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真的小鹿,迷糊的小白兔。

    直到到了阿叔的门前,农夫都没有回过神来。

    “阿叔!阿叔!快开门!有人受伤了!”

    农夫使劲拍打着门。

    阿叔是这里唯一的教书先生和阆中,识得字,看得病,教得书。

    “来了,来了!”

    门,吱啦一声开了。农夫慌忙地将身上已经烧昏了过去的人放下来,紧紧搂在怀里,却发现对方双眸紧闭,满脸粉扑扑的一摸,才知道,已经烧昏了过去

    ☆、晨光熹微

    “阿大,这人,你是从那个尕尕里弄来的?我看他……怕是朵有毒的黑玫瑰哇!是要害人性命的!你看他相貌出众,眉峰却斜挑,且唇薄如削,眼下黛青,只怕是个阴狠薄情又短命之人哇!还有这刀他这身衣裳头上的玉石……小老儿见识短浅可也知道这俱是好东西哇!这伤口……也不是寻常人会有的!”身着长衫的白须老者一见农夫进来便急急忙忙的走近了说道。

    到底是民风太过纯朴,反倒让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老人成了经不住事的担惊受怕的胆小鬼。很显然,他害怕穿着锦衣贵服的又带着刀伤的人破坏山村的宁静。

    “阿大,叔奉劝你。咱们这里庙小,等他好了,你还是送他走吧!”老人建议道。他也怕阿奴给农夫带去灾难。

    “好的。阿叔,不过等他好了再说吧。他身上伤那么重,看他容貌应该是外乡人,俺……要是不收留他,他铁定得饿死冻死在茫茫雪地的哪个地儿了。”

    农夫解了背上的负重,将肩上装着肉和银子的包袱解下递给白须老者,“新打了野猪,送几块肉给阿叔尝尝鲜。俺……还带了点米和菜,这人的伤,怕是还要麻烦阿叔好多时月。俺不能麻烦你伺候他衣食,所以……俺也得打扰阿叔一段时日了。唔……这是钱,您收着,不够找俺要就是。”

    “这……太多了。”老人捧着钱,有点犹豫和不好意思。

    “俺……觉得还不一定够呢!他伤……还得日日吃药。再说……俺一个光棍儿,又没有媳妇儿打猎吃不完的就卖成了钱,身上钱总是富足的。阿叔不必为俺心疼,该接着就接着。”

    农夫找了块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情理了一下身上开始卸菜时粘上的灰尘,才走到床前,认真打量自己救下来的人。

    冰肌玉骨,来形容他是好不夸张的。皮肤真的太白,太嫩,显出娇弱的稚气。身体又单薄的吓人。

    应该是个有钱人家娇生惯养的孩子。

    不过……那样的孩子应该生活富足安乐才对。他的眉宇之间怎么缠绕着淡淡的哀愁和凄苦?

    农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看了看手上密密麻麻的茧子,五根手指合在一起搓了搓,直到热气冒出来了,才将手放上去。

    昏迷着……还皱着眉。真想替他抚平了去。这样的孩子……生下来就该是让人疼得,宠的,当宝贝儿似的。

    或许……你应该生成一个女孩子。农夫自顾自想着,裂开嘴乐了起来。唔……好像……把头发放下来,喉结遮住,可不是个娇俏可人的美人儿?但是比女子还要讨人怜惜几分。

    “怎么还没醒?”农夫爱不释手地玩了好一会儿柔顺的发丝,有点百无聊赖,伸出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轻轻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有一点点发烧。”

    “你醒过来吧。陪俺说会儿话。你是哪里人啊,怎么受伤的?又怎么会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去了……和你一起的那个男人死了,俺没空埋他,他是你什么人啊?要不……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去把他弄回来,安生安葬?”

    农夫看了眼毫无反应的玻璃人儿,心底有些隐晦的渴望,他想再看看那双水晶似的纯粹,精致而美丽的眼睛,“不是俺不帮他,当时俺急着救你呢!现在……俺又不放心你的安危,得随时伺候着你……毕竟阿叔年纪大了……不过你放心……大雪那么大,天地会帮你好生安葬他的。”

    “唉……你都睡了一天了,不会醒不过来了吧。”农夫叹了口气,眼睛盯着对方苍白脱色的唇,“你要喝水不?你渴不渴?”

    “傻小子!一个人在那说什么呢!想他醒过来?还早着呢!挨过今晚再说吧!晚上……那才叫天寒地冻!保不齐,明儿个早上就是一具僵尸!”白须老者白了农夫一眼,递过去一碗热汤“你啊,心太好!仗着身体结实,看你弄得一身的臭汗!”

    老人说着,嫌弃地坐在他的旁边,白了农夫一眼,“准是跑过来的吧?急什么啊?娶媳妇儿咋没见你这么积极哇?主动点老早就成了事了……”

    “叔!别说了”农夫脸红了,低下头猛喝一口,“呜!汤好烫,阿叔你故意的?好了好了,俺错了俺错了,求求你别在扯着一件事不放了!”

    “哼,不说又不说!手!手!手放开!”老头吹胡子瞪眼,拉个板凳过来坐着,拍开农夫的手,“拉着人家干啥?”

    “俺……俺就想着俺手暖和……”农夫饶了饶头。

    “臭小子!你不会有什么鬼心思吧!”老头狐疑地盯着农夫看了看。

    农夫不自在地撇了撇嘴,眼睛盯着床上的人儿“阿叔……俺能起什么坏主意!您可别听村里人乱说!”

    “老头子我能够分辨是非!”老头子扯了扯嘴角,又送了农夫一个大大的白眼,“闪开,让我瞧瞧他。”

    老人靠近了些,弯下腰,扒开眼皮,摸摸额头,瞅了瞅舌根,又把了把脉。

    “阿叔……他怎么样?”农夫关切地把脑袋凑过来,也有模有样地学着老人的样子进行“诊断。”

    下一刻,手就被拍了一巴掌。

    “去!没得玩啦!滚一边儿去。添什么乱!”

    “喔!喔!俺不捣乱。”农夫听话地点头,手缩回去,又慌忙抓住人家病人的小手了,俺帮忙,俺不添乱。天太冷了,俺替他暖着。”

    “臭小子!我看你是……”老头子眉毛都竖起来了,眼睛瞪得像个铜铃铛似的,看来是想发火,不知怎的又收敛了下去。

    农夫用双手握着,揉捏,不时往里面吹热气,嘴巴里停不下来“你呀!可别冻死啦!长的这么好看!你要是死了,你爹妈肯定心疼的不得了!”

    “啧,傻小子!你说有个屁用!他又听不到。”老头子找来纸笔,撇了撇嘴,开始写写画画,不时停下来想一想,再接着写,“嗯……气血两虚,肝火旺盛……唔……又饿了两天!这身子毛病可多了。看样子是富人家的孩子啊,怎么还有小时营养不良的积弱之症,要想好透看来还得好生补补……可是我这里那里变得出来那么多珍贵药材啊!不管了!让大兄弟头疼去吧!实在不成可以去找采药人买嘛!他们总有些压低的存货……就是得多花点钱……买不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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