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其实真要说什么改法,我也说不出来。”

    “长安基地的异能者与普通人,早就对立起来了。看起来异能者风光无限,享受最好的待遇,其实基地还是靠普通人在维持。”

    战斗系四岁入学,一直到二十一岁都在接受学院培训,不仅仅要训练体能,增强异能强度,还要花大量时间锻炼心算能力,学习数学物理。

    光火系就要学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计算火势波及范围,深入了解其他四系的特点与战斗方式,火焰损耗程度,不同物体的燃点以节省异能消耗,更别提还有大量的控制火焰方向的计算,以及用轨迹运算推测出火焰运动的方向等各种各样的课程。

    异能者学院是不存在留级、挂科和排名的,没有补习班,也不在乎成绩,考试通不过就通不过,反正二十一岁统统要上战场。学得不好就是没命的事,谁敢不好好学?

    但也有天赋就那样的,靳忘知曾经看见过一个普通队伍里的速度系因为预判失误直接撞上了蟹壳,结果撞断了自己七根肋骨。

    所有战斗系异能在二十一岁前都拼了命地念书做题运算练习,唯恐自己当见习生的第一天就永远回不来了。基地给了他们衣食无忧以及无数好处,却也框死了他们的道路,以至只能一条路走到黑,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学习别的东西。

    整个基地全部靠普通人维持运营。

    他们掌握着基地的资源,控制着基地的日常,在基地内过着朝五晚九或者朝九晚五的生活。

    而异能者虽然工资也平平,但大多享受着最优质的福利。基地给他们包房包工作,减免学费,减免医药费,减免各式各样的费用,甚至还会帮单身的异能者找钟点工定时打扫卫生,好让他们在出长期任务的时候不用为家里烦恼。

    以至最后两方相看两相厌。

    这几代的普通人都生活得很平安,他们觉得基地的城墙已经足够保护他们,异能者虽然很有必要,但也不需要这么多,所以他们看不惯异能者霸占大量土地训练,看不惯异能者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在基地内层获得房产,而普通人中的很多人却对中内层甲乙丙丁戊五区的房价望而却步,终其一生攒下的钱,可能只够去基地荒远的外层买房。

    而异能者也很看不惯这些普通人什么都不懂还要来指手画脚。

    如果不是山顶基地灭亡的消息震住了他们,恐怕现在的局面会更加糟糕。

    “首先,肯定不能人治,如果专门找特殊的异能者负责审理,难保以后不会出事。”

    难保以后不会冒出他这种人,掩盖到位,一路爬上基地高层。

    一旦抱什么二心,挑动两方争起来,那么基地只能玩完。

    “也不能找普通人负责。”

    吴能可算得上是个好长官,照样把五个精锐部队搞得乌烟瘴气。他没有异能,于是始终和整个部队格格不入,不能理解异能者之间实力的差距,对蟹壳的危险程度也没有直观感受,更不要希望他能与异能者感同身受了。

    他对宁柯的做法就能看得出,说得好听叫直率,说不好听就叫鲁莽。

    靳忘知沉思道:“我能想到的,也只是希望把非战斗系异能剔出异能限制法,他们既然在普通人类的圈子里生活,又为什么要划分到异能里面去?”

    他父亲是死在多方作用力的后果之下,他既不能单挑了蜀道基地的群众,也不能刺杀蜀道基地的高层,更不能把研究员们一个个都烧了。

    他后来也私下调查过,当年漏网之鱼不知有几个,但是接受基地判决的人始终坚持自己是正义的。

    最可笑莫过于,若是能以舆论定罪,那么世上还要法做什么?

    但偏偏这世上的很多法,最终又是靠舆论推动、完善的。

    要公正必定要无情,可最无情的白纸黑字,却也未必公正。

    靳忘知也知道他们一家的事不能全部怪罪那条法律。

    可是人活着,总归要有个念想。

    如果他不去想着修改,那么他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呢?

    靳忘知伸了手,有一茬没一茬地揉宁柯的后颈:“说来,异能限制法也是山顶基地传出来的最早的一批法律。后来山顶基地是怎么做的,有没有谁同你提过?”

    宁柯被他揉得很舒服,打了个哈欠眯眼笑道:“山顶基地从实际上来说,是没有非战斗系异能的。”

    靳忘知手一顿:“为什么?”

    虽说山顶基地不接收非战斗系异能,但基地建立初始终归有人是非战斗系。那么其后代哪怕几代皆是战斗系异能,也会有人出现返祖现象。

    宁柯又笑,答非所问:“你不是之前问我到底是什么异能么?其实我是单系异能。”

    靳忘知眼底不解:“什么意思?”

    宁柯又向靳忘知靠了靠:“嗯——你有没从蜀道那里听说,他们发现了一个所谓的异能起源?”

    靳忘知点头,听宁柯道:“那个异能起源就是从我身上发现的。我可以操控自己的血液强行改变rna的合成。山顶的研究员习惯叫这个血系异能,而孟还则称呼为,复制异能。”

    “以鲜血为媒介,同种事物为载体,进行复制。”

    “这就是我的异能。”

    外面的雨渐渐地停了,然而天也彻底的黑了,夜色里靳忘知能感受到宁柯整个人搭在他身上,用手指勾他的手玩。

    他一面玩一面笑道:“也就是说,我的血液可以在保持原体异能强度不变的情况下,产生变异,进行异能种类的复制。”

    所以,他才会成为所谓的全系。

    靳忘知:“那山顶基地?”

    宁柯:“不错,他们要求我不断变幻异能种类,然后抽取我的血液,分门别类给基地里的其他异能者注射。注射一次就可以改变一次异能。”

    “无论是天生对异能不满意的,还是后天想要修双系,三系,甚至全系的。加上我的血液有时还会含有我的异能强度,所以有一半概率注射后会帮助他们增大异能强度,我听研究员说过,他们叫这个为中奖。所以哪怕是单纯想要修一系的,也会隔三差五花钱来打上几针。”

    “换句话说,整个山顶基地,都流着我的血。”

    这才是他为什么被困在实验室的真正理由。

    那是他的鲜血,却被抽取剥离开来,注射到别人的身上。

    流动在别人的血管里,成为别人的能力,成为别人炫耀的资本。

    他们抽取着他的血液,利用着他的异能,压榨着他的身体,来维持这个庞大的强大的山顶基地。

    靳忘知沉默,宁柯继续笑道:“但是这个也有好处,就是我的血液接触到别人的血液,也会给我本体复制上同样的异能,多接触一种异能,我就会多增加一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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