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忆还是只是单纯的不想回家?”

    在他看来,这个年龄的孩子指不定是到了青春期的缘故,跟父母闹翻了跑出来了。

    “我家的那个人好多年没回来,我出来找他。”

    明明两人之间至少有三尺的距离,单清崖还是觉得那人灼灼的目光正直直地对着他,没有丝毫的躲避与遮掩。

    好多年。

    单清崖愣了愣,这个词从卫凛嘴里吐出来居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明明他的面容看起来和“阿崖”一样年轻稚嫩。

    “那,你找到了么?”单清崖才问出口就知道自己问了废话,如果找到了这人也不会在他们这个小药堂浪费时间了。

    卫凛没回答,只是看着他笑了笑,“很晚了,睡吧。”

    单清崖以为自己提到了对方的伤心事——虽然这么个小孩子跟伤心事这个词一点都不搭——乖乖应了一声,拉上被子闭眼睡觉了。

    卫凛看着他不设防的模样,眉眼俱都温柔下来,许久许久,才轻轻地说了一句,“找到了啊。”

    虽然,他已经不记得我。虽然,我不能带他回去。但是,没关系,只要在他身边,多久我都等得。

    单清崖是个很懒散的人,但同时他也是个很专注的人,一旦下定决心做什么,一般很少半途而废。这时候他既然决定按着“阿崖”留下的脚步走下去,他就不再放松自己,很认真很仔细地跟在老大夫身边学医。也因为这个,他不得不含泪告别了自己美好的赖床时光,早早起来背厚重且乏味的医书。

    “阿崖?”

    惊奇的声音瞬间就让单清崖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他把目光从医书上挪开,面无表情地看着咋咋呼呼的某少年,“有事?”

    阿镜慎重地看着他,明明已经是初夏时节,他却感觉到了阵阵阴风,小动物般的敏锐让他立刻摇头,然后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新的房间。

    单清崖默默看着他走远,又默默把头转回来,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医书上。

    就在他不远处,白衣少年安静且克制地注视着他,纤长浓密的睫毛上很快滚落了晶莹的露珠,但他本人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很快掐了个诀,好让这晨露和寒凉不去惊扰了那人。

    医书上全部都是繁体字,作为一个真·21世纪的好青年,单清崖……当然是认不全的,但这医书是老大夫的宝贝,他求了许久才借过来,也不敢乱折乱画什么的,只能自己默默记下页数,等天亮了再问。

    他们药堂向来是日出开门,日落关门的,又没有那么多灯油,单清崖只能每天苦逼地早睡早起,利用晨光学习,每当这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已经够得上苦情戏的悲惨了,哪怕环境恶劣,还一心向学什么的。

    等那边老大夫起床了,单清崖才收起书,揉着酸痛的腰站了起来,结果一扭头就看到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卫凛朝他走了过来,“腰酸?”

    单清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此刻也只是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坐得久了。”

    “我给你揉揉。”卫凛皱起眉,拉过他的手,被触手的冰冷惊了一下,更用力地握住,把他往房间里拽,是他疏忽了,师尊如今不过凡人之体,要比之前脆弱的多得多。

    这样想着,他的心里不知为何忽然升起一丝隐秘的兴奋来。

    单清崖可不知道这人心里已经弯弯绕绕想了一堆,他只是被这人如此理所当然的亲昵熟稔惊悚了,大哥你醒醒啊!我们不过睡前聊了几句话,你至于这么自来熟么!

    这时候,他早就把对这人的忌惮丢到爪哇国去了,只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是抽、抽不出来……差不多的年纪力量悬殊这么大真的好么摔!

    果然这就是(fu)人与(qiong)人之间的差距吧!

    第60章 强势发狗粮中

    单清崖挣不过他,也就很俊杰地放弃了挣扎,老老实实地被他扯进了屋里。

    接过医书放在一旁,卫凛让他趴在床上,自己用灵力暖热了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伸进了他的衣服里,触手的温热细腻让他瞬间心跳如擂,但他却偏偏一脸严肃地看着无奈趴着的某人,“下次别坐这么久了。”

    单清崖皱着眉感受着腰间的滚烫,只觉得那温度简直是通过他的腰际传到了他的脸上,让他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

    他已经许多年没跟人这么亲近过了。但看着对方正经的样子,他不由陷入了纠结,同性之间这样的接触真的是正常的……么?

    “好了,不酸了!”不管正不正常,反正单清崖觉得自己受不了,一把推开卫凛坐起来,他努力牵动嘴角,做出了一副诚恳的样子,“谢谢你了,你伤还没好,在这里休息吧,我先出去帮忙了。”

    卫凛看着他狼撵一样跑出去,不由捻了捻手指,滑腻的触感仿佛还停在手上,让他的心情瞬间就愉悦了起来。

    其实,师尊这个样子也并不是没有好处的,对吧?

    单清崖一直跑到大堂后门才停了下来,连续好几次的深呼吸终于勉强让他的心情平静下来,暂时把复杂的心绪放到一边,他开始做起自己的事。

    至于早饭,今天轮到阿镜做,他不觉得自己短时间内能吃上。

    其实说是帮忙,单清崖却并不忙,毕竟他们这个镇子实在说不上大,而且也不靠山靠水的,想要受伤也挺难的,顶破了天也就是些常见的好治的或不好治的病。

    他想回去拿医书来看,却又怕再见卫凛,倒不是害羞什么的,只是有点不自在,反正就是现在不想见他。于是,大好的时光,单清崖就决定发呆度过了。

    卫凛出来就看到那人又是熟悉的神游模样,愣了愣才走过去轻声唤了句,“阿崖。”

    他想这么叫他想了几十年。

    单清崖抬头,眼底还留存着些许没回过神来的迷惘,却也还算清醒地看着他,“嗯?”

    “我想出去买些东西,你给我带路吧。”眯了眯眼,卫凛笑得狡猾极了,他当然知道他师尊也是初来乍到,但不知怎的,见识过他迷糊时有趣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单清崖这下彻底清醒了,木着一张脸看着他语调平平地道:“我还没吃饭,没力气。”

    “没关系,我请你吃。”卫凛的笑容很灿烂,语气很诚恳,态度很……欠扁。

    “但我还要帮忙做事。”单清崖扯扯嘴角,没有一丝犹豫地换了个借口。

    卫凛没说话,只是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静静喝茶的老大夫,小小少年眸光闪亮地看着他,别提多惹老年人喜欢了,老大夫很没有压力地屈服了,“阿凛初来乍到,阿崖你就陪他一次。”

    单清崖:……

    小爷也是初来乍到好么科科!

    但话已至此,他也没有不去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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