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镇嘉王心底一瞬间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几乎有些惊慌的朝着显昭帝的方向迈了一步,冲他露出一个阴森的笑意:“父皇不想知道现在京都的境况吗?”

    “说来听听。”显昭帝不疾不徐的说道,又轻笑一声:“不要说你屠城了。”

    镇嘉王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让镇嘉王怒上心头,他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又把血咽了下去,冷笑道:“儿臣还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不过你那好孙子眼下怕是已经下去陪大哥了。”

    显昭帝瞳孔一缩,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了。

    “你派人去了二郎那。”

    “不错。”镇嘉王笑了一声,眼底一瞬间涌现出杀意,看得护在显昭帝左右的宁川王和武陵王心惊胆颤,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一步。

    “凭什么,父皇,儿臣一直不明白,有我们三个儿子在,你为什么还要立二郎为储,就因为大哥当年是为你而死的吗?让那样一个废物为储君何以服众,父皇就不曾想过吗?他为储君我们这些做叔叔的心里是如何想的?岂会甘愿有一日跪拜在他的身下。”镇嘉王摇了摇头,突然抽出腰间的长剑,直指显昭帝,厉声道:“儿臣不服,父皇,儿臣不服。”

    “朕是天子,朕之决定便是天意,你可知天意不可违。”显昭帝淡淡一笑,却无端让人心里一阵发冷。

    镇嘉王狂笑起来,笑的连手上的剑都拿不稳了,半响后,说道:“父皇呀父皇,你当人人说你是真龙天子,你便是神了吗?错了,你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什么天意不可违,若真天意不可违,今日我又怎会站在你面前。”他手中的长剑提了起来:“父皇,你老了,该给儿子让位了,这么多年了,您应该也让儿子尝尝坐在那把龙椅上的滋味。”

    “你可知龙椅是由无数鲜血铸成的?你不怕?”显昭帝挑了下长眉。

    镇嘉王用不耐的语气说道:“父皇又何必如此废话,乖乖的让出位置来不好吗?你都这般年岁了,也该含饴弄孙了,何必非要死把着权利不放。”

    显昭帝眼底露出异样的笑意:“朕怕你不敢坐在这把椅子上。”

    “儿臣有何不敢?”镇嘉王提剑上前一步。

    宁川王和武陵王下意识的朝后一退,这个举动惹来显昭帝淡淡一撇,两人心头一惊,强忍住惧色又挡在了显昭帝的身前。

    显昭帝冷笑一声,把案几上的宗哥儿往怀里一抱,站起了身来,镇嘉王一惊,手中长剑一指,喝声道:“你想干什么。”

    显昭帝忍不住大笑出声,用讥讽的眼神望着这个愚蠢的儿子:“这般胆色也敢逼宫,朕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蠢货,不忠不孝也就算了,却蠢笨如斯,怎配为朕之子。”说罢,厉声喝道:“把这个忤逆犯上的孽子给朕拿下。”

    随着显昭帝话音落地,太极宫内两侧帷帐后面涌出数十名侍卫,领头的正是沛国公裴公瑾,同时殿外更是响起了铠甲刀枪撞击之声,而镇嘉王尚来不及反应过来,已被沛国公擒下,一柄利剑直架脖上。

    “带下去。”显昭帝阖上了眼睛,沉声说道。

    “是。”沛国公高声应下,手一挥,两名禁卫便拖了镇嘉王朝殿外走去,镇嘉王被拖在了地上,这才回过神来,满目惊慌之色,在对上显昭帝的冰寒刺骨的目光后,下意识的高声求饶:“父皇,儿臣知错了,儿子是鬼迷心窍了,父皇,您饶儿臣一命,饶了儿臣吧!”

    镇嘉王的哭喊声凄厉异常,他的下场可想而知,宁川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事情到了这一步,镇嘉王必然是活不了的,这一刻,他心里说不清是何感受,喜悦有之,恐慌有之,复杂难言。

    宗哥儿被镇嘉王的喊声惊吓道,“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手紧紧的抓着显昭帝的衣襟,大哭不止。

    显昭帝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宗哥儿,笑了一声,夸赞道:“好小子,到现在才哭出声,还是有胆色的。”

    宗哥儿哪里能懂的显昭帝再说什么,只知放声大哭,还打了几个嗝,肉乎乎的小脸上布满了泪水,这段日子,他一直都跟在显昭帝身边,显昭帝自是知如何哄他,两手托在他的腋下,把他高高举起悠了几下,宗哥儿的哭声便渐渐小了,便成了小小声的啜泣,最后咧了小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显昭帝回头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两个儿子,这是自己仅存的两子,却如此不堪大用,幸亏自己已不用对他们有所期待了。

    显昭帝太过森冷,让人不寒而栗,宁川王和武陵王面对这样的目光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似乎逃避一般。

    “连个稚子都不如。”显昭帝冷笑一声,把宗哥儿抱回了怀中。

    宁川王眼底闪过一丝羞恼之色,一个小娃娃又懂得什么,怎会知怕字如何写,只是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面上却露出羞愧之色,随即以袖颜面,口中道:“儿臣忏愧。”

    屋外的雨依旧下的个不停,冲刷在地面上把浓郁的血色稀释开,沛国公从外归来时,浑身已湿透,脚下在地面上留下一串的血印,让人瞧了便有触目惊心之感,不免胆寒。

    “反贼已尽数诛灭,圣人可回永安宫暂且歇息。”沛国公单膝跪地,恭声说道,目光不期然与显昭帝怀中的小胖子那大大的眼睛对上,眼底闪过一丝柔和之色。

    “宫中可有人受伤?”显昭帝淡声问道。

    沛国公自是明白显昭帝口中的“人”所指为何,忙道:“宫中妃嫔伤七人,死四人,皇后娘娘和德宗大长公主平安无事。”

    “平安无事吗?”显昭帝似喃声自语,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快的让沛国公几乎以为自己花了眼。

    “没有伤到就好。”显昭帝声音淡淡的,又问道:“皇太孙可曾受伤?”

    沛国公脸色的神色微变,声音低了下来:“臣无能,皇太孙受了重伤,太子妃为护皇太孙已薨。”

    听到皇太孙受了重伤的消息,显昭帝脸上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太子妃的死更不曾让他动容,他神色漠然的走到大殿门口,微带寒意的声音由他口中传出:“厚葬太子妃。”由始至终,他都不曾问过皇太孙的伤势,在他召三王入宫的时候,皇太孙在他眼中已成了一枚死棋,他的生死自然不在他的眼中。

    沛国公原觉得太子妃的死有些蹊跷,尚在犹豫是否要实言禀告,却见显昭帝没有多问的意思,他便闭了嘴,躬身送显昭帝出了太极宫,等显昭帝有一行禁卫护着远去后,他才直起了身子,口中舒出一声长气。

    “沛国公果然是父皇信重的能臣。”宁川王斜眼睨着沛国公,他如今总算看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父皇特意下的一个套子,就瞧着谁能上套,他好来个杀鸡儆猴,可守卫这样重要的事情却交给了沛国公来做,不可谓不信重。

    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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