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进了门,点亮了蜡烛,低头赔笑说:“徐神医,待会儿您为江氏看完病后,我再将门打开,您知道上面儿。”

    他手指朝上点了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徐空青见江采玉一身中衣,趴在桌子上,银丝披散遮住了脸,也就信了小公公的话。

    咔哒一声,门被锁上了,徐空青放下药箱,轻轻唤了声:“江姑娘,我来为您诊脉了。”

    江采玉脑袋先是昏沉,接着又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浑身上下热腾腾的,像是有火苗从腹部一直往上窜。

    清泠温润的说话声,忽远忽近,江采玉想开口,嗓子里像是被塞了一团火硝棉,呛得的她泪腺泛酸。

    徐空青动作极轻的将江采玉胳膊移到了桌上,她过高的体温引起了他的注意,她现在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燥热难忍的江采玉,在徐空青胳膊搭上之后,只觉的无限清凉好似都从他身上传了过来。

    借着那份清凉,江采玉的酸软无力感也跟着减少了,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让她反手抓住了徐空青的袖子。

    两人手贴在一起,清凉感更明显,江采玉热的头脑已经不清楚了,好不容易熨帖了些。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只想借着那份清凉,让体内无名火降下去。

    徐空青被江采玉这么一贴,下意识的将她推开,谁知江采玉看似柔弱,往他身上缠时,却用了极大力气。

    人无完人,徐空青在医术上堪称旷世奇才,但作为江湖人,他在功夫上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遇到地痞无赖能自保而已。

    加上男女有别,他也不好用太大力气去推江采玉,但她身上透过来的热量,让他察觉出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江采玉贴在徐空青身上之后,冰凉凉一片十分熨帖,但体内热度却越来越高,于是努力贴上去,像是想把自己给揉到他的骨子里。

    徐空青彻底尴尬了,他是一个男人,一个各方面很正常的男人。虽然平时养生禁欲,但不代表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投怀送抱还能保持冷静。

    他将江氏扶了起来,瞧见她眼底迷乱之后,已经可以笃定她是中了媚药。

    江氏为何会中媚药,他半夜被叫到这里了,又碰上这种暧昧的病症,串联起来后,让他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徐空青是一个聪明人,很快就分析出有人要害江氏,他今日被殃及池鱼了。

    江采玉像是没骨头似的,使劲儿往徐空青身上贴着,曾经看过的春宫画,一幅幅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眼前。

    穿越前,身为堂堂军中霸王花江采玉连正经恋爱都没谈过,穿越后又要和简云扬斗智斗勇,时时命悬一线,她更没有心思儿女情长。

    如今体内隐藏多年的情欲被勾动,江采玉有些稳不住了。

    烛火噼里啪啦的烧着,快烧到烛台处,烛泪一大滴一大滴的往下淌着,晶莹如泪。

    徐空青极力避着江采玉的厮磨,一股燥热之气从腹中升起,他的体温也跟着升高。

    不好,他也中招了,徐空青何其敏感,瞬间就察觉出身体的异样来。

    啪,最后一滴烛泪落下,火光熄灭,室内一片黑暗。

    徐空青小声说了得罪,将江采玉拦腰抱起,朝床榻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了现在。(?_?)爱我乃就夸夸我。。。

    ☆、40  中断朝会,捉奸成双

    幽暗的房屋中,徐空青准确找到了床榻所在,将江采玉放了上去,她手顺势环住了徐空青的脖子,无意识的用力。

    徐空青腾出手来,在江采玉胳膊还有手的关节处要穴,用力点了过去,她的手才软绵绵的松开。

    这春/药实在霸道,徐空青五脏六腑好像都要烧起来了,他忍着那份不舒服,摸黑朝着药匣处走去。

    他的夜视能力是极好的,这样归功于回春谷的秘方,毕竟他们这些做大夫的,免不了夜中出行问诊或者采摘草药。

    打开药匣时,徐空青的手指有些抖,他先拿出了一个块苦药,塞到嘴里嚼了嚼,借着满嘴的苦味儿得了片刻清明,这才又取了清凉膏擦在鼻翼和太阳穴上。

    银针就在徐空青身上,他先朝自己身上扎了几针,酥酥麻麻一股脑儿钻到骨子里的疼,让他倒抽了口气清醒过来。

    那边江采玉小声呻吟着,不安的在床榻上打滚,手扯着帷幔,想寻找什么,又好像是在熬着什么。

    徐空青叹了口气,这宫闱中的事,一脚踩进去不死也要脱层皮,他和江采玉关在一起,哪怕今夜不发生什么,明天被人发现恐怕也是死路一条。

    皇帝是什么人,又岂能容忍旁人给自己戴绿帽子,尤其江氏还是他过去的发妻,身份不比寻常人。

    下堂了又如何,莫说皇家,哪怕民间那些权贵妻子下堂了,能再嫁的也是少数,多数都被送到了庙里去。

    他死不打紧,只可惜了这一身医术,他还没找个稳妥的弟子,也愿师傅他老人家莫要太伤心。

    手持银针,徐空青竟想起了一句诗来,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

    这个征兆不太吉利,他到了床榻前,先用手捉了江采玉的肩膀,定住她的身形,往她口中塞了一块苦药,又将她下巴合上,强行让她咬了上去。

    江采玉口中一涩,真比咬了黄连还苦,胃中一阵翻滚,意识到跟着清醒了些。

    她先前做了什么,春梦?好像她又和简云扬换回了身子,接着又见到了徐空青——再然后,她抱着徐空青不松手?!

    太过羞耻的记忆碎片,让江采玉恨不得一头撞到豆腐上去,花痴的人绝不是她!

    嘴里含着苦药,江采玉身上虽然热,但也不再像无尾熊一样渴望吊在徐空青身上了。

    不过,随着慢慢适应苦到心肝儿里的味道,她又有些躁动了。

    徐空青手持银针,将江采玉扶正道了声:“得罪了。”

    黑暗中,银针飞舞,竟没弄错一个穴位,在江采玉周身几个要穴上各扎了一个银针,止住了在她身上蔓延作恶的春/药。

    不过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给徐空青充足的时间,只要一服药就能缓解她的症状,或者泡在冰水中,也能抗的过药力。

    等江采玉平静之后,徐空青又扎了她的睡穴,江采玉闷哼一声,软绵绵的睡了过去。

    一切结束,徐空青回手擦了把汗,这还是他头一次在黑暗中施针,若能将医案记录下来,对后来者也算提点。

    不过,现在他该考虑的大约日出之后,他还能否安然的坐在这里了。

    回想这些年来的经历,徐空青着实觉得,人生如大梦一场,行走天地之间自由便好。

    若他无意皇宫中珍存的药学孤本,又怎会来到宫中受人驱使。倘若今次能逃出生天,日后他大约不会洗心革面,而是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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