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

    陛下若有顾虑,可将皇长子大张旗鼓送北边去学习,相爷自是好生传授他本领的。

    还有便是,府上有县主需要照料,劳烦陛下带进宫照看。待战事结了,相爷亲自回来感谢陛下对县主的养恩。”

    管家口中的县主,便是宁安那未足月便出世的女儿。宁安虽说能多活几年,到底是拖着病歪歪的身子强撑罢了,如何能照顾好孩子。

    齐嘉烨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没叫人抓着,只听得他似笑非笑道:

    “一个外甥女换了亲儿子,倒是好买卖,只是不知这县主长大得知这消息后作何感想。来人,送皇长子去北边!”

    最后一句话,可谓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管家什么也没说,行礼告退后便忙碌着做事儿去了。

    起初,秦岳与人议事之时便将嘉言抱着,或是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半步都不能离开身旁。后来楚之来了,楚之也在一旁,便能帮他看这些了。

    这晚夜凉如水,楚之抱着早已睡着的嘉言,疲惫的坐在桌前。秦岳终是谈完了战事,伸手便来接楚之,冷不丁听得楚之道:

    “相父,娘已经去了一年了,除却指点人行军打仗,相父便再没旁的事情想做了吗?”

    楚之受了一大圈了,因为着实太累了。他什么都不曾做都觉着那么累,何况是秦岳这整日操劳之人,又如何撑得住?

    秦岳看了看嘉言,这小家伙起初闹着要娘瘦的厉害,后来便逐渐好了些,如今不闹了。正是如此,秦岳才难过,听楚之发问,也没停下接嘉言的动作:

    “有啊,我得念着你娘不是么。连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小崽子都不记得她,还能指望谁来替我缅怀她?”

    楚之鼻子一酸,差点就说出:我永远都记得娘。这话,终究是没说出口。听父皇说,相父杀了一万人给娘陪葬,尽可能劝着他别滥杀无辜才是。

    楚之倒不是因为要帮齐嘉烨,而是不想自己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相父,背上千古骂名,是以才将这话听了进去。

    可这一年以来,秦岳除却指点打仗,并没有滥杀无辜屠杀百姓。如此,楚之着实不好说什么旁的,也只得叹息一声便算完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困,.....真的好困.............还有没有在看啊?

    第121章 我是不是太残暴了?

    又是四年过去了, 嘉言也快八岁了, 中年的秦岳, 再对于攻打大辽这件事上, 终是有了些进展。

    在所有人都疲惫且舒适的放松着歇息之际,唯有嘉言一人能在草原上蹿下跳。谁都晓得这是秦相的儿子,从那么个小不点长到八岁,都在军营长的,大多数都是有妻有子的, 也都拿了他当儿子看。

    也有那么一些不喜欢他的,比如眼下这位副将。他家闺女不知怎么的见了秦岳一面,便哭着闹着要去给人当续弦。

    他当然是不应的,那闺女哭, 被好事的抖出来了, 落得颜面扫地,还被这丁点儿大的嘉言嫌弃癞□□想吃天鹅肉。

    这口气一直如鲠在喉, 如今看他好不容易有了放风的时辰, 见他快活了自己做又是不快活了,便坐起身来酸他:

    “臭小子,你这上蹿下跳的作甚呢?有啥值得欢喜的, 也不怕你老子拿鞭子抽你丫的。

    莫不是因着打了胜仗,皇帝小老儿看你爹边关清苦, 赐了娇滴滴的美人儿来给你爹暖炕?有后娘了不是该哭么,你瞎高兴个什么劲儿?”

    这话其实不妥的,别说秦岳, 只说楚之这身为皇长子的人,在一旁都听不下这话。总觉着他这是有意无意的将嘉言往旁门左道引,正要出声,那边嘉言却是已经接过话头了:

    “你这糟老头,说这话也不怕嚼了舌头。你也就敢对我逞威风了,有本事去我爹跟前说去?看我爹不打死你才是怪事,怕是上次那顿板子吃的还不够罢。

    你若再乱说,便是我爹不打你,我也定要将你打的满地找牙。”

    说话间,那被他追的四处乱窜的猎犬已是被他逮住了。领着猎犬脖子大摇大摆的朝楚之走过去,全然不顾已经脏了的衣裳,笑得十分有傻劲儿:

    “瞧瞧,这狗东西跟我斗,栽我手里了吧。”

    也不知他说的是那将领,还是真的就是在说这狗。可那人也只得忍了,除却时不时不痛不痒的酸嘉言几句,别的他也不敢。索性,便气鼓鼓的躺下了。

    楚之还是保持着他皇长子应有的风度翩翩,掏出手绢便替嘉言擦面上的泥土,又替他将头上杂草拿去,颇是无奈道:

    “这么大了还这么猴儿,功课都不曾写完便出来玩,仔细相父真抽你。跟我回去,换身衣服便差不多该去见相父了。”

    说罢,又皱眉清理嘉言身上的杂草。十五岁的少年,对八岁的孩子这般宠溺,仔细的似乎在照顾自己儿子一般。

    嘉言不以为然的跟着楚之走了,拎着的猎犬在他手上挣扎,那么重的猎犬他提着似是不费力气,还有功夫瞎扯:

    “我爹也就吼的凶罢了,只要我没犯啥天理不容的过错,他哪次不是高高拿起又轻轻揭过?再说了,见我爹还换啥衣服,又不是见大姑娘。”

    楚之听罢,只觉朽木不可雕,叹息道:“相父神仙般的人儿,怎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着调的家伙,也不知他是怎么忍得了你的胡闹。”

    对此,嘉言不觉有什么,嘟囔一句:“再怎么不着调那也是他生的,怨谁?”

    说话间已是到了秦岳议事的大帐外,一把扔了那猎犬给账外守着的士兵,随即钻进账里。也不管自己这一身有多脏,便扑向秦岳,抱着他爹便开始撒娇,还在他爹袍子上印上两个掌印:

    “爹我回来了,你事儿完了没有?我好饿,你要是饿着我我娘可不得心疼死啊。”

    能在秦岳跟前提冷世欢的,也就这么一个了。便是楚之,也都不敢这么时时刻刻的提秦岳伤心事。可饶是再伤心,秦岳面上也没表露,仍旧是一如往常的摸了摸嘉言的头吩咐道:

    “先去洗洗,换身衣裳就能吃了。你要快些,明儿就要去接收攻下那座城了,爹有话要同你们说。”

    楚之也一道下去了,秦岳便自己也收拾了一番,而后父子三人便坐下一块儿用饭。军营里要说吃的有多好,那是不大可能,却也不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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