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就不高兴了,说这也是对彼此的一个了解,赵宣只能说前任脾气不好,处不来所以分手了。

    大姑娘又问,那怎麽认识的?

    赵宣总不能说是逼良为娼,不过霸王硬上弓逃不了的,就说不得已。

    大姑娘孜孜不倦地问:那怎麽能处那麽长时间哩?

    赵宣就憨笑,他从小逆来顺受惯了,遇到荣佩说不定还是个运气。

    年底家家户户开始准备开年,赵家因为大儿子要结婚,格外忙碌。赵统放了寒假回家,听到的就是这个消息。他虽然对大哥和荣佩的事儿不太明白,但隐约感觉有问题。可大哥要结婚的当头,也不好问。再看赵宣虽然话少些,但没别的不正常。

    能结婚是个好事儿。

    赵宣也和大姑娘渐渐忙活起来,年轻人时下的什麽结婚照,婚礼布置一个也少不了。这点上两人倒很少冲突,赵宣不懂就随女方折腾,越发显得脾气好,丈母娘家看著欢喜。

    婚礼定在元旦和过年中间那段日子,度蜜月两人都商量了,等天暖了再去。农村的婚礼简单却不失隆重,还有给抬轿子进门的。

    两人没穿西装婚纱,选的是复古样式的长袍和旗袍,胸前戴朵大红花,只差骑在马上游街了。

    婚礼当天两个存里热心的男男女女都出来给新娘当仪仗队,花轿一抬,浩浩荡荡往赵家村去了。

    赵家村村口更是不得了,一溜排的好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就是每辆车上都没布置花童,也没戴彩。

    本来应该把轿子停在赵家门口,可这仗势要进去都难,有人赶紧去找新郎问,被挡在了赵家门外。赵家门口守著两个黑西装黑皮鞋的,那人大叫一声讨债的来了,撒丫子跑回了轿子边。

    新娘不信邪,愣是下轿自己走进了赵家门,里面一片死寂。

    赵宣还穿著大红色的长袍,胸前一朵大红花,手里捏著红绸子,本来末端应该牵在新娘手里,这会儿却被一个男人踩在脚底下。

    赵家两老和小儿子赵统被拦在一边,不得靠近半步。

    老两口一见外人不由分说地闯进来就心知不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赵宣也是一脸凝重,尤其是看见新娘拎著裙子自个儿进了门之後。

    我们单独谈谈。难得赵宣在这个时候还能保持冷静,荣佩几个晚上没睡好,胡子都冒了出来,眼睛红得要杀人。

    荣佩只说,你今天敢结这个婚,我就敢就地崩了你。

    赵宣不是不敢结婚,而现在煞神在此,还怎麽结婚。外头已经有人闹起来,赵宣探头看了看,父母愤怒又害怕,连赵统也是探究地望著他。

    老两口哆哆嗦嗦的,以为赵宣是为了躲债才回来的,这会儿被人追到老家要债了。其实这麽想也没差,情债难了就是这个道理。

    赵宣没办法,低声说:我有话想对你说。

    说著边回望,边转身进了内堂。

    欠调教 -56-

    内堂布置得很妥帖,新人给两口子奉的茶摆在一旁,白白的墙上贴著一个大双喜。荣佩一看就跟疯了没两样,两手一扫,茶杯落地,撕碎了的剪纸飘到茶水里,红得像血。

    荣佩猛喘著气,转头问赵宣:你有什麽好说的?

    赵宣才是莫名其妙,先被荣佩扫地出门,原以为回了老家能开始新生活,哪知到荣佩就不依不饶地追来了。

    荣佩看著赵宣那身大红,比什麽都刺眼,冲上去就要扯下来,被赵宣反钳住了手,两人扭打著,滚到了地上。

    荣佩看著眼前一脸不耐烦的赵宣,顿时委屈极了,又加上气急,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捏著胸口急促地大口喘起来,赵宣一时顾不上生气,忙起身要去找人,被荣佩死死拽住一角,摇头看著他。

    赵宣只能把人抱在怀里顺气,过了好一会儿,荣佩慢慢平缓下来,坐在地上不吭气了。

    赵宣松了口气,对荣佩无法无天的所作所为也渐渐消气。至少他今天能来,也足够证实他之前所想了。

    半晌,荣佩干巴巴地挤出一句:不能结婚!

    这哪是荣佩说不行就不行的,要不是外头有人拦著,赵家门早被踏烂了。

    赵宣环顾一团糟的内堂,叹了口气,荣佩又来一句:你只能和我结婚!说著站起来,大步走到外间,老两口和新娘紧紧挨著,只有赵统不畏惧地瞪著他。

    赵宣跟在荣佩後面,就听见荣佩说:这结婚的钱,是他欠我的,没我点头,他就一辈子光棍。

    荣佩哼哼两声,想了想这毕竟是赵宣他爹,口气不由缓了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您说是吧?

    这麽一说,赵老爹也只能闭嘴。

    荣佩就像个财主,端著个得意又幸灾乐祸的脸把满屋子的人看了个遍。

    赵宣首先低声下气道:先结婚,其他事之後再谈行吗?不是怕丢面子,今天的事一旦闹出去,姑娘家怎麽办?

    荣佩狠狠地瞪了一眼赵宣,怒不可遏,但话锋一转:行,等搞完之後看我怎麽收拾你!

    所有人脸色都不好,赵宣歉意地看著身著红色喜服的新娘,低低地说:对不起。

    新娘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浑身被抽干净气力似的。

    荣佩带著人先走一步,大家默不作声地重整了气色,看上去没那麽愁眉苦脸,外头的人已经等很久,赵宣打起精神挽著新娘过去一一解释。

    喜事终於还是办了,就在县城里的一家饭店,荣佩特意留下车队跟前跟後,显得赵宣好不威风,却只有他知道有多苦涩。

    因为荣佩的不请自来,婚礼的程序简化不少,荣佩只旁观了一小会儿,便愤愤离去。

    新人心不在焉地敷衍众人,推脱了一众想要参观新房的亲朋好友,坐上车回去。

    荣佩早坐在新房等著了,新娘这一天下来精疲力尽,也不想扯到赵宣这档子烂事中,自己另外找了间房休息。

    荣佩光看著赵宣,不说话。

    两人静坐许久,倒是荣佩先大叹了声,低著头,手抠著桌角,小小声地说了声对不起,又怕赵宣听不见似的重复了一声。

    赵宣惶然,马上就明白过来荣佩为何道歉,嘴唇喏喏话不知从何说起。

    荣佩可怜巴巴地窃窃看了他一眼,把事情始末原本道出。原来那天晚上是新娘的妹妹见赵宣高大英俊,色胆大起,就走过去搭讪,那个时候赵宣已经醉了,而且还喝了被下了药的酒,更加不省人事。

    其实那晚赵宣和那女人没有做到最後一步,那女人之前说得煞有其事只是因为赵宣中途好似清醒过来,挣扎抗拒,又好像随时要吐出来一样,所以为了保住自己面子才说两人上过床。

    原先荣佩也是被蒙到鼓里,後来是偶然听见那女人向新娘抱怨才得知当晚实情。等他知晓实情後,就立即著手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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