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恭敬道:“下官昔日有眼无珠,待王爷多有冒犯,望您海涵,天色不早,下官身子疲乏,别过。”

    言罢,我昂首阔步的朝街市上走去,后头那人跟着我的步伐一起走着,我强忍着心酸没回头,三年了,他抛弃我三年了,如今又突然出现,他在我身边总是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叫我生气极了。

    等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时,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我,他的双手勒的很紧,他在我耳后灼热呼吸道:“你在怨我么?”

    我绷紧的心缓缓松了些,我平心静气道:“我怨你什么,你当王爷好啊,便不用再居无定所,苟且偷生的卧薪尝胆。”

    “你在怨我不辞而别。”温行知尖润的下巴在我肩上摩挲,他侧头吻住我的耳垂,顿时,我不禁一颤,脊梁骨有些发麻。

    我再也忍不住喷薄欲发的思念,一把将温行知推到墙角里去,我将他锁在墙壁之间,他的睫毛浓密弯长,我捏起他的下巴,稍微用力含住他的唇瓣,舌尖在他唇边轻舔徘徊,他搂着我的脖子,将我的舌渐渐吮吸到他口中追逐。

    亲了一会儿,我便松了嘴,将温行知抱在怀里紧紧的搂着,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他的脸庞有些透红,张着红唇呼吸的模样,看的我心痒。

    我又低头,使劲咬了一下他的嘴,他轻轻嘶气一声,将我给推开了,他露出白牙浅笑道:“我今日来宫门口,等了你两个时辰。”

    我看着他,不说话。

    温行知伸出食指勾了一下我的手,他看着我,粲然的继续笑,“去我府上么?许多事说来话长,我慢慢讲给你听,可好?”

    我迟疑的点点头,板着一张脸,不跟他笑。

    温行知往前走了几步,发觉我还在原地,他过来牵我的手,把我往前面拉,一等到有人的地方,温行知就松了手。

    这时,景铄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他如常抱着一柄剑,他的耳根子很红,轻咳一声道:“我说公子在等哪位皇亲贵胄,原来是...七品史官,公子明知史官什么时候出宫,偏偏早了两个时辰在太阳底下站着等,挨到时间后才站到宫门口显眼的地方,史官真是莫大的荣幸。”

    听此话,我的气消了许多,我朝景铄似笑非笑道:“怎么,你羡慕,你妒忌?”

    景铄一凝,脸色微变,他瞪我一眼,“我对公子绝无半点亵渎,我喜欢的是女子,你这个臭屁鬼。”

    “你喜欢驴子,也与我没有干系。”我不紧不慢的跟在温行知身后,他如今是王爷,我自然不能与他并肩而行,因此,在大街上稍微保持了间距。

    景铄还想去说什么,温行知转头,用折扇捂住了他的嘴,温行知的语气带着警告:“景铄。”

    景铄噤声没再言语,温行知走路时,刻意要等我一小步,这样便能并肩了,但我每回偏要落他一大步,在他的后面走,我出言提醒道:“你如今贵为王爷,规矩还是不要怠慢的好。”

    温行知望了一眼热闹的街景,低语道:“是了。”

    一路来到东晋王府,王府坐落于繁华地段的末端,越往里走,人烟越稀少,路段逐渐冷冷清清,周围的青墙白瓦,便是王府的外墙范围。

    暗红的大门外站着神情严肃的带刀侍卫,他们见到来人,异口同声的叫了王爷。

    温行知微微颔首,他的折扇往上一抬,指着那块大大的牌匾,嘴边的笑意不甚真心,“这是父皇为我亲自提笔,父皇的真迹龙飞凤舞,入木三分。”

    牌匾上的东晋王府四字,的确写得游云惊龙,但入木三分我半点没看出来,倒是有种缥缈无力的感觉,从右往左看,每个字的收尾都有点瑕疵。

    皇上的身子不大好,平常写字右手会发抖,足以可见他的身体很差。

    我笑笑不语。

    走近王府中,满院的花朵让人应接不暇,我第一次见到百花齐放,路边两侧的木槿树开了些花苞,看着秀气淡雅。院子里种满的几乎都是木槿树,绿油油的草地占了大半的路,盆栽排列整齐,有几只黄黑相间的蜜蜂正在采蜜,飞的摇摇晃晃,嗡嗡叫。

    我看着前院儿的树,不禁脱口问道:“你为何如此钟爱木槿?”

    温行知的鼻梁在日光下反着光,那张瓜子脸白净细腻,侧颜如温润白玉,他嘴边漾起浅浅的笑意,眼神柔和,“木槿花繁花似锦,虽不那么惊艳,开的却很绚烂,其生命力极强,十分好养活,我自幼便觉得该如木槿一样,矢志弥坚,顽强的屹立于世。”

    我注视着木槿树上的一朵粉嫩花苞,勾唇道:“我也觉木槿在花中算中庸之色,但是它是我喜欢的第一种花。”

    温行知瞳仁微微闪烁着,他反问:“那你为什么喜欢木槿?”

    我将目光转移至温行知的面容上,抬起食指轻抚在他的唇边,我温柔道:“因为一个...总爱消失的小混蛋。”

    温行知将我的手拉了下来,他带头走在蜿蜒的小路上,然后掩嘴笑道“什么?总爱消失的馄饨?本王可不懂阿从的意思。”

    我斗胆玩笑道:“好罢,刘馄饨。”

    温行知斜睨我一眼,轻笑出声:“御史好大的胆子,敢拿国姓开玩笑,等我明日进宫与父皇提一提,你的脑袋怕是要砍下来给本王当凳子做了。”

    我耸耸肩,“只要你舍得。”

    温行知无言以对。

    景铄早不知跑去了哪儿,王府里的丫鬟小厮十分零星,走好几步都看不见一个人影,定不是皇上苛刻了东晋王,皇上宠爱他还来不及,温行知喜静,怕是他自己安排的事。

    进入奢侈宽大的书房,落座后,方有小厮沏茶,小厮沏了茶,安安静静的退出去关好门,甚是有教养也,书同与东晋王府的奴才相比,天差地别。

    温行知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他拿出一块麒麟玉佩,扯起嘴角,“这是父皇当年给我娘的定情玉佩,我也是靠了它,方能面见皇上,赵丞相昔日的门生虽多,有情有义者却为数不多,赵家暗卫手里有赵丞相写下的儒生名单,其中一位是正奉大夫,其为人刚正不阿,可放心托付,所以我进宫时,靠了正奉大夫引荐,因此恢复了身份。”

    我抿了一口茶,沉吟道:“那当年宫中夭折的刘倾...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温行知给了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徐徐道:“先从我娘开始讲起罢,她同为妾妃,不争不抢,待元后尊敬有加,待后宫阿姨和和乐乐,她的善良付错了地方,我一直...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此时,他眼神阴毒,充满了怨恨,他握着杯子的手,因用力泛着白。

    后宫嫔妃,除了已故皇后是正经主子,其余嫔妃依然是低微的妾,所有的皇子和帝姬都只能尊元后为母后,却不能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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