那种会偷懒的人,收获总比别人多。

    可惜爱情这事情不考智商。

    白十一新歌发布的时候请特别嘉宾来捧场,他事先也不知道是谁,却肯定不是那个人。

    苏如恰还没那么神经大条。

    不是他的话,是谁也都无所谓了。

    leon揭开他的遮眼布的时候,白十一发自内心地拥抱了他。他身上有种健康的气味,简直就是避邪符纸,可以驱散一切缠得扭七拐八的纠结。

    他抱得比正常礼节多了一会儿,姿态又太温情,台下的女人们早就尖叫成一团。leon却难得的没有毒舌他。

    两个人很快就把场子搞热。主持人趁机对白十一说,雪这么大还有这么多歌迷赶来,给大家说两句贴心的话吧。

    白十一说:“大家回去的时候小心路滑。有人在旁边的话,要手拉手一起走,握紧了不要松开。”

    女孩子们心满意足地吃吃直笑。白十一也笑。

    天冷路滑的时候,身边总得有个人一起走,才不会摔倒。

    晚上白十一去了leon家,咚咚咚踩跑步机。leon看得一脸嫌弃。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的话锻炼啊?怎么更肾虚了?”

    白十一一边跑一边喘气,连回嘴的力气都没有,最后瘫在床上。

    leon问,你失恋了?

    白炽灯在头顶太明亮,白十一用手遮住眼睛。

    “又来这套……你们俩互虐,为何受罪的总是我?”

    白十一用毛巾扔他:“因为你嘴巴太缺德,我是阎王老子的人形使者,来报复你的。”

    “就是因为你们这种太多,我才不肯谈恋爱。”leon撇撇嘴。

    “是没人要你吧,找什么借口。”

    和leon在一起时间久了,连语言攻击力都在变强。白十一想,自己真是分分钟都在成长。

    “这次打算什么时候和好。”

    “……”

    “喂……”

    “我不知道。”

    白十一看着头顶的白炽灯,刺眼的光芒晃得他头晕。

    “我在等。”

    “……不是吧你,还是闺怨啊!”

    “这次不一样。”

    白十一想,这次是真的不一样。

    他已经完全失去主动性,无能为力,只能等着。

    人生在世有太多身不由己,有些事他自己都说不明白想不清楚,就只能等着桥到船头车到山,谜题自解棋局散。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在等什么。可能是对方的一个答案,也可能是自己的。

    或者是这个世界给他们的答案。

    但在他等到之前,一切都像外面的那场雪。

    不好笑的玩笑,因为陌生和突然,显得残酷可怕。

    孟商的骨髓配型一直杳无音信,他本人似乎早就放弃了这事,最后连化疗都停了。只说,想去看看老人的墓。

    现在都不知道该说是谁的墓了。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埋着另一个人,多少年站在坟前说的话全都给错了对象,不知道这两只老鬼在九泉之下有没有笑死。

    白可笙的墓,里面躺着林改年的那一座,还和很多年前一样长满了荒草。就算冬雪覆盖阳春不来,露出来的黄色干草也让人感到莫名悲凉。

    白十一站在这座墓前,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来见他的样子。

    只有朱红色的隶书篆文和上面的黑白小像不曾变过。眉宇间和自己那样神似,仔细看看,的确也有些像另一个人。

    “爷爷,我来看你了。”

    白十一在冰雪地里跪下,身边的男人也跪下来。

    孟商从轮椅上站起来,杜岩去扶他,孟商拒绝了。

    苍老的男人对着墓碑敬了一个军礼。只是不知道是敬给谁的。

    白可笙?林改年?

    白十一忽然有些嫉妒。这两个老男人太狡猾了,用这种方式在一起,谁也没办法再把他们分开。

    胸前的玉佩在寒冷中更显得温暖。玉是人来温的。这玉原是林改年的,后来在死了的白可笙身上,再后来到了林不换手上,现在在他胸前。

    玉不如人。人死不能复生,黄土一抔 。玉辗转他人手,温润如旧。

    孟商用手拂去墓碑上的积雪,又绕到坟边,弯下腰来一点一点拔除杂草。

    老人默默地,动作吃力却表情刚毅。白十一觉得他是在跟躺在里面的人说话,无声的语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见。

    直到老人做完清除工作,站起来,走到墓前,珍重其事地跪下,磕了个头。

    白十一和林不换在他身后,也俯下了身。

    千里大白中,瞬间成剪影。

    白十一站起来时膝盖已经冻麻了,不由滑了一下,身边的男人下意识地去扶。

    动作太自然,那人却在接触到白十一身体是触了电一样全身一颤,仓促地松了手。

    白十一笑着说谢谢。

    回到公寓,白十一的手臂上还留着男人的触感和温度。他忍不住用那只手臂做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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