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便写了一封遗书给你……并未想过你还能看见,太好啦……我放在这房间里了……晗儿,你答应我,不要杀心悦。”

    唐三彩道:“为什么,为什么!”

    霍先生笑道:“我瞧他眼中净是希望,我十分……十分羡慕……我心头便有那颗鲛人琉璃心,因此便将整颗心都给他了,他吃了之后,既可以永生不死,又可以无坚不摧,比我这样……可好多啦……”

    “先生!可先生就要死了……”

    霍先生低声道:“人固有一死,倘若能自己选择生死,便是再自在不过……晗儿,你勿要杀他……你瞧,他也姓李,我有时……真觉得好像李先生还在世一般……”

    唐三彩哭得满脸眼泪,却只是摇头不应,霍先生并不动气,只是不住重复:“晗儿,你勿要……杀他……”

    他声音越来越低,终于一动不动了。

    唐三彩恸哭不止,朱投依慢慢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唐三彩转而紧紧抱着她的腰,继续哭起来,朱投依一只手扶着自己的头,一只手扶着她的头,轻轻道:“……霍先生他……说尚有遗书留下来,你不找找吗?”

    唐三彩抬起头来,点点头,胡乱抹了一下眼泪,低头对昝维道:“三彩失礼了。”

    昝维按了一下她的肩膀,道:“三彩姑娘好久不见。”

    唐三彩道:“二位竟然能找到此处,真是不简单……二位是来找朱夫人,还是来找我?”

    昝维摇头,指了指霍先生道:“我二人本是来杀他的,既然人已经死了,昔日恩怨便一笔勾销。你虽杀了众多少林和丐帮的弟子,我却不是替他们寻你晦气的,你放心哩。”

    唐三彩点头道:“二位既然来了,就帮我找找遗书吧。”

    上官心道你来她问都不问!勾结外敌!铁证如山!押入大牢!秋后问斩!

    朱夫人与她都站着没动,两人交流了一下分别之后的经历见闻,话自说了一半,就听到昝维道:“找到了!居然就藏在榻下!”

    她自榻下软垫下抽出一个纸封,上封火漆,外袋上写着“唐晗儿亲启”,唐三彩颤抖着接过来,撕开火封,自内扯出一张彩笺。

    她打开彩笺,正是霍先生的字体。然细微之处能见颤抖,霍先生是习武之人,手臂一向稳定,能见字迹颤抖,想必体内反噬之伤已然十分严重。

    上官探头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诡异的字符,不由得脱口而出:“竟还是草码。”

    唐三彩道:“你识得?”

    上官忆起自己仍是十六七岁脸生人嫩的欧阳鸿,于是连忙道:“啊,当然认得了,我家账房收货,常用这数字,怎地,这位先生留给你的遗书,竟是钱帛货物么?”

    唐三彩摇摇头道:“非也……”她看了一眼上官,心中暗自估量她的身份来历,“二位既然知道是草码,想必也是相关人士,如若想知道信中内容,请到金陵回雁楼找我吧。”

    上官不由得问道:“那你呢?”

    唐三彩神情寂寥,道:“我要将霍先生尸身处理掉,有小朱陪我,二位不需担心我食言。”

    昝维却笑道:“那我们就金陵再见了,等我二人明日到了金陵,定当将此信送还三彩娘子。”

    她扬了扬手上彩笺,那彩笺本拿在唐三彩手中,不知何时叫她摸了过来。余下三人皆是一惊,朱投依看了唐三彩一眼,示意她要不要抢回来,唐三彩摇摇头,叫她不可轻举妄动。

    昝维续道:“这是霍先生遗物,想必三彩娘子很想保留。而个中内容,大家也都很有兴趣,那我们金陵再见。”

    唐三彩面色惨白,犹自强笑道:“这个……纪女侠说笑了,我便在回雁楼等候二位大驾光临。”

    昝维带着徒弟走入黑夜之中。朱投依不悦道:“你想要如何处理霍先生的尸身?”

    唐三彩强笑道:“此地不宜久留,背着他的尸体又能到哪去?”

    朱投依不明就里,却见唐三彩搬来桌凳矮榻,幔帐碎布,拆散了堆在霍先生身下,摸出火刀火石,就要点火。

    她拉了一把唐三彩,低声道:“生火这种事,我来吧。”

    唐三彩知她手段非凡,便停了手,走到她身边。

    朱投依叹了口气,手上捏出法印,手中火球正瞄准了霍先生。她心情却十分复杂,此人是她家破人亡的元凶,她却委实无法咬牙切齿地恨他。

    李心翊此人自私自利,狼子野心,又岂是他不夺断刀就没有的?

    而唐三彩这种一生至交,如若不是她送来,却可能一辈子就此错过。

    而她长到二十五岁,竟从不知晓命运可以如此大起大落。

    她手中火球射出,霍先生连同周遭木料一同烧成熊熊烈火,在火中渐渐变形干枯。

    孰是孰非,孰对孰错,从此尽皆化为飞烟,随风而去。

    唐三彩见面前火光渐盛,热浪袭来,不由得拉着朱投依后退一步,道:“我们也走吧。城中走水,不一会儿就会有人来了。”

    朱投依尚且沉浸在一堆不知名的情绪里,由唐三彩一拉,回过神来,呆呆地被她拖着隐入黑暗之中。

    徐敬业清晨找霍先生议事,孰料到处都找不到人影,不单如此,杀人如麻的先锋心悦也不知所踪,他暴跳如雷,将常八九叫过来骂了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面对朝廷十五万大军,初时徐敬业尚且敢派兵突围,几次不成之后,竟无人敢战。徐敬业心头窝火,直斥道:“你们这些人号称朝廷忠烈,竟然不如两个江湖人士敢战!我看错你们了!”

    十日后徐敬业带兵撤出扬州城,渡江来到了润州,,一路向东逃逸,欲东渡逃往东瀛,常八九因被骂一事耿耿于怀,于途中杀掉了徐敬业,带着霍先生旧部欲卷土重来,后结果如何,无人得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什么话要说……本来要去m叔叔码字的,但是1忘记带爱拍,2没有键盘,快点推键盘给我啊不然就随便买一个了……

    ☆、杀人命案

    三日上下,昝维带着上官翻墙翻进了唐三彩的院子,苦儿发现了她们,正要大喊大叫呼黄儿来帮忙,被昝维点了肋下两处要穴,又疼又痒,顿时泄了中气,没喊出来。

    上官惊觉墙头有人,抬头一看,正是唐三彩搂着吊在半空中惊恐地晃来晃去的朱夫人。

    唐三彩对昝维语气不太客气,盖因她出手调戏了苦儿,她问:“带来了?”

    昝维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折了好几折的信笺。

    唐三彩道:“苦儿叫黄儿出来,给客人上酒。你将这封信拿去译了。”

    苦儿接过纸,问也不问,进屋拿笔墨纸砚,出来摊了一堆。她又唤出黄儿与她同甘共苦,两人不情不愿地坐在旁边,一个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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