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待她功力恢复至七八成,大家一起从君府突围,应是无碍。”

    萧临深点点头,此刻银铃声响得愈发疯狂,君未期没有多留,踩着匆匆的脚步向药房走去,那里还有叶暇剩下的最后一帖药,她必须一同带走。

    萧临深已转到门前严神戒备,容情心神不宁了一会儿,也跟着在另一处站定,她不住摩挲着手里的银针,心思却收不回来。

    “容姑娘是个深明大义、胸怀宽广的女子。”

    “狄、狄振羽他一直想要找回你,不止是为他的母亲赎罪啊,更是想要找回他血脉相连的姐姐,照顾她、保护她,不要再让她收到伤害——所以你,不要拒绝他好不好。”

    “容姑娘看着嘴硬,其实是个好人呢……”

    “我尊重容姐的决定,也相信你不会让大家失望,阿澄她自觉有愧,所以心急,你别为她的话勉强自己。”

    “你别犯蠢了好不好,做什么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

    那些鲜妍的面孔,一一在她心里闪现,从秦之澄、易从舟、叶暇到君未期——她们每一个人都比她好、比她出色、比她更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她想起之前,她为了回绝狄振羽所说的那番话。

    “要想我跟你回去,可以啊!有句话叫有了媳妇忘了娘,哦,姐姐也一样。要我相信你会照顾我,你一辈子别娶妻,我就同你回去。”

    容情懊恼地闭上眼睛,神情苦涩。

    萧临深注意到她的神情,忽然道:“这么多年,你还不曾和祁杭断了来往吗?”

    “我……”容情沉默了片刻,没有回话。

    “你该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萧临深眼里流露出些许嘲讽:“他的心思如此深沉,连我也骗过了,沈啸没有死,和我们合作要谋夺沈啸性命的他,竟也没有事。”

    “你说,他当初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现在还是沈啸的大弟子,又是怎么办到的?”

    *

    就在君未期打开药房门的那一刻,君府的大门也轰然崩塌了。

    近百人马涌入府中,当先的几人在祁杭身侧道人打扮的中年人指点下,势如破竹,直往泉眼之处而去。

    “以水为阵眼……”那老道摸了摸胡须,点头道:“妙啊,妙啊——可惜,这个精妙的阵法,要在老道手中毁啦!”

    话音落下,他身后的道童便搬来许多的坛子,坛里盛满了火油,几个童子往四面八方一泼,火折点燃的瞬间,阵法已破,而整个君府也陷入浓浓烟火之间。

    冲天烈火倏燃,祁杭收了笑意,面无表情地指派人破坏府中机关,待一切损毁,才领着众人,靠近了叶暇养伤的邻泉院。

    这一回,他不会给叶暇留下任何生的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修仙的我啊,泪奔……

    ☆、意料外

    君未期将必须的药材收好,推开门的一瞬间,大火冲天而起。

    她的脸色骤然难看了起来,君府内的阵法以水为基,祁杭带的人有些本事,大火一放,别说阵法破了,府中人也将无处可逃。

    君府内外,必已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前有大火拦路,后有重兵围守,形势比君未期预料得还要严峻,祁杭的决心也比她所想的还要坚决。

    她将药材牢牢绑在身上,将浑身浸湿,冲入了火场,炎灵骨的药性会随着药量而叠加,这第二服药下去,不花费上两个时辰根本无法将药力化尽,为今之计,只有一个拖字。

    但叶暇身前只有容情和萧临深二人,双拳难敌四手,要他们抵挡下这么多人,无异于痴人说梦。君未期来不及耽搁太多,将隐秘处的机关按下。

    同一时间,四面八方箭雨纷飞,祁杭带领着的数人已丧命在突如其来的冷箭下,他脸色一沉,走至丧命的几人身前,信手拔出夺去他们生命的利箭,冷笑一声。

    “解机关。”

    三字落下的那一刻,祁杭身影已掠过人海,领着数人往君府深处而去。

    火势蔓延到叶暇所在的临泉小院,铺天盖地的热浪扑面而来,容情苍白着脸,推开门扉,望了一眼沉心静气,运功调息的叶暇,心乱如麻。

    叶暇显然也已经被外面的变故影响,额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脸色通红,四周隐有白气在面上萦绕,只是还勉强着自己静心,强制体内真气冲刷着堵塞的筋脉。

    她这个时候更不能焦急,一旦有所失误,轻则前功尽弃,成为一个真正的废人;重则走火入魔,性命难保。

    祁杭是料准了的,第一贴药药力尚浅,以叶暇的底蕴可以轻易化去,而三天之后的第二贴药重要非常,他选在这个时候突然袭击,无论叶暇是静是动,都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原本清幽压制的私人府宅,在毫不留情的火光下被渐渐吞噬,君未期控制的机关很快在来人的破坏下失效,她目光一沉,几个纵跃便接近了叶暇所居之处。

    然而刚脚步刚落地,几把银光闪闪的剑便抵住了她细嫩的脖颈,君未期呼吸一窒,停下了脚步。

    “君大夫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祁杭正坐在一顷池水边,提着一把剑,慢慢地擦拭着。在刺目的火光下,俨然有几分闲适的意味。

    这些人的周围放着一圈辟火珠,君未期看在眼里,心中忍不住淡淡一哂,为了杀叶暇,祁杭真是好大的手笔,连这价值连城的辟火珠都似不要钱似的,随地乱撒。

    她这么想着,却仍是绷着一颗心,难以放松。

    只见得祁杭慢悠悠地拭完一把剑,再冲她微微笑了一下。

    “否则,你脖子上的那几把剑,可不长眼睛。”

    君未期垂了垂眼,任黑色的大袖垂落,遮住了纤细苍白的手指。

    指尖缝隙中,金茫闪烁。

    “我也劝君大夫最好不要用毒。”

    祁杭笑道:“这些都是我特意为克制君大夫而练成的药人,他们不畏百毒,君大夫大可不必亲自实验一番了。”

    指尖金茫消失无踪,君未期颓然地闭上双眼。

    看着君未期落到了祁杭的手里,容情脸色一变再变,她咬紧了牙齿,紧盯祁杭的动作,只见他提着一把剑,慢慢地往萧临深二人的方向缓缓走了过来。

    那是一把细长而纤美的剑,映在火光下,恍若一泓秋水,闪烁着清而冷的光,而剑气也极冽,一划便如游龙,气势惊人。

    惊鸿剑。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这两把剑,拥有一个无比美丽的名字,也似承载着一个伤心的故事。

    萧临深踏前一步,目光冷淡而戒备,祁杭唇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悠然道:“萧兄,你此时退出,我便暂不计较。”

    萧临深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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