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路上买吧,到了a市再说。”顾殊宁看她皱起了眉,心里莫名一阵愧疚,侧身抱住她,“等我们回来,我就去买衣服,各种颜色各种款式都买,好不好啊…”

    以前温子妤跟她说过,尝试点其他颜色,她还别扭地觉得对方是在干涉她的生活,不过,细细想来,只有黑白灰上身的她,真的浪费了这张脸。

    当然,小蚊子是最心疼她的啦…

    “宁宁。”温子妤推开她,扶住她的肩膀,认真起来,“在我有能力给你好的生活之前,请你好好照顾自己,如果你也爱我的话…”

    “……”

    虽然要顾殊宁说出“爱”,是不太可能的事,但也就这么一次了,就自作多情一次,温子妤看着她,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不是让你放纵,也不是让你苛刻,更不是用什么来衡量,你需要满足自己作为正常人的基本需求,如果做不到,说明你还有心结,我怕我等不到时间为你解开…”

    记得方亦岚说过同样的话,如果是相爱的两个人,就在彼此照顾好自己的基础上好好爱对方,至少不要让爱人为自己担心。

    顾殊宁低下了头,像是被说中了心事,沉默良久,她轻声道:“我觉得我妈的死是我造成的。”

    “不是你的错,宁宁…”温子妤就知道这傻女人又在想了,急着出声,又被顾殊宁打断,她摇摇头,“子妤,从小我妈就很嫌弃我,但我知道那只是表面,她心里是很在乎我的,我明白的太晚了,一直认为是我自己不够优秀,所以她才嫌弃我。”

    “……”

    “小时候是不明白,就觉得自己不乖,不是好孩子,后来大一点,发现了她的工作,我们陷入了互相嫌弃的恶性循环中,再后来,是我不能理解她,却又能感受到她的在乎,直到她死了,我还是…”

    顾殊宁的声音戛然而止,怕自己又哭了,忍住话头,缓了一会儿,继续道,“我在慢慢长大,也在一点点回忆过去,尝试着理解她,直到遇见你,再到现在,一切都变得太快,我以为生活是按照固定的模式运转,我以为我应该按部就班,像小时候那样努力做一个好孩子让妈妈喜欢我,但是我错了。”

    “好了,不想这些,都过去了。”温子妤有些慌,连忙抱紧她,仿佛下一秒她就会疯癫起来。

    “子妤,其实我的心结已经被你解开了,我想我只是需要过渡的时间…但在这段时间里,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我可能会崩溃的。”顾殊宁抬起头,目光灼灼,似乎察觉了什么秘密一样,“所以,你不要试图瞒着我,并且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是为我好,十几年前我妈也是这么做的,可是发生了意外,我不但没有好,反而变成了你最初看到的我的样子。”

    “……”

    “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危险。”

    话音刚落,温子妤手一抖,只是微小得感觉不到的动作,却足够出卖她的内心。蓦地,顾殊宁红了眼眶,猛地推开她,叫道:“温子妤!你好自私,比我妈当初更加自私!你只是从你的角度出发认为这是为我好,却要在未知的意外发生后丢下我一个人!让我像十年前那样再一次陷入自责和愧疚!我不会快乐,我不会开心,我只会把黑白灰变成完全的黑,承受着加倍的痛苦!!”

    这一次的眼泪并不汹涌,却凝聚了顾殊宁心里所有的情绪,积攒十年后的大爆发,才是她最想说的话。

    “你说你爱我,但你却在做着会让我痛苦一辈子的事情…”

    颤抖抽泣着,顾殊宁蹲了下去,埋头于膝,那么无助。温子妤已经傻了,说不出话来,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却没想到还是被缺乏安全感的顾殊宁发现了,女人的直觉很可怕,却只对自己在乎的人才有用。

    所以说,顾殊宁在意她,也爱她吗…

    这样一份沉重的爱,顾殊宁负担不起,她想逃走,害怕自己会陷入如同对母亲那样的愧疚中,好不容易走出阴霾之地,还没来得及享受阳光,便又要跌进更深的谷底。

    ……

    “老冯啊,你这步棋,走的不太妙。”

    “呵呵,齐老又在说笑了,我可是有练习棋艺的啊…”

    男人换下西装领带,没了人模狗样的姿态,难得茶庄一块清静地,能巴结上齐振远他自然要来,说起,两人还是有些交情的。

    只不过,面上相交,背后较劲罢了。

    棋盘上俨然一副时局图,黑白棋子凝聚着博弈者的一切心思,跃动方格间。手边各一盅清茶,二人时而品上几口,说着满是潜台词的话,里外都是迷。

    齐振远落下白子,又堵死他一条路,笑道:“心中有事,如何专注,老冯啊,你输了。”

    这一看,还真是,黑子被白子交错围堵,已没有生路,男人心下一惊,愣了愣,继而大笑起来,“哈哈…齐老出招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

    “看来,我这清静之地也无用了,老冯,有话不妨直说。”齐振远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对面的男人一阵皮笑肉不笑,目露精光,“齐老也快退休了吧?”

    “嗯,还能蹦哒几年。”

    “……”

    “我不知齐老好这口,那江南湾的鲜嫩小妹妹可有看上眼的?”男人有些尴尬,气急于心,脸上却不得不笑着。

    话音刚落,齐振远给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那地方的,老冯你可得小心些,出了江南湾,也就不是你想想就能压得住的了。”

    “多谢齐老给面子了,既然您不插手这事儿,那么一切好说。”

    茶水喝了不到一半,齐振远却已同冯部长棋盘上厮杀了三五局,连胜而过,这一仗,打得太顺利,虽然怎么看都是对方输的事实,但齐振远隐隐有些担心…

    又是一年大选时,明争暗斗间,多少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

    温子妤临时买了两张去a市的机票,简单收拾了下行李,拉着顾殊宁去路边小店买了几身学生打扮的衣服,留着回老家进山的时候穿。

    她差一点和顾殊宁吵起来,好不容易哄好了,答应在婚礼后把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诉她,这才消停。

    其实顾殊宁并没有说错,自己这么做,伤害的不止是一人,还有弟弟,父母,和身边数的过来的几个朋友,包括敏希,以及她资助过的孩子。

    可若是全都说出来了,事情会更棘手。

    “宝宝,想什么呢?”温子妤收回思绪,一扭头,捅了捅旁边发呆的人。

    从上飞机开始,顾殊宁就一直瞪着窗外发呆,满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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