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她当然知道她是因为莫言欢的死忧心过重,只是,还是忍不住责怪,你这样,我见了岂不是更加难受?

    纳兰的目光格外深情,在她的深情里,段衍生低落的心终于得到了缓解。像是溺水的人呼吸到了空气。

    小皇帝沉默的看着,段衍生来时,他远远的看了一眼,稚嫩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以后,朕也要做一个像她一样出色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有一个像姑姑一样的女人来爱。

    她二人并肩执手入了皇宫,温情的一幕,被北离的臣民记住了多年。

    重新回到这里,往日的记忆纷至沓来,段衍生犹有感慨,她细心打量着多日不见的纳兰,眸子里满满的是柔情,“辛苦你了。”

    纳兰轻笑,“这又算什么呢?”

    是呀,这又算什么呢。比起我们走过的路,这又算什么呢?阿生心想。

    哪怕你我已贵为至尊,不也只是爱情里两个渴望温暖的平凡人吗?段衍生脱去皇袍,回到纳兰的身边,再次成为了她的段阿生。她贪恋她身上的温度,然后久久不肯放开。

    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纳兰只依着她,不发一言,却是用身体贴心的抚慰了她。她二人已是世间最为亲近的人,当然,如果不算上曾经和云偿的那段时光。纳兰像是已经忘了云偿此人,安心的守在她的心上人身边,两两相拥,在对方的怀抱里放下一切疲惫。她们已经过了那段热烈激吻的时光,沉淀积累下来的,是只有深情才能绘画出的模样。

    缠绵眷恋过后,段阿生从纳兰怀里抬起头,她的声音有些委屈,又带着不平,“裳儿,言弟不能白死。”

    两人心有灵犀,

    纳兰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你要对付孤落了?”没有吃惊,也没有讶异,有的,只是平静的阐述,像是在问一句,你要睡了一样的简单。

    段阿生点点头,目光深沉,“天下大统,如果言弟不是死得早,孤落,我不会选择现在出手。”

    纳兰沉吟,“我们需要准备一番。”她说的是我们,纳兰红裳丝毫不介意两个打一个,有本事惹她的阿生,就要随时准备承受她的怒火。这是一件极其正常又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一夜,堂堂云桑国君正大光明的在北离皇宫睡下,睡在纳兰红裳身边。她们已经有了夫妻名分,但这样的亲近相守,在最近几年格外珍贵。

    暗夜里,借着窗外的星光,段阿生夜不能寐,她问纳兰,“我要建立一个天下大同的国度,从你我做起,改革,向来不是一日之功,裳儿,我有点心急了,我想早点见到那一天,我想你,想每天都见到你,你呢?”

    纳兰怀抱着她的阿生,抚摸着她的眉目,声音温柔,“既然已经做了,一定要做好,大不了,过两年不做摄政王了,我只做你的小妻子。”

    这一夜,段阿生的疲惫尽情的得到了释放,正依了那句话,段阿生如果有纳兰,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来的。

    她要对付孤落,纳兰陪她。她要一度春=宵,她也陪她。

    ☆、第一百四十章 :心已静何患不平

    第一百四十章:心已静何患不平

    如果说是漫长的时间能够冲淡一切,那么漫长又是多长呢?

    隐世城权归昔日的一个少年随从,铸剑山庄庄主后继无人,世间已无昨朝红豆相思,段衍生继位,大权集中。琉璃宫云商痴于情,身赴黄泉,造成如今两宫合一,云偿退出人世久矣。

    似乎是亲妹妹的死对她造成了无法反转的伤害,又或者是心底的抉择终于逼迫的某人离开,段衍生掌管天下三年零九个月,无论天翻地覆,那个女子始终没有迈出宫门一步。

    世间久不见云裳其人,其名传天下。

    放下了绣云七子的职责,没有了情爱的束缚,有人活的潇洒,有人活的认真,而有人,正在很努力的认真的学着潇洒。

    焚琴宫的夜色是云桑最美的夜色,是比皇宫还要恢弘壮阔撩动人心的人。只因为女皇说了一句话,焚琴夜色何当美,朕却不能再见一面?

    云皇醉酒一语,被有心人传到了宫外,焚琴宫的名声如日中天。奈何,焚琴乃世间隐地,并不是寻常的人想见就能见的。云皇不是都亲口说了嘛,连皇帝都不能见一面,可见其神秘与艰难。

    素心琴三年不奏,一弦划破夜色如刀。

    娇小的侍女温温柔柔的守在身旁,看不到弹琴的人,看得见的只是小侍女专注敬畏而崇拜的神情。那神情热烈,只因为看向的人圣洁。

    可惜,帘子掩映下,看到的只是美妙的人影。

    “违背誓言,前上绝顶山,只求师傅指一明路,助我挣脱?”

    冥冥山雾,吹散飘来。形单影只,如花凋零。

    “两相忘,两不忘,既然不能在一起,又有什么区别呢?偿儿,你执迷了。”

    “情爱无果,但求内心安宁。”

    “当你认为自己能够再次弹奏素心琴的时候,心就静了。心静了,一切就放下了。”

    寂静的夜呀,当那名女子从山上走下来时,道路,属于自己的道已经出现。素心琴三年不响,焚琴仙子三年不在人世。

    同样的夜,心事徘徊,宁静,不复初时慌乱。

    御书房。明黄色的龙袍,曾经叱咤江湖,拨动风云的少女已经成熟,她抬头望着天空,手指伸向窗外,风拂过手指,段衍生轻轻叹了一声。像是释怀,又像是遗忘。

    “朕欲对孤落起兵,国内安宁,还有赖王爷坐镇。”

    诺王发髻有些衰老的迹象,脊梁挺得很直,虽老亦壮。“征讨之人国中大有人在,皇上龙体之重,为何要冒此大险?”

    “孤落一日不除,朕心不安。”

    短短的一句话,诺王自然的想起了那个无辜死去的少年异姓王。“言弟的死,朕已经对孤落没有什么耐心了。太妃那老妖婆不死,少不得还要多出些幺蛾子,朕意已决,爱卿不必再劝。”

    诺王胡子微颤,颇为担忧,“那北离的意思?”

    段衍生一笑,“北离自然会与朕同进退。”

    帝王的轻笑的,带着缠绵温暖的情意和年轻的帝王的自信威严,段衍生在的地方,如何会没有纳兰红商的影子。

    纳兰的影子,就是沙场上云桑十万援军。这片沙场,再次让段衍生得到了一缕熟悉的感觉,曾经征战的豪迈与热血。

    帝王振臂一呼,雄兵叫嚣。大咧咧的陈在边界上。“孤落小娘们!你胆子你就出来呀!”

    仁尝三年九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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