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去阻止,他上前了,不仅要阻止,还要连带那佛门的新仇旧账,一并算的干净。

    鲜血味陡然大盛。

    “公、公子,他、他死了。”吞咽唾沫的声音,尖尖细细,像是太监的音。

    “是不是你杀的?是不是?!”安青墨突然暴怒起来,杀戮之气陡然暴涨。

    “不是我,真不是我,他半路早就被砍了数十刀,如今能撑着走到这里……不信你看,伤口都是……”

    “我不吃,要吃你吃吧。”

    “公子,我的好公子呦,现下一切全靠你维持着,你若不好生照看好你的身体,我也没法向圣上交代啊……”

    “他要是再不醒,我真就撑不下去了。”

    “公、公子?”那太监去卸了商人一条鲜血淋漓的胳膊下来,捧到了安青墨面前。

    手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本能的向那条胳膊伸去。

    欲望,太饿了……实在太饿了。

    “啊!”痛苦凄厉的惨叫声突然从安青墨嘴里爆发。

    他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把自己抱住躲在树干下瑟瑟发抖,嘴里狂喊着那串数字,间或夹杂着一两句小妹、小妹。

    太监无法,弹指过去打昏了竹子,一双眼里留下浊泪:“安公子,这世道已经害你够苦,你也已经还了这许多……怎的还要担这痛苦呢?安公子啊。上苍快开开眼,让程锦鲤醒过来吧,要不然……要不然……”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太监无法,弹指过去打昏了竹子,一双眼里留下浊泪:“安公子,这世道已经害你够苦,你也已经还了这许多……怎的还要担这痛苦呢?安公子啊。上苍快开开眼,让程锦鲤醒过来吧,要不然……要不然……”

    七.

    程锦鲤醒不过来了,苍澜心里有数,此城远观而去,已是败象。

    难怪白天根本没有人烟,他已经弱到连夜晚出行都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了,除了一刀刀扎自己、一遍遍提醒自己,他还会做什么?

    第二天夜里,苍澜把太监抓走了。

    那太监在苍澜的一个术法招呼下,被蛊了心神,痴呆似的便将过往吐了个精光。

    老太监的语调尖尖细细的,嘶哑着便拉开了过往:“安家的谋士,世代是帝王将相必争之人。但那一次,出了意外,安家的秀才落第了,几次暗访后才发现,那人虽有才能,却不愿辅佐君相,他一心扑在八卦阵图上,同样喜爱的,是同他一起研究阵图的妹妹,说起他那个妹妹啊……那真真是绝世无双,跟他哥哥一样,一样聪颖,只可惜女子上不了学堂,不然,那女子必非池中之物啊。

    是在一次夜宴上,我举荐了他。他站在酒席最尾端,听到这话一脸讶然的神色,只好尴尬的拿着酒杯推辞,却被他家老爷子一个巴掌按了回去,死死的愣是没让他再多说一句话。

    后来,他就进了皇宫。

    其实我能不知皇帝的心思么?我从小伴着小皇帝长大,他当初第一眼看到安青墨根本不是在那日夜宴,而是秋游园。我真真是记得那日小皇帝扯着我的袖子问,孙公公,你看那是谁家的姑娘,长大了我要讨过来做媳妇。

    把高兴坏了的我急匆匆一番打探,才知那是安家七岁的儿郎,那时,小皇帝也不过九岁。公公我原本想着,这皇帝长大了就自然忘了这事了,可那年科举他气的回来摔了一桌的东西:‘他安青墨是看不起我们皇家吗?胆敢交了白卷!’那时天下刚定,四方诸侯隐有割据之心,都说年轻皇帝心狠手辣,心不狠手不辣如何坐得稳这位置?我只是没想到,他对待安公子都一样的狠。

    那是安公子第一次入朝觐见。

    当夜留宿皇宫。

    只有我知道那一夜是怎样的情形,皇上叫我进来的时候,满床的血迹。

    安公子性子太直了,皇上又硬要强来,结果就导致安公子在皇宫待了一个周,直至养好了伤。哪里是他不想进谏,是他看到皇上那张脸就……就恶心的看不下去文书了。

    我还记得安公子一脸冷清的提出:‘臣要回家。’,当时大殿就我和皇帝还有他,皇帝随手抄去一个砚台就向他砸去,他也不避,被砸了满脸的血和墨,可他还是站在那里:‘臣请求回家’,要是……要是当时我拦一下子,往后也不会有那许多事了,更不会让安公子担了一身的罪名。

    ‘既然爱卿不喜在宫殿里办公,那朕就夜夜微服去你家找你讨教,如何?’

    ‘皇上日理万机,万要担心龙体才是。皇宫与安家来回一趟……’

    ‘你退下吧。’

    殿下站在的安青墨头也没抬的领命走了。

    也是在安家的那一夜……

    都夜深了,皇帝非要翻墙进去,小时皇上习过武,但带着我就不方便了,于是我在门外等候。

    诶,罪孽啊。

    安青墨在枕头下藏了匕首,到底是安家世代为忠的后代,那第一刀竟是刺在自己身上的:‘陛下请自重。陛下要是再不客气……’皇上是容得他胡闹的人?一脚踢飞了匕首便把他强按在了桌子上,安公子有个习惯,喜欢在书桌前垒厚厚的书,于是那些书就被推到了地上发出些许声响,安家又属他妹妹与他住的最近,一推门……正好是他哥哥赤身裸体被圣上按在桌上j□j的景象。自那之后,安公子久住皇宫,再没回过安家。他妹妹对此事也一概不提。但在皇宫里,只要是人多的时候,安公子不是故意把茶盏摔在皇上面前,就是出言不逊,圣上一句:‘如今像爱卿这样敢于直言的人不多了’便堵住了群臣的嘴,但安公子犯的哪一条都可以被拖入天牢死了又死,后来皇帝便索性将安公子用铁链锁在了床榻之上,日夜只有送饭的宫女和我带他去解手才能离开那个床榻。

    还记得那日他说:‘公公,给我解开吧,我安某一介书生,就算没这铁链,这深宫大院我也逃不出去,天下哪里不是圣上的天下,更何况,你让我往哪逃?谁人不知,我安某j□j圣上,专擅长做这等床弟之事?’

    一个月后,圣上看安青墨是打定主意不会再跑了,便解了禁。

    只是皇帝批阅奏折时,不会问他一句,他看到一些不合理的建议时,好歹开了口,皇上便满心欢喜:‘你陪着我就好。’

    那年黄河发大水,安公子提出先拨银子治理,兵部尚书提出要剿匪,圣上给了后者。

    那时礼部尚书参了护国将军一本,安公子想要替圣上分析利弊,却被他揽了腰笑道:‘你静静陪着我就好。’

    这种事情,层出不穷。

    直至二个月后,安青墨终于死心。‘圣上不需要这样一个算无遗策的谋士,他要的就是静静陪着我便好,渴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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