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所以……”

    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了。苏移打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消失,现在。”

    绯然碰了个钉子,马上没了笑容,一副快哭了的表情撇着嘴说:“苏先生好凶。”不过就算是这样说了,他也很听话地离开了。

    要说这个孩子,是知趣呢,还是不知趣呢。

    苏移也没有把绯然的事情放在心上,但是同时他也知道了,现在肯定所有人都知道他苏移要挑个孩子的事情了。那个齐秋,是在逼着自己。

    他当然知道,齐秋想要让他变成林绍,变成忠于他的林绍。但是很遗憾,苏移永远不会对齐秋放下杀意。但是齐秋一再把他逼向林绍的路上去,他也没有办法拒绝,就只能这样一点点地入了齐秋的圈套。

    就像忌口。如果你曾经每天都要吃凉的,但是突然有一天因为忌口不能吃凉的了。在你非常艰难地忍受的时候,有一个人在旁边不断地劝诱你,那么破禁只是早晚的事情。更何况有些人没有人拘束着就不会自觉忌口。

    苏移就是那“有些人”中的一种。如果没有人来随时提醒他要他保持自己的原状,那么就算放着不管他都会变成林绍,更何况还有齐秋在有意无意地推波助澜。

    入夜了。苏移倒在了床上,想起林绍的事情,想到齐秋,想到落,最后,他的眼前竟然出现了那个孩子的脸。在这样的组织里,还能存在那样阳光的笑容吗?

    第21章 廿一

    从这天开始,真的有人送来十岁出头的孩子给苏移。早上就会送来一个,那个孩子就会一直留到苏移赶他走。

    “苏先生,这是昨天跟您提过的……”“我饿了。”苏移的眼睛盯着那个瑟瑟缩缩的孩子。他想,几年前的自己,该不会也是这么丢人的样子吧?

    那个孩子发觉苏移是在对自己说话,猛然抬起头,看着苏移,苏移却没有什么反应,转身走开,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就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领他进来的人也已经退出去。他愣了很久,终于回过神来,到厨房去做早餐。但是他做到一半,就被苏移赶了出去。

    苏移也不知道,看到这些孩子就会莫名地心烦。有的孩子能够留到晚上,如果苏移心情好的话,也乐的有人来给他收拾收拾。但是如果苏移心情不好的话,就会直接赶走,连正眼都不会看一眼。

    他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还在想着过去的事情。人说,开始回忆过去说明人老了,但是苏移只有十七岁啊。

    绯然……

    苏移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来这个名字。那个孩子的笑容让他忘不了,就好象在黑夜里行走惯了,突然刺入眼前的一束亮光。

    但是正是这束亮光让苏移发现,原来自己那么黑暗。他不知道这束亮光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会被人看穿么?还是直接灰飞烟灭呢?

    心里难过。他下意识地起来,夜早深了,看不清外面的景色,只是霓虹灯打在窗上,影影绰绰的。苏移能听到雨声,但是看不清。他坐在窗上,忽然发现,自己之前从来没有这样的习惯,就算是有时间也会看书,他从来不知道林绍坐在窗上看什么。

    他想着这些天的事情,突然发觉,他已经变成了林绍了。这让他感觉很不好。他不想变成林绍。无论如何,伪装成林绍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但是为什么他还是无法改变林绍的行为习惯呢?他想找回原来的那个苏移。现在的状态,让他觉得自己被已过世的林绍操控了,这让他感觉很恶心。

    恶心?苏移想到这里,突然被吓到了。我怎么会觉得和林先生有关的事情恶心呢?林先生一直是强势的,无所不能的,是神一样的存在啊。我怎么会对神的事情觉得恶心呢?

    他想不明白,心里更加难过,却又不自觉地想起那刺眼的笑容来。拥有那样明媚笑容的人,大概从来不会苦恼这些的吧。苏移愈加痛恨绯然,想要毁了那笑容。把黑暗中唯一的阳光毁了的话,他就可以回到那个他所熟悉的漆黑的世界了。但是他又不忍。那光刺眼,却在这黑暗中显得太过珍贵。

    他突然又痛恨起自己的黑暗来。借着影影绰绰的霓虹灯光,他看着自己的手,突然疯了一样跳下窗。厚实的窗帘垂下来,连霓虹灯光最后的影影绰绰都被拦在了外面。就在这一居的黑暗中,苏移惶急地摸索着什么。

    “你真的敢把绯然给了苏移?”昏黄的灯光中,一个年轻男人坐在床上,懒懒地看着齐秋这样问。若细看,这男人竟与林绍有几分神似。

    “不该问的别问。”齐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正要回去。

    “苏移是林绍带大的,你能压住?”

    齐秋冷笑一声:“他就是匹狼,我也不怕。”

    “苏移可不是狼。”

    “绯然也不是小白兔。”

    “你指望绯然压他?”

    齐秋轻蔑地看了看那男人:“比指望你来得靠谱。”

    天刚亮。下人打开了门,绯然不等人领,先进了苏移的住处。他先张望了一下。客厅里没人,次卧的门是开着的,也没人。主卧门倒是关着。其他房间的门有的开着,有的半掩着。平时这个时候苏移该醒了,却不见一丝声音。绯然小心地打开门,全身被定住一样,连呼吸也凝固了。

    苏移躺在地上。身上,手臂上像长了鳞片一样,皮肉翻起来,有的还是鲜红色,淌着血;有的已凝了,在空气中氧化成暗红。他身上那条半长不短的裤子早已被血染得看不出原色。而造成这一切的凶器——一把原本仅用于裁剪纱布的剪刀,正躺在苏移的右手里,默默地滴着鲜血。

    绯然回过神来,冲上去先夺了苏移手里的剪子。他拉开床头柜,清点着里面的药品。纱布肯定是不够用了,药的话他根本看不懂暗号一样的标签,而余下的酒精和双氧水还不够洗这把剪子的。

    绯然让下人另外拿药箱过来,自己则手忙脚乱地给苏移止血,找来清水擦洗伤口。至于那把剪刀,冲洗过血迹,就浸在酒精里。他不知道苏移为什么会这样伤害自己,所以他下意识地认为是有人来害苏移。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苏移的眼神都呆了?他不清楚,也不敢问,只是忙着给苏移包扎,然后把苏移小心地弄到床上去,给他盖好了被子,这才转身进了厨房。

    不知道给苏移输血的话他会不会允许,绯然也只好先等他恢复了意识再说。绯然把早饭做好的时候,苏移已经睡着了。绯然就擦洗着地板上的血迹。这么多血,如果不是身子底子好,可能撑不到绯然来了。

    做完活之后,他和下人打听了一些苏移的事情。听他们说了,绯然才知道,原来苏移一直就有自残的行为。虽然完全没有规律,但是唯一能知道的是,苏移自残的时候不会离开自己的房间。或者说,不会离开林绍的房间。

    绯然沉默了。他不知道苏移对他的主人有那样的执念。若不是绯然也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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