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速度快,坐着也舒服些。

    萧楼选的大宅子在县郊,已经靠近城墙,紧临着的就是平山书院,虽没有县城中心热闹,可地方广,又清净。

    宅子是三进的,前头一个大院子,十来个房间,顺着回廊往后走,钻过一个月亮门,就是另一个小院子,这是后院。

    萧楼道:“前边这个院子可以作为授课的场所,几间厢房就是学徒们的寢房,后面这院子留给我们自己住,若请了帮忙做饭洗衣的婆子,也可以让她们住到后面来,毕竟前头那么多男子,住着也不方便。”

    林潜点点头,又四处看了看,见前后两个院子是连通的,便道:“两个院子之间应再筑一道墙,中间开道门。”

    萧楼晓得他这是为了女眷的安全考虑,点点头道:“好,下午我就让他们去联系人来做工。师兄,前头几个练功房和武器房该如何布置我心里没底,得要你来参详参详。”

    林潜先看了眼玉秀,问:“累不累,要不要去屋里歇会儿?”

    玉秀道:“不累,你和萧师弟去前头看看吧,我看李靖的书院就在这边上,三好应该在附近,我将这篮子菜提给她,顺便和她说说话。”

    林潜便对萧楼道:“先等等,我陪你嫂子出去。”

    玉秀也知道此地人生地不熟,他是不会放心自己一人出去的,便没有推辞。

    平山书院附近点缀着些小院子,玉秀找到几个妇人问了问,很快问出李秀才娘子的住处。

    他们两人来到那间小院外头,隔着的院门,可以听到里边传来一些水声,玉秀敲了敲门,道:“三好在吗?我是玉秀。”

    那水声便停了,脚步声走近,吱呀一声,三好白皙的脸出现在门后,她只开了一个门缝,见外头果然是玉秀,才露了笑,将门大开,喜道:“是玉秀姐,快进来坐。”

    其实她们二人在村子里没见过几次面,论交情只是一般,可眼下三好在县里待了一个多月,平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陡然遇见一个熟人,就有些‘他乡遇故知’的意思了。

    玉秀转头接过林潜手中的篮子,对他道:“我就在这里陪三好说说话,一会儿你和萧师弟商量好了来找我吧。”

    林潜看看四周,见确实没什么危险可疑人物,才点点头。

    玉秀进了院子,先打量了一眼。这个院子有点小,只有两间屋子,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屋前空地上摆着木盆衣服,想来方才三好正在洗衣服。她将菜篮子递过去,道:“婶儿心里可想着你呢,知道我们要过来,忙不迭就摘了一篮子菜和鸡蛋让送给你。”

    三好连忙接过,道:“麻烦姐姐了,快屋里坐吧。”

    玉秀便跟她进了屋,屋子不算宽敞,摆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几张凳子,别的便没了。

    三好请玉秀在桌边坐下,又去厨房给她倒茶,看她似乎还要摆弄出一点什么来,玉秀忙拦住,道:“不必忙了,又不是什么客人,你不如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呢。”

    三好笑了笑,道:“家里什么都没有,让姐姐笑话了。”

    玉秀道:“这有什么,何必这样见外,说不准过段日子咱们能成邻居,你若这样客气,我可不敢上门。”

    她又看了看三好,与月前相比,似乎瘦了些,便皱眉道:“在这里可有不顺心的地方?”

    三好仍是笑,道:“哪有什么不顺心的,我现在整日也不需干什么活,闲着呢。”

    玉秀便不再说什么。她之前听李月梅提起,李靖似乎婚前有个中意的女子,不知他到底断了没有。她不晓得三好知不知道这件事,有意提醒她,可毕竟两人交情未到那份上,怕人不信她,又怕李靖已经和那女子断了,那她此时再说,不免有挑拨他们夫妻间感情的意思。可若不说,又怕李靖和那女子仍有来往,三好蒙在鼓里,她心有不忍。

    正拿捏不定,院门又被人敲响了。

    两人互看一眼,三好起身道:“倒是奇了,往日一个人也没有,今天竟接二连三有客人来。”

    玉秀也跟着起身,道:“是靖哥儿回来了吗?”

    “还早呢,他还得一个时辰。”

    玉秀便道:“先别开门,问问是谁。”

    三好问了一句,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问此处是否是‘定安’的住处,她找定安的娘子。

    透过门缝往外看,外头只站着一名女子,三好便把门开了,道:“这里没有一个叫定安的人,姑娘你找错了。”

    门外女子穿着罗裙,打扮富贵,看着像个富家小姐,门一开,她就上下扫了扫三好,又打量了站在她身后的玉秀,道:“怎么会没有?我和人打听清楚了,他就住在这里。你就是定安的娘子?”

    三好道:“我不是什么定安娘子,我相公是平山书院的学生,姑娘你弄错了。”

    那位小姐便笑了笑,道:“是我糊涂了,定安是书院里先生给他取的字,他名叫李靖,你们没读过书,不知道读书人之间,从不会以名唤人,而是表字相称。”

    她这话里头嘲笑的意思便很浓厚了,玉秀听了皱起眉,她看这女子打扮,再听她对李靖的称呼,猜到她应该就是李月梅当初所说那名富家小姐。没想到李靖都已经成亲了,这二人竟还有来往。

    她心头有些起火,见三好不打算说什么的样子,便也和那女子似的扯着嘴角笑了笑,捏起嗓子,扶着肚子慢吞吞道:“我们乡下妇人,确实不懂什么名啊字的,不过什么是礼义廉耻我们倒是懂,这么光天化日的,在别人娘子面前,口口声声喊人家相公的表字,这种事情给我十张脸我也做不出。如此看来,你们这些读书人果然与我们不一样,至少脸皮就比我们厚多了,你说是不是,三好?”

    三好倒不知向来和气的玉秀有这样尖牙利齿的时候,她看了看对面那人时青时红的脸,憋笑道:“是呢。”

    “你——”周如芸气结,她爹是平山书院的夫子,有一次在家中办了个诗会,她躲在屏风后头,一眼就看中了年轻俊朗的李靖,后来打听到他是本县最年轻的廪生,心里就更满意了。她用家里小弟的名头,以讨论诗画为由,跟李靖开始了书信往来。

    她晓得李靖虽眼下式微,日后必定前途无量,所以对他势在必得。交往中便有些刻意迎合,果然赢得李靖的好感,后来道明身份,两人关系便暧昧起来。

    一切都向着她期待的发展,她甚至能想象出日后自己成为官夫人的风光模样,哪知李靖突然要断了与她的往来,没几日就传出他定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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