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地默契,洛离行动不便,萧睿便把他揽在怀中,亲自喂他吃药,有时洛离嫌苦,萧睿便自己含上药汁,用嘴渡过去。只是这样喂药大多数都半途而废,最后都滚到床上玩那妖精打架的游戏去了。

    到了冬日下雪,萧睿给洛离穿的厚厚的披上件车邑国进贡的锦云兽皮袄,直到洛离全身被金红色的华丽兽皮裹的只剩半张小脸露在外面,这才满意地抱起他到听风阁看雪。

    洛离穿的暖暖的,萧睿自己的鼻尖却红通通的,洛离心中一懵,脑子没多想,身体就动了,一口含住萧睿被冻的红红的鼻子,软软的小舌头就象只小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在萧睿心尖尖上,于是乎,雪也不观了,景也不赏了,两人抱在一起互相啃,啃的难分难解,难舍难离……

    只是这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啊!男子相恋,本就不易,何况萧睿与洛离他们略去身份,藏着心事,一个心机满腹,一个暗怀鬼胎,仅凭着一缕由肉欲延伸出的情丝担着重重重压又如何能长长久久呢?

    景佑十年九月,南越再叛,萧睿废乌妃可罗氏,起十五万大军从阳平关,雷州,百越兵分三路直捣贼巢。皇帝虽未亲征,但坐镇雍京,调度全局,事物繁杂,一连几天,竟是忙的连寝宫都少回。

    洛离这些日子都被喂的饱饱的,穴口的花刺和穴内的静夜思不但没令他难受反而在行房时趣味大增,更象是调情的手段,此时陡然离了男人,只觉的无法忍受心中的渴求。但他知道自己在这宫中地位尴尬,皇帝虽宠自己,却从未放松过监管,就算已经近乎废人,但身上的银链和下体的快活锁就未曾离身片刻。伺候的宫女和宦官从不与自己多话,更别想从他们口中打听出任何事情,好在萧睿不在时也准他被人推去寝宫后的小花园转转。

    因手腕被打入断脉锁骨钉,洛离双手无力,平日只能拿些轻薄的小木棍玩些九宫格的小游戏,每次他走后,都有太监将小木棍收去,任何痕迹都会细心抹去,惟恐他与外界有联系。

    萧睿其实早有心灭南越蛮一统天下,准备的极其充分,无论是引路的向导还是治疗瘴气的药物都早有预备,南蛮刀耕火种之辈,失了地利怎么使大萧百胜之军的对手,一路被打的鼠窜,大局已定。只是南越山多沼深,一时之间难以全尽其功。

    景佑十年正月,皇帝往太庙祭祖,返京时遇刺,所幸兵士用力,萧睿无甚大碍,随行的朝中大臣却有十三人死于毒箭。

    刺客共有五十五人,装扮成百姓混在人群中,武功高强,又极是狠毒,见势不妙便果断咬开口中毒囊自尽,宫中供奉出手才俘虏两人,一人伤重没上刑就死了,另一人在继任的新刑部尚书手中撑了七天,终于交代了:“宫中所命!”

    洛离再次看到皇帝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萧睿当日也中了一箭,没伤着要害却被那毒药要了半条命,国师出关才助他化去毒性,此时脸色还有些苍白。

    洛离一见他这样,心中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苦笑一声开了口:“陛下果然是上天护佑之君,罪人敢不心服,寸桀分尸,但求一死谢罪!”

    萧睿却不接话,也不问他是如何传递的消息,轻描淡写的就此揭过:“离儿何出此言,想是怨朕冷落了你?穿的如此单薄,莫要光顾着与朕置气受了凉啊!”

    洛离想过各种局面,却惟独没想过皇帝如此做派,直到身上的衣物被宦官剥光,冷意袭体才回过神来,看着有人取来前次赏雪时的锦云兽皮大氅给自己披上。

    这皮氅初次穿时两人还亲密如恋人,这次穿却让洛离不寒而栗,却不等他开口,就被人点了脑后睡穴。萧睿看着洛离裸着身子裹着皮氅,双眼幽黑无光,一直盯着洛离看,手却一下一下地无意识地抚摸着他的脸。

    翌日,皇帝下旨令车邑上供锦云活兽三十只,又密召江湖上邪医魔医和平湖药王谷传人,东极山不老堂长老入京。一个月后,宫中秘牢的门又被锁紧了,里面永远飘着的,就是药的香味。浓得把血腥味都盖过了。

    次年,故燕地上原郡献上异兽猾褢一只,其皮毛华美远胜古籍所载,帝甚喜爱,赐名花褢,出入随行,上原郡再免一年赋税。

    九

    景佑十一年,南越北燕俱定,车邑,烛火罗自请内附。萧睿确是一位不世出的圣明之君,少了外敌分心,更是大展拳脚,将国家治理的国富民强,蒸蒸日上。大萧如日中天,雍京万国来朝。

    景佑十二年,萧睿大兴水利,并将南越荒蛮之地垦出三十万顷良田,引入烛火罗三季稻,从此南越熟,天下足,纵然三年大旱,大萧也无饥谨之虞。各州府又建平粮仓,贵时出之,贱时纳之,平抑粮价,勿使粮贵伤民,谷贱伤农。

    景佑十二年,天下赋税,商税十占其六,首超农税。然富商大贾每有多行不义,勾结权贵,盘剥贫民,囤积居奇,投机倒把。萧睿也不做声,等各道的御史监察们摸清门道上了奏折便动手杀人,一时间,朝中人心惶惶,刑场人头滚滚,雍京四门每天都有被判了流刑的犯官家眷离京上路,各地不乏抄家灭族的奸商。又仿前朝下告缗令,奖励民间百姓上告富商不法之事,一经查实必严惩之。而那些行善的富商,义商,朝廷则下旨褒奖,以正民风,正是修桥铺路者金腰带,杀人放火者无尸骸。

    景佑十三年末,萧睿推行官绅一体纳粮,他刚刚杀了四百多官员,手中屠刀血迹犹新,世族豪门虽然不满也不敢硬顶,只想凭士林非议打消皇帝的念头。但景佑初年起在各地置办的学堂所出的新士人却极力赞同新政,朝野内外吵的沸沸扬扬却再无力阻止皇帝的心意。

    朝堂上的事,民间的百姓或许不懂,但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却是人人清楚。古语有言:“肉食者鄙”。但景佑年间,就是佃户小民隔三差五的也总能沾点荤腥,这句话也成了句笑话了。

    今天子尤恶清谈道德仁义的酸腐文生,开科取士总考时政民生,人文地理,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要那些只知圣人之言却五谷不分的书呆于国于民何益?因此每有学子游学各地,增长见闻,体察民情,倒也暗合圣人格物致知,以求天理的本愿。

    这年四月,故燕地高椹郡,一辆马车顶着靡靡细雨行在官道上,见路边有三位皓首老者冒雨踯躅而行便停了下来,车门的帘子掀起,一学子模样的俊俏后生对着三位老者行了一礼,邀他们进车里避雨。

    这车外面看上去不甚起眼,里面布置的也简洁,既无锦被暖衾也无香炉琴瑟,只铺着床苇席,还有一硕大的黑色柜子,上面摆着些笔墨纸砚,想来平时又当柜子又当书桌,三位乡老也见过诸多游学士子,见他如此,倒觉的颇为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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