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啊?”

    “没事,她在那边有人照顾。气候也好些。早点把书念完也好,有更多的精力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许唐宣是放养态度,这些人一听都笑。听别人的事是一回事,让他们自己学着折腾自家孩子,他们可真舍不得。和同事一路告别,两人去食堂炒了几个菜吃饭。食堂掌勺师傅一看是许明澈回来了,直说今晚他请客。

    吃完饭,许唐宣问许明澈是想休息了还是想跟他去牧场转转。许明澈当然选后者,好久没骑马了。许唐宣驱车到了研究中心所属的牧场,牵了两匹马出来。两父女马上信步漫淡。许明澈回到父亲身边话多了许多,一路都是在讲常安澜和余素意。许唐宣听得出来她很喜欢那边的生活,也放心不少。

    “星星很喜欢安澜和素素啊,是不是都要把老爸抛弃了?”听老爸这么说,许明澈赶紧摆手。末了想到什么,神色有些低沉,好一会竟叹了口气:“爸爸,她们始终是要离开我的不是么。只有爸爸,才会真正的永远陪着我。”一听小人儿竟有这样的感概,许唐宣笑着发问:“怎么了,她们都谈恋了是吗?星星觉得属于自己的人被抢了?”许明澈看了他一眼,没回话,神情有点不好意思。

    许唐宣哈哈的笑了几声,打马往前跑了一阵,用马鞭指着很远的地方说:“星星你看。其实我们这一生,就像坐在火车上旅行。路途上你会遇到不同的人陪伴在你身边,在他们陪伴的这段旅程,你会感觉到开心,快乐。当他们需要下车走向自己的人生,不能再陪伴你时。你要真诚的感恩,真心的说谢谢。不能因为没能陪你到终点,你就觉得不开心,就负气而漠然的看他们离开,或霸道的拦着不许他们离开,这都不对。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完成的人生啊。你,安澜,素素,还有爸爸,都是这样。”

    许明澈跟上了父亲的步伐,看着极远处似有一列火车驶过,看了一会转头看向许唐宣:“朋友是这样,那家人和爱人也是这样吗。只要他们要离开,我就不能不开心,也不能强留。比如,爸爸对妈妈一样。”

    着实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许唐宣拉着马头来回转了几下,笑叹一声:“星星长大了呢。每个人要下车时都有必须要下车的理由。或者是转车,或者是到站,又或者,是纯粹的只想下车去看别处的风景。等星星再长大些,就会明白,当你面对那样的离开时,自己究竟要怎么办。爸爸对妈妈,曾经负气过,漠然过,但最后还是感谢她。感谢她把你带到世上,带到我身边。”

    许明澈突然打着小马驹往前跑去,许唐宣没有追上去,他知道,孩子太小,让她这么快释然是不可能的。只能给她时间,让她去哭,让她去成长。他亏欠的,一辈子也没办法弥补。

    常安澜的两个侄子是双胞胎,都大三了,和他这个姑姑一直是朋友的模式相处。外甥还小,才九岁,比许明澈小三岁。常安心生他时是高龄产妇的年纪了,所以特别宠溺。或许是自己的心在作怪,或者说她对钱维新一直生不出太多好感,所以她对这个外甥,始终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这一大家子回来探亲,她一直住在父母家陪着。倒也好,要是一个人住回那空荡荡的房子,会想许明澈。那孩子身上淡淡的小孩奶香这几天一直在她梦里出现。小家伙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打电话去都不在许唐宣身边,害她真的好生想念。

    常安心见她吃个饭也心不在焉,打趣道:“咱家的幺儿终于红鸾星动了?爸,妈,我们是不是要准备红包了啊?”桌上一阵笑,常安澜这才回过神来:“你们笑什么?”“笑你魂被人唤走呐,姑姑!”常经纬和常寰宇相识一笑。常安澜给他们一记眼刀,却引得他们笑得更厉害。

    钱维新吃个饭还把儿子抱怀里,常安澜看了一眼干脆瞥向别处。她这一眼倒把钱维新的话勾出来了:“是小白吗安澜?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不靠谱的。妈你看你多担心了,安澜哪会给人家做后妈呢是吧。”钱维新这话说得老太太眼角不明显的抽了一下,这是含沙射影?其他人一听真有情况,赶紧向钱维新打听小白何许人也。

    常安心倒听出了另一个意思:“什么做后妈?”“你不知道,安澜先前老带着个小孩,妈一直担心她被人骗了要给人去当后妈呢。”“什么,小孩?”常安心知道常安澜不怎么爱管闲事,一时正了神色问。

    常安澜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我朋友的孩子,家长在外地工作,户口在这边,要到这边念高中。这不暑假到了么,回她家长那了。钱先生,你能不能不那么八卦。就你乱讲我妈才乱想的。”一听念高中,常安心这才舒缓了眉头。常老爷子和常安瑞看她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对了一眼,都微摇着头。

    钱子珏一abc,中文不会说,对中餐还各种嫌弃,不爱吃。一桌人都转着他,哄他劝他多吃点,老人家的话他听得懂也装听不懂。常安澜看了一会没意思,放了筷子上楼了。许明澈多好,身体不好,但吃东西杠杠的,从不浪费,更不矫情。填饱肚子就感恩。真想念啊。怎么还不回来。

    临要开学没几天了,许明澈才一身风尘赶回来。原本还想瞒着,常安澜一个电话过去就问清楚了,在那边又病了一场。先前没做到的事现在做,常安澜无意中说到要带小朋友露营,温尔雅一宣传,朋友圈一响应,算起来有十来个。

    其中也有带小朋友的,和许明澈、余素意差不了几岁。一众人选了处山清水秀的地儿。入秋了,如余素意的愿,真能点篝火了。小家伙们迅速玩到一块去了,大人们伺候他们吃的。偶尔有比小孩还小孩的大人在做吃的时叼起一块肉就和酒送下去了,直叫爽。

    这环境好是好,但就是蚊子有点多,洒的驱虫粉驱蚊水还没完全起效,常安澜皮肤嫩,给叮得直叫唤:“你们爷们倒是皮糙肉厚的不当回事,这驱蚊水是不是假的啊。可恨的蚊子们可有点扫兴。”许明澈听了这话走到她身边一咧嘴:“安澜知道十恨吗?”“什么十恨?”“一恨书囊易蛀;二恨夏夜有蚊;三恨月台易漏;四恨菊叶多焦;五恨松多大蚁;六恨竹多落叶;七恨桂荷易谢;八恨薜萝藏虺;九恨架花生刺;十恨河豚有毒。在张潮老先生看来,夜有蚊可在第二呢。”

    小家伙一脸得意的书生样让常安澜有种奇怪的感觉在胸腔冲撞,一时笑在那忘了接话。余素意可没那么好蒙,这就来拆她的台来了:“得瑟,卖弄。显摆,继续显摆。背了本《幽梦影》还显摆到澜姐姐面前来了。知道虺字怎么写吗你。”许明澈嗯的一声,拿起树枝就给写出来了。

    常安澜吐了下舌头冲温尔雅笑:“我真没看过这本书。”温尔雅也摇头:“你一国外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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