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吗?”

    我不止思念过一个人,我还思念过两个人、三个人,便是家里的弟妹了,面对皇上,我陪笑道:“思念过。”

    他兀自笑了笑,一袭玄色的冕服在日光下尽显色泽,红黑的衣裳与他灰白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喃喃低哑道:“当年寡人错怪了...。”

    我倏然抬起眼皮,斗胆问道:“不知陛下怎的错怪了?”

    皇上不冷不热的瞥了我一眼,我吓的马上低头看脚尖,后背的冷汗嗖嗖直冒,余光瞥见那双精致的蟠龙靴慢慢走动,我松了一口气,连忙跟在后头走。

    只听前方那人浑厚的声音响起:“唉...寡人亦有无奈,外戚干政,前朝后宫千丝万缕...。”

    我怔然看着前面略微佝偻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我隐隐觉得皇上好像知道什么,只是其大权不在握,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他没有再查过去的事。

    下朝后,我正大光明的去拜访东晋王,将皇上今日在昭仁宫门前所说的话告之温行知,他听完后,嘲讽笑道:“无奈?.....怕是他无能,”他不冷不热道:“皇上昏聩,亲奸佞,残忠良,明知内.幕,半点不作为,只能证明他中庸无道。”

    我听着他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我的小心肝儿一颤,遂戳了戳温行知白净的脸颊,“你失言了。”

    温行知缓神过来,收回了那种阴暗的目光,他依偎在我身上,静静道:“我信你。”

    他这么一靠,我口干舌燥,用力将他横抱起来,放在榻上亲亲我我,衣裳解了许多,摸的手软,还是没敢做登峰造极之事,又闷闷的给他穿上了衣裳。

    他突然将外衣褪去,主动引诱我,看着他白皙细腻的肌肤,我忍住杂念,严严实实的捂住了眼睛,连忙东碰西撞的往外面逃。

    只听他在身后嘲笑道:“婆婆妈妈。”

    出去透气后,我在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往脑袋上一浇,浑身清爽极了,清爽的令我发抖。

    第37章 请求

    大汉四十七年,刘旻在未央宫病逝,皇上驾崩,举国如缟素,文武百官跪在宫阙哭丧,未央宫的太监宫女皆要陪葬之,他们哭得更是伤心,哀哉。

    邑王终是举私兵造反,他与戚国公声势赫赫的带兵逼宫。两雄相争,成王败寇,温行知举虎符号令天下,亲自手刃了倒逆而行的反贼邑王。

    太子刘倾继位后,改大汉为后汉,新皇登基赦免天下,德披后汉,恩加四海。

    温行知一并赦免了静王刘致,令其自由出入静王府,满朝文武纷纷赞颂皇上头角峥嵘,圣贤宽厚。

    静王已经没甚势力了,不足为虑,温行知自会晓得掣肘他。

    后汉并未安稳多久,梁王拿着另一半虎符勾结姜竺国,在南边自称越皇。

    温行知依旧从容淡定,他不慌不忙的调令南中大将军和国大将军,令他们二位去南边与梁王交手,平定反贼。

    温行知自个儿则在京中稳住阵脚,着手管理朝堂。

    他紧跟着做的事便是替赵丞相沉冤昭雪,然后将罪恶的戚国公挫骨扬灰,诛其九族。

    为仪德贵妃翻案后,他又将戚贵太妃贬为庶人,圈禁在冷宫里暗中让人日夜折磨,他要将那个恶毒美丽的女子折磨致死,一解心头之恨。

    景铄被封为了禁军统领。从前在邯郸诗社见过的几位才子,被温行知升了官儿做,难怪当初他要去瞧一瞧才子,其实是在看能人。

    我这史官继续记录皇上的起居言行,温行知成了皇上,我既高兴也难过,一国之君很快便要纳后了,由此我下定决心要与他撇清关系。

    今日温行知下朝后,屏退了宫女和太监,只留了我一人在未央宫中,他的脸色阴郁沉沉,眉宇之间疲惫不堪,眼圈甚是乌黑。

    温行知走过来环住我的身体,他的头靠在我肩膀上,浑身逐渐放松,他细语低喃道:“阿从,做皇上真累。”

    我抿着嘴,拨开了他的手,我镇定退后几步,尊敬作揖:“皇上,微臣还有半年要成亲了,届时可否告个假?”

    温行知的眼眸像秋夜的潭水,幽幽的发凉,十分的刺骨。他充耳未闻的坐到案桌边,专心致志的批折子。

    我跪到他面前,礼数周全一拜,将头磕在地上不起,重复道:“臣还有半年要成亲了,届时可否告个假?”

    温行知凉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准。”

    故此,我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继续尽职,记录史书。

    他忽然抬头,双眸淡如清水,他平静道:“你知道我的别名为何叫行知吗?”

    “臣,不知。”

    他低笑着,自顾自的说道:“一路行一路知,我该做甚,所以为行知,我背负责任已久,难以卸下,如今更不可胡作非为。你体谅...寡人吧。”

    我回答的毕恭毕敬,“满朝文武,天下百姓,自是体恤皇上的,微臣也不例外。”

    “阿从...你...”。他默然,无奈的批折子。

    不出几日,温行知竟将李巡抚所有的女儿赐婚,成年的即刻完婚,未成年的,等年纪一到,即可完成赐婚。

    待到我进宫时,温行知露出纯净的笑容,他一脸天真无辜,轻声细语的问道:“爱卿,半年后你要娶哪家姑娘?”

    我无奈叹气,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微臣,暂且不知。”

    沈家与李家的婚事吹了,沈道文特意来京城安抚我,他坐在桌前,脸色十分温和,轻言道:“你的婚事,我这几月内再帮你物色物色,不过你舅爷不知何时得了新皇眼缘,膝下六个女儿都被赐了婚,真是天大的荣耀,近来李巡抚春光满面,巴结的人诸多啊。”

    我笑笑不语,喝了几口茶,下定决心后,方道:“父亲,我想弃文从武,梁王逆反,前线需要武家栋梁,实不相瞒,我成日跟在陛下身边记些无用的东西,满腔抱负都郁郁在心。”

    沈道文眉头一皱,使劲拍了下桌子,生气道:“你为官才多少时日?便不耐烦了?你以为武官的路好走么?你啊,遇到事情半途而废,人家笨鸟先飞,你这只笨鸟却要遇难逃离,你就是个不成器的笨鸟!”

    我放下茶杯,站起来一撩衣摆,跪在地上给沈道文磕了一个头,斩钉截铁道:“儿不是在逃避,是早就想从武了,只是碍于父亲的期望,从未提过什么,自古以来弃文从武的英雄不在少数,名流千古者更不在话下,望父亲成全。”

    沈道文叹气一声,半晌,他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望着湛蓝的天空道:“罢了,你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胸有志,该前行,你若马革裹尸,也算光耀门楣。”

    我看着院子里新栽的木槿树,轻笑道:“父亲自小严厉,我以为这次要求很久,啧,第二遍就答应了,您真是越来越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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