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直接告诉他。只好一遍遍跟他拆招,故意引他翻转手,然后故意从他僵硬之处逃掉。这样两三次下来,他身体忽然自动调整,一翻腕子抓住我。

    我本是在喂招,被他抓住尝试反抗,却挣不开。陶弘景更进一步,扼制住我身体,直接把我压倒在地。

    唉,内力不济就是吃亏啊,招式还要隐瞒实力,结果就是一输到底。

    我看着天上火烧云,想着。

    “嘿嘿,暮生你又输了!”陶弘景笑道,放开我手臂,准备起身。

    “你们在做什幺?”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语气冷冽。

    越过陶弘景肩头,我看到花未眠站在一边,脸色不豫地看着我们──不豫是委婉的说法,正确的形容应该是冷得让人遍体生寒。

    “切磋啊,怎幺?”陶弘景先站起,我随即慢慢爬起,答道,“花大侠武功高强,一定看不上我这几下子,要不要指点一二?”

    花未眠脸色变得越发难看,简直是在瞪着我了。我侧头看他,做出一副皮实样子,心里偷偷笑。

    他张口正要说话,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声音凄厉,听起来格外骇人。我一惊,马上算了算日子。

    原来是今天开始的幺?

    虽然知道跑过去看到的将会是死人,我依然被那名日晖帮弟子的惨状吓了一跳。毒门的毒物果然厉害,尸体呈现焦炭一样的颜色,连血的颜色都红得发黑。那人脸上表情是极度惊讶恐惧,五官扭曲成诡异形状,瞪大的眼和张大嘴中的牙是全身上下唯二不是黑色的部位。

    这样的场面对当年的我而言一定很有刺激性,初出江湖还没真正杀过人,死人也少见,何况是死得这幺惨的。我做出发怵样子,同时偷偷打量周围,尤其是洪彦竹。

    他表情是很完美的痛心和愤怒,即使我已经有了“后见之明”,也不能从他神情中看出任何的伪装来。这人城府之深,真是令人心寒。

    周围人脸色都很难看,陈行龙还在赶来的路上,因此现在由洪彦竹处理。我看着他忙前忙后,安抚众人询问问题,竟没有半丝破绽。

    我心中生出无力感,就算知道人是他杀的又能怎样?我没有阻止他的能力,甚至连揭露都没有证据。而且稍一不慎引起他疑心的话,恐怕是自身难保。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在我面前慢慢死去?所谓的柳大侠,也不过是缩手缩尾的可怜虫而已。

    脑中闪过无数念头,一边告诉自己要冷静,又不是毛头小子,冲动能济得了什幺事。另一方面,却是真的好象跟这身体一样变得年轻起来,不忍在明知事情前因后果的前提下还要眼睁睁看着人不停死去,哪怕会遇到危险哪怕无济于事,也想大声揭发事实。

    幸好最后还是阻止了那幺可怕的想法。握紧拳头,把头歪过去不看死尸,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正这时,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怎幺?看到死尸就吓成这样?你胆子也真够小的。”

    这声音这语气,不用看人也知道是花未眠。我瞄了他一眼,不理他。

    花未眠迟疑片刻,反而几步走近来:“那个,你搬回来住吧。”

    今天他怎幺转了性了?我有些惊讶,转头看他。

    “蝶儿做饭不如你,这里条件太差,她挑水也太辛苦了。”花未眠仰起头,神气道。

    老人不应该轻易动气,我要冷静、冷静……

    不过这家伙也着实太气人了吧?我和他本来就在赌气中,他还来跟我说这话,简直是……

    “搬回来吧,白天也一起行动,别和那帮人一起了。”花未眠转到我面前,微微抬头正视我,眼中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带着嘲讽,而是一种奇怪的神色,“那些人都不知道是什幺来头,搞不好有些就是毒门中人。死的那人明显是被日晖帮内的人杀死的,不可不防。”

    我看着他,心底有了些暖意。

    原来他其实是担心我,只是嘴硬。

    “花少侠怎知谭苍术是被帮内人杀死的?”洪彦竹耳力着实了得,隔着这幺远也能听到,并且走了过来,问道。

    “不是很明显幺?”花未眠唇角一翘,道,“没有打斗痕迹,这里是贵宾院,是日晖帮最内的院子,如果说敌人能轻易潜入,未免也太荒谬了。何况这人应该是中了毒之后今日才发作的,他是负责内院的吧,外人怎幺会针对他下毒?”

    我暗中叹了口气。

    花未眠啊花未眠,你平时不是多话的人,怎幺今天忽然这幺热爱自我表现?如果你是在别人面前表现也就罢了,偏偏凶手就在你眼前,你这幺说话,不是给你自己找麻烦幺?

    不过当然,花未眠再聪明也猜不出凶手就是洪彦竹,这幺说话也没什幺不对。而且反正他已经是洪彦竹眼中钉,再多这幺一项也没什幺关系。还能吸引洪彦竹的注意力,这点而言,倒是帮了我不少忙呢。

    如果能趁着洪彦竹精力都集中在花未眠身上时,暗中做一些动作,也许会减少一些伤亡。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回去和花未眠同住,由于多了蝶儿这丫鬟,就稍微的有些别扭起来。尤其我想到她是死在我剑下的,就总觉得难受──虽然她现在还好端端活着,只是对我态度比较恶劣。

    蝶儿对我一贯不友善,我不知原因,也无法做出应对。

    难道“前世”里,她就是因为讨厌我,才在众人围住她的时候,故意往我这方向跑。然后我明明想放她走,她却硬要往我刀上撞,结果我收招不及,她便死在我刀下。

    我和花未眠交恶,一半是因为他在逃离时杀了陶弘景,另一半就是因为我杀了蝶儿。他杀陶弘景是跑掉时的不得已,我杀蝶儿却是莫名其妙。

    所以现下,我对蝶儿真是小心翼翼,绝不手持利刃靠近她五丈之内,以免她好端端往我兵器上撞。她对我不友好,我也对她敬而远之。

    随之而来的是不停的死亡。每隔三五日,必然有一具尸体出现。死的人都是日晖帮核心帮众,说得更准确一点,都是护卫内院尤其是护卫帮主的。

    这下毒门要谋害盟主的目的算是坐实了,日晖帮上下一团混乱,有些人极度小心,连吃饭都先用银针验过再下肚。更有些人四下抓有嫌疑的人,只要有人稍一不对劲,他们便密切注意该人,甚至抓起来押到陈行龙或洪彦竹面前。

    陈行龙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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