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伤得更重,要赶紧去找校医。”

    背着钱帅去校医的路上,我问无籽:“周维斯不是在苗疆吗,怎么放出来了,我看,像是中蛊了,不会是……”

    我的话中明显暗指对周维斯下蛊的人是某,但我还没把那个名字说出来,就被无籽西瓜摇头打断。

    “错了错了,你想错了。周维斯那女人变成这样,跟首领完全没有关系,真的!完全是她自找的。”无籽磨着牙,愤愤不平的开始骂起粗口来:“那个贱人,趁首领最虚弱的时候,想害首领,结果,哼哼,就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了,只可怜首领,都虚弱成那样,还惦着要收拾残局,免得伤及无辜,当然,在首领眼里,只有你是无辜的。”

    我翻了下白眼,觉得她现在说这些都多余,我和他之间的事,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了。颠了颠背上的钱帅,让他不要老是往下滑,我都快背不动他了。

    惨白的月光下,无籽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反应,竟开始莫名的生起气来,接着刚才未说完的话题继续。

    “在苗疆,历代的蛊王先辈们生前都有专属于自己的蛊虫,这些蛊虫往往在主人死后,便不肯进食,最后和喂养他们长大的蛊王的身体一起在洞底干枯腐朽。但这些尸体和蛊虫的残骸在暗无天日的洞底经过千百年的存放后,竟然冒生出一种新蛊。

    这种蛊,无形无体,但怨气极强,在蛊道中,被记载为最难对付的妖蛊。既然已经将它称之为妖,就说明它已经完全脱离蛊道的常规,不需要依附任何蛊师的召唤,更不需要依赖蛊师的喂养。这妖蛊本身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而且,有了最原始,对食物的欲望。但是由于它们无形无体,想要从洞底出来,必须占用活人的身体做傀儡,才能从洞底一步一步爬上来。

    周维斯那贱人,不知从哪听到这些的,竟然偷偷摸摸跑到洞底,想放出传说中的妖蛊报复首领。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可是,她哪知道,我们苗人即使再怎么斗,也知道绝不能残害同类。再然后,被蛊妖占据身体的周维斯,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了城里,开始四处寻觅食物。

    其实,姓周的贱人被妖蛊上了身,这也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首领为此派出了好些高手来阻止她,最后都是无功而返,我也是因为要追杀她,才延迟了同你汇合的时间。”

    “这么说,那八个人都是她吃的罗!”

    无籽摇头,“不止八个,是只发现了八个。”

    倒抽口凉气,不知其他的人头,被扔在了什么地方,周维斯经常在这一带活动的话,可千万不要扔在食堂才好啊,如果非扔不可,那就扔教职员工食堂好了。

    “但周维斯吃人还是有选择的,即使被妖蛊上了身,但她本体的意识还是略有残存的。她恨首领,非常非常的恨,所以吃的这些人,多少都长得有些同首领相似。也许,时至今日,她唯一能记得也就是这个了吧!

    而且,我觉得妖蛊还是非常聪明的,它还知道到什么地方找食物比较合适。你想嘛,如果在小地方吃了一个人,不管处理的多么干净,那个人的消失也会在他生活的那个村庄、城镇引来惊慌和议论。但这里不同,像这样的大城市,一个人的失踪,十个人的失踪,就算有一百个人失踪都不会引起怀疑,妖蛊只要手脚干净一点就可以尽情地吃。顶多城里的人被提醒一下,最近有变态出没,然后行人各自注意安全罢了。而且,你们城里的人,还有谁会关心人皮下面包着的是什么?”

    无籽一番话说的我有些无言以对!将钱帅送到校医站,校医强烈怀疑我们去跟谁干架了,还好有无籽大妈跟着,冒充钱帅家长才解释了这一切。

    夜晚比白天凉快许多,已经被包扎好的额头,总还是觉得疼,无籽在一边像个妈一样,交代我回去不要见水,不要吃酱油之类的一大堆,我心里,却只想着一件事,一个人……

    “你……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周维斯吃了那么多人不管吗?那个……修呢,他做什么去了,死了那么多人,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他应该出来管一管!”

    走得好好的无籽,突然站住,看着我,眼神复杂得比整部情深深雨蒙蒙还要复杂,然后,眼睛一红,闷声不响的把头低了下去。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我觉得她肯能也被妖蛊附身的时候,她突然吭了一声,双肩微微颤抖,强忍住想要留出来的眼泪,极小声的说道。

    “首……首领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还会在乎别人吗?”

    “你说什么?”我惊讶了,觉得可能听错了。

    无籽一鼓作气,抬起流满眼泪的大饼脸,把事情来龙去脉,统统跟我说了一遍,从修的隐忍不舍,到自毁前程,再到我离开他的那天,其实他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小心的跟着,亲自护送我出的苗山,然后站在我离开的那个路口,站了很久,很久……

    “其实,而对首领来说,那个“值得管一管的”就是他深爱的你,为了保护你,首领可谓不择手段,不惜亲手了断自己的幸福,看着你收拾东西离开,愣是咬碎牙齿都没吭一声,首领他怕把你留下,怕你也跟着他一起难过。

    从前,在得知你中了婚盟蛊的时候,首领有多么伤心和束手无策,我无籽是看在眼里的。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首领流了多少眼泪,又做了多少试验,可每次都已失败告终,然后,首领只会更加绝望,可即使这样,明知没可能了,还要继续试验,甚至不惜喂你喝下他的血,只求你能够多撑一天。那时的首领,跟疯了一样,这些都是你完全不知道的,在你睡着的时候,数着你的呼吸,每天早上看着你,只要你还能睁开眼,首领那天就跟过节似的,这些……这些你都不知道罢了……

    正因为我看着首领经历过这一切。所以,我想首领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首领他即使是自己那么可怜死掉了,也不想让你体会这种眼睁睁看着爱人离开,却束手无策的痛苦吧。”

    我不知道无籽后来还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觉得身体流过一道刺痛骨髓的寒冷,无籽每说一句,我都承受着极大地痛苦。深深地吸一口气,将衣领拉得紧紧的,全身开始颤抖起来,那压抑了很久的、凶猛如兽的情感如溃泄的洪水,吞噬了我的理智。

    奇怪的是,我脑海里回忆的那些过往,现在竟是以修的角度来呈现,那些我们之间接连不断的惊蛰和感动,那些曾经我忽略的细节,被无籽的话猛然唤醒,形成了新的记忆,一种脱离了欲望的纯粹的情感从我心底油然而生。

    无籽还在继续说着,悲哀地无法控制:“……我无籽没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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