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认识,她虽然有些看不清形势,但也不会蠢到在他看重茕娘的情况下依然当面给茕娘难堪,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缘故。赵瑕可以忍耐德太妃,但并不代表他会忍耐对方对茕娘不利。

    茕娘顿了顿,才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我拥有执掌宫务之权,在身份上也高过德太妃,若是当面,我并不怕她,下次你让我自己处理便好。”

    “阿眠……”

    茕娘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当年你能离开冷宫德太妃是出了很大力气的,你如此待她,于你名声不好。”

    赵瑕眼睛一亮:“阿眠是在为我考虑?”

    “不然呢?”茕娘嗔怪道,“你是知道我的,当年我还是个宫女的时候,德太妃就没能从我这里讨到什么好处,更别提我如今还是皇后,不带怕的。”

    赵瑕看着她一脸小骄傲,只觉得心都软成了一滩水,“嗯”了一声,又道:“我们回去吧。”

    茕娘纳闷道:“这才走了多久,怎么就要回去了。”

    赵瑕一本正经:“早些回去,早些安寝。”

    “……赵瑕你这个流氓!”

    -

    半夜里,赵瑕忽然从噩梦中惊醒,他满头大汗,惶恐地看了一眼安睡在自己怀中的茕娘,女孩的脸蛋透着一抹红晕,呼吸平稳,并非他梦中满身鲜血毫无生气的模样。赵瑕这才松了口气,狂跳的心脏也慢慢平复下来。

    他小心地将手从茕娘的脖子下抽出来,披上衣服朝寝殿外走去。

    木清顿时警醒地走过来:“陛下有何事吩咐?”

    “德太妃那边,可有查到什么了?”

    木清摇摇头:“暗卫那边暂时还没有结果。”

    “去催一催。”

    木清应下,随即才疑惑道:“陛下是否担心德太妃或章家对皇后娘娘不利?”

    “他们不足为惧。朕只是担心……这事情背后还有其他人的影子。”

    木清一凛:“陛下的意思是?”

    赵瑕的眼中闪过一抹暗色:“朕那几个兄弟,可从未消停过……”

    第六十七章

    自从御花园赐宴一事过去之后, 德太妃很是老实了一段时间。

    后宫事少, 茕娘也很快就上手了宫务, 只需要上午花一个时辰就能处理好, 到了下午就能腾出时间来做别的。可赵瑕的存在却每每都让茕娘打破计划, 他似乎没有办法忍受茕娘的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总是会想方设法来闹她,一次两次还好, 次数多了,茕娘也有些不堪忍受。

    两人成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茕娘也逐渐发现了赵瑕那极强的占有欲, 且随着他越来越不加掩饰,也让茕娘有了一丝丝的不适应。

    不止如此, 茕娘更是发现,赵瑕对于“死”之类的字眼反应极其强烈,床笫之间, 哪怕他已经欲望勃发, 眼睛都开始泛红, 却也还是忍耐着没有进去, 虽然他也并没有因此委屈自己,想出了各种花样,但至少从这一点上,茕娘就已然发觉了他心态上的问题。

    茕娘一直想要好好和赵瑕谈谈,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直到张玄鹤又一次向他请辞回天一道被他拒绝后, 茕娘特意做了点心,她一进入偏殿,原本在专心批奏折的赵瑕立刻心有所感地抬起头。

    茕娘示意伺候的人都下去,才将点心端过去,还不等她放好,赵瑕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茕娘之前还抗议了好几次,却没有丝毫效果,赵瑕就如同得了肌肤饥渴症一般,仿佛只有将她抱在怀里才有安全感。茕娘只能放任自流,如今倒也慢慢习惯了两人这样亲密无间的样子。

    两人吃了一会点心,又说了一会闲话,茕娘才问道:“我听说张道长和你请辞了好几次,你都没有同意,为什么?”

    赵瑕顿了顿,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太医说他的身体尚未复原,我如此做也是为了他好。”

    “他是道门中人,你怎知天一道不会有更适合他修养的法子?”

    赵瑕眉头微皱:“阿眠……”

    “你说实话,你究竟是为什么要囚禁张道长?”

    茕娘说完,两人之间似乎陷入了沉默中,茕娘看着赵瑕,问道:“你……是为了我对吗?”

    “没有。”赵瑕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反驳。

    茕娘不赞同地看着他,赵瑕犹豫了片刻,才道:“阿眠,你虽复生于贺茕娘之身,但此事自古从未有之,我怕……总之,有张玄鹤在这里,我才放心。”

    直觉告诉茕娘,事实绝不仅仅如此,但她也知道,赵瑕想要隐瞒什么她也问不出来,只能无奈道:“那你也不能这样,难道你还能将张道长留在京中一辈子吗?”

    赵瑕没有说话,过了好一阵,才用几乎是有些强硬的口吻道:“你放心,此事我自有主张。”

    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了,茕娘也没了办法,只能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害怕我会死?”

    几乎是茕娘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拥着她的怀抱蓦然紧绷。

    “别说这个字!”

    茕娘双手捧着赵瑕的脸,感觉到他紧紧地咬着下颌,她又是心酸又是难过,只能低声安抚他:“赵瑕,我是活生生的,你别怕……”

    赵瑕曾轻描淡写说过,在沈眠死后他整整六年不能安睡,只要睡着就会梦见她倒在血泊中的模样。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他的心魔。初见时,失而复得的喜悦盖过了恐惧,可日子一久,这心魔又卷土重来,并且越发严重。他越爱沈眠,这种害怕失去她的恐惧就越发强烈,尤其当他曾经真真实实地感受过失去对方的痛苦,他只会越发地感到恐惧。

    赵瑕紧紧地搂住茕娘,他的力道箍得茕娘都有些发疼,可茕娘知道,他的心里只怕更痛,所以她不曾呼痛,只是回身抱住他。最后倒是赵瑕自己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有些愧疚地松开手:“对不起……”

    茕娘摇了摇头,即便赵瑕已经恢复了常态,她心中的隐忧却没有半分减少。若是在现代,或许还能通过心理治疗干预得到好转,可在这个时代,对方还是帝王,茕娘真的束手无策。

    可是除了在茕娘的安危这件事上赵瑕表现的有些疯魔,但在其他方面他依然是个英明神武的帝王。茕娘的担忧也没有人能够理解,便是赵瑕自己,也不当一回事,茕娘别无他法,却也不敢再拿这个字眼来刺激赵瑕。

    不过因为茕娘提起张玄鹤,让赵瑕想起尚未被抓到的赤山一事,便再次召了邵祁。

    如今木清已逐渐将暗卫之事移交给邵祁,只是赤山一日没有被抓住,邵祁便依然不能算是真正的暗卫头领,因此在这件事上,哪怕向来稳重的邵祁也多少有些急躁,不过虽然急躁,他却也没乱了章法,竟真的找到了一些线索。

    当初韩朔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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