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让我住你家吧。不被当神经病轰出来就万幸了。

    “你没有家么?”秦缎易好像觉得惊讶地问道。

    我诚实的点了点头,对啊,我老爸老妈都还在上学呢,都还没认识哪来的家。

    秦缎易像是想到了什么。明明感觉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但是眉梢微微落下,让我看得心中有些莫名的心疼。

    “你住下吧,我只剩下这个房子了。”他看了我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一个没有家,一个只剩下房子,也没有家。没有家人的房子只能算是一栋建筑物而已。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把我当成是你的家人吗?我想对眼前的这个少年说,却又觉得这样开口有些突兀。只是点了点头,终于不用担心住的问题了。

    少年抱着画上了楼梯,忽然转头问我道:“你真的不是坏人吗?”

    被那双认真的眼睛看着,我忽然觉得这个少年有点可爱,“真的哦,我不是坏人。”

    少年没有再问,点了点头继续上楼。

    我也跟了上去。

    少年把那幅油画贴着墙放在过道处,“你能帮我一起拆东西吗?”问我。

    “当然可以,我比你高,拆的也容易些。”我已经隐约知道了他要拆这些东西的原因了,是想要全部藏起来吧。

    为了防那些觊觎着这个家的人。

    按照他的意思,我把书房的两幅,两个卧室的四幅,三楼还有四幅全都拆了下来,加上刚刚他拿上来的那幅,总共十一幅油画,都是风格各异,听他说,这些都是他母亲从欧洲各国收藏来的油画,餐厅里的那幅是她母亲因为要结婚了才特意为了纪念而带回来的,意义特殊。

    拆完这些我都快累成狗了,而他也差不多把那些古董字画什么的都集中到了一起。想起刚才那个女人说一对玉花瓶最少也值两三百万,现在那么多宝贝堆在一起,我倒有种瞬间土豪的恍惚感。

    一直没听母亲说过父亲家里的事情,原来我爸爸还是个富二代么?

    或许,连母亲自己也不知道爸爸家里的情况吧。

    “这些东西很贵吧?你不怕我打晕你然后全部拿走?”我问道。那么不设防备的把这些价值□□的宝贝摆露在一个刚认识没几个小时的人面前,是不是太过危险了?

    秦缎易苦笑了一下,“我认了。”

    “什么?”我不懂什么意思。

    “如果你是坏人的话我也认了。”已经没什么好再防的了,如果自己看错了人不能怪别人,只能怪自己。

    我被他的这句话说的语塞,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却是卡在半中央,如鲠在喉?差不多吧,对这个还未成年的少年,我觉得更多的像是一个弟弟,而不是未来的我的父亲。

    “我不是坏人。”良久,我才吐出这几个字。

    “我知道。”像是想要宽慰自己,或许是想要宽慰我,他微微抿了抿唇算是……笑了笑?

    “微笑不是这样的啦,你看我。”我朝他做了个标准的微笑表情。“你试试~”

    他却摇摇头:“我笑不出来。”

    刚刚才失去了父亲,又遇到那么势利的亲戚,笑不出来。

    ……

    沉默。屋子里变得异常安静。

    “这些你打算放哪儿?”我打破了这尴尬得平静氛围。

    “跟我来。”秦缎易走到书房深处,不知在哪儿按了个暗闸,竟有一个大箱子从墙壁里显现出来,箱子并不是空的,里面还有好几幅字画,“帮我把东西都搬到这里来吧。”

    “哦,好!”我忽然有点好奇他父母的事儿了。说起来,也算是我的爷爷奶奶。

    等把所有东西全部放好装在箱子里,秦缎易却没有把箱子重新放回到暗格里。

    “明天你能帮我个忙么?”秦缎易对我说。

    “什么事你说。”

    “帮我把这个箱子一起运到我爸妈那儿。”

    爸妈?难道说是墓地?“你要烧了这些东西?”难道说他想用这些东西去祭拜他父母,这可是价值□□的宝贝啊!

    他点点头,“就是想,让爸妈在那边见到这些高兴一下。他们很喜欢的。”

    “不行!”太疯狂了!仅仅是一对花瓶就那么值钱,那这一大箱子的油画和古董,那么平淡的说要烧掉,这太过草率了!

    “为什么?”秦缎易显然不明所以。

    “你知道它们有多值钱吗?”你傻吗,烧钱?这才是真正的烧钱好吗?!真是疯狂!

    “我知道……”

    我还以为他还有话会继续说,但是等了半天却没了下文,只能看着他紧紧咬着下唇。

    他也是不忍心的吧。

    “别咬了,都快咬出血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六岁的少年比我稍微矮了一些,摸头有点费劲,拍肩膀正合适。

    “还是别烧了,你父母肯定也想把这些东西留给你。”

    “……”

    “如果你觉得自己没能力保护好这些东西的话,就藏起来好了,不用烧的。”我指了指那个暗格,“这个地方除了我俩还有别人知道吗?”

    秦缎易摇了摇头。知道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那就放这儿吧,我保证不说出去。”我露出了真诚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表达我的诚意。

    我还以为他会被我逗笑,但只是盯着我的眼睛片刻,点了点头,并没什么表情。

    稍微有点挫败感啊,我想。

    除了刚才拿刀对着那对夫妇之外,好像很少能从秦缎易脸上看到其它的表情。

    我们两人把箱子放好藏入暗格,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能和我讲讲你父母的事么?还有这房子。”虽然觉得有点无礼,让一个悲恸的人去追忆,但是我感觉他应该需要找个人说说话。

    “我不想说话了,今天说的好多。”秦缎易说道,有种我说累了的意思。

    我可以感觉到我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从小就话那么少啊,今天说的居然算多了?!

    “那能写给我看吗?”我坚持道。

    秦缎易起身,“我累了,明天吧。”说者打算走出书房。

    “诶!!!”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摆钟,居然已经快十二点了,还真有点晚了啊,“那我晚上睡哪儿啊?!”赶忙跟了上去。

    “和我睡吧,客房没床。”

    洗澡倒是不冲撞,卫生间特别多。话说我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腿上胳膊上被蚊子叮了好几口,估计是刚才躲在墙根喂蚊子了。

    不过幸好我的体质是那种蚊子包过个两三天自动消失的那种,倒也没关系。

    走到秦缎易卧房里的时候他已经睡下了,床并不算大,睡两个人估计有点挤。还好是夏天,秦缎易身形也小,再加上他尽量的睡在一边,左边倒是空出很大一块地方给我。

    我本来打算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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