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这男人……穆容华暗暗磨牙,见他挑眉装无辜,肤上热气不减反增。「在土道边就、就这样又那样,有人路过怎么办?」

    「没有人路过。」

    他说得斩钉截铁,显然已发内劲、用绝佳耳力探听了四周动静。随即,他将抓紧他腰带的素手往下一扯,按在鼓得高高的胯间,目底的光如星似火。

    听到她低声抽气,他咧开两道白牙——

    「穆大少,是你先吃我豆腐的!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将你就地正法,哥哥我还是好汉一条吗?」

    这叫玩火自焚……吧?

    穆容华无奈想笑,但心是软乎乎的。

    太在意一个人、太喜爱一个人,用情的最后似乎只有紧密相融,彼此含入血肉里,才能纡解内心那股因感情太过汹涌而起的疼痛。

    心这般疼,明明疼着,偏觉疼着好,觉得很真实,因被某人牢牢牵绊。

    还有什么力量和意志去抵拒男人执着的求欢?

    当自己对他已用情用心,这样的在意与喜欢,如何能不沉醉?

    她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许是珍二带坏她。,又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向来持身甚正的她其实老早长歪了,跟这男人正巧凑作一对,因为此时此境,她忽觉大白天的土道上、跟个汉子在马车内胡天胡地厮混……欸,其实也……挺好啊挺好。

    她无声笑,眸子黑亮潮湿,手再次攀上男人腰际,却不再紧抓不放,而是十指并用,豪放且略嫌粗暴地扯松对方裤头。

    既是吃他豆腐,那便吃个彻底。

    这一路上,私奔的马车走过大城小镇、越岭涉溪。

    遇人情与景致风流之处,他们便留下几日,悠闲盘桓。

    遇上什么稀奇事物,更得凑向前弄个明明白白,此举让穆容华留意到不少商机,她身为「广丰号」大当家,大商本性早融进骨血里,这就叫私奔不忘营生,两不耽误。

    进入江南地界时,夏季已末,日阳收敛炎威,漫山遍野的葱绿间有清风拂来。抵达「浣清小筑」的这一天,游石珍永难忘怀入眼的景象。

    以往聪穆容华轻描淡写所述,以为姥姥退隐避居,既是「退」与「避」,所住之地定然清幽静谧,结果这「浣清小筑」的所在处,与他所想根本天差地远。

    瞧来瞧去,怎么看都似一座小小聚落。

    他们的马车先是过了建在溪泾上的木板桥,溪水清澈见底,蜿蜒地淌开了去,马车再行,经过大片、大片已然垂穗的稻田,田中有农忙的人手、有觅食的大小鸭群,和着稀泥的水沼里「滚」着好几头灰扑扑大水牛,白鹭低飞徘徊,乏了便歇在牛背上,而阡陌间有嬉戏追逐的孩童。

    孩子们陡见陌生马车,好奇地伫足观望。

    大人们从田里直起腰、眯眼瞧来,待认出前头车座上的素袍佳公子,欢叫声顿起,不少人迎向前来说话寒暄,更有人已拔腿往老人家那儿通报。

    珍二到底是珍二,尽管初来乍到,眼下还是众目睽睽兼七嘴八舌的阵仗,然与人交往本是他强项中之强项,马车与马匹甫被安置妥当,他已与三、四名老汉混熟,交换了不少养马、驯马的技巧,就连猪只配种的事也能谈上。

    穆大少带他南下见长辈。游刃有余。他想。

    然,事总要异军突起才够教人警惕!

    被一小群人簇拥着踏进「浣清小筑」,只觉鼻端尽是汉药香气,他尚不及定睛看清,亦不及登堂入室,「浣清小筑」的主人已施施然而来。

    那是一位瞧得出年岁已近古稀的瘦小老妇,虽满头银丝,面上布着皱纹,身板却丝毫无佝偻之态。

    老人家五官仍端着细致韵味,犹见年轻时候定然是位南方美人。

    这位白发苍苍的南方美人打量起他时,唇弧淡淡,面色和照,连阵光都温如暖阳,但游石珍精壮的虎背却无端端窜起寒颤,直至天灵,一颗心似发了毛般浑不对劲,闹得他都想搓颈搔耳。

    润物无声。杀人无形。绵里藏针。用晦而明。

    他……姥姥的,大抵是遇上高手了!

    穆容华一见长辈,喊了声便要拜下大礼,被老人家拉住一袖制止。

    「好孩子,这回来能待多久?」那令铮铮铁血的汉子心发毛的目光,在转向自家外孙女脸上时,宠爱与欢喜之情自然涌现。

    「唔……能待上一段时候吧。」久别重逢,一向知她、心疼她的长辈即在眼前,穆容华清朗眸心微微泛潮,俊颊似绣。

    老人家微笑颔首,探出一臂要穆容华持扶。

    老人家不再多问,似这小小聚落外的一切与她毫不相干,连外孙女儿从外头领回来的男子亦没啥好值得探究,终究是个外来客,如此而已。

    这一方,穆容华听话顺意,一个小箭步上前虚扶姥姥。

    穆大少没多想的,只觉姥姥不问,一些事也不必急着提,即便有些要事确实需禀告,待进了小厅堂再细细说来亦不迟。

    于是乎,被干晾在一旁的某人满嘴不是滋味了。

    珍二爷不痛快,脸上瞧不出的。

    他浓眉依旧飞扬,长目朗如晴空万里,峻唇宽笑,孩子气的酒涡漾开,着实无害得很——

    「姥姥。」

    自来熟朗声一唤,在众人面前朝老人家深深作揖。

    待直起身子,他发亮的两眼直盯穆容华,后者被他强烈示意的目光一锁,这才察觉到自个儿的疏忽,忙道——

    「姥姥,我带了人来访『浣清小筑』,他姓游,双名石珍,石头里藏珍宝的石珍,在家行二,他家里也是经营百货粮油行,但他在关外草原有个马场,他、他对养马驯兽很有一套,他是……是我的江湖友人。」越说越轻,却也不能怪她,实是四周围着太多男女老少,她虽没打算继续隐瞒女儿家的身分,但,倘若突如其来爆开,宣称自己带了男人回来,似乎不太妥当啊。

    ……江湖友人?

    ……江湖友人?!

    他珍二走南闯北,五湖四海尽是江湖友人,她、她姓穆的凑什么热闹他阴晦地聚拢双眉,瞳色深沉,打算将穆大少瞪出满脸愧疚。

    无奈的是,他似乎打错算盘了。

    穆容华微蹙眉心,回望他时的表情竟带无辜,仿佛这般望啊望,他便能知她心意,懂得配合她的步调先遮掩过去。

    人都给她,心也挂在她身上,她还想遮掩什么?!

    不等他端出更凌厉的狠瞪,亦不给他扭转现况之机,只听得姥姥徐声道——「来到家中便是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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