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初次相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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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的最外边站了一名文士扮相的中年男人，身穿白色儒士服，头戴方巾帽，手摇洒金折扇，便是时下最流行的装扮，尤其是这柄折扇，也就是最近几年自外国商贩传来中土，在权贵中迅速流行开来。本朝重文轻武，历代如此，眼下此人的打扮证明他绝非泛泛之辈。
此人听到说书先生卖关子，笑而不语，折身便走。与他同行的还有一名十**岁的少年，少年眉眼俊俏，本身就是个少见的美男子，穿了一身黑色紧身衣装，腰间斜挂宝剑，这扮相更衬托的他宽肩蜂腰，英姿雄武，气宇轩昂。
少年见那男子动身，便一声不吭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错开，缓缓走在大道上，画楼桂堂，繁华歌巷，依依错别。走了几步，文士模样的男人也不回头，只是笑道：“浩然，你跟着我在山里不容易听到这许多热闹，难得来京城一趟，且留下来听听吧。”
被唤作“浩然”的少年却抿嘴道：
“那人只管浑说，把盛世的功劳都堆给苏侯爷，却不说‘雁北关’将士尸骨如山，那一仗之后竟有几人生还，更不说各路豪杰……”
少年心生警觉，立刻收了口，四下瞧瞧，好在他们身处闹市，人声鼎沸，并无人留意他一小小少年的言语。男人见他诽谤朝廷倒没有出声责怪，好似没听见一般，轻摇纸扇，温声道：
“你不喜欢听说书人罗唣，看看这盛世繁华也好，自己逛去吧。”
“浩然不喜热闹，只愿跟随义父。”
男人猛然回头，手中折扇一收，“啪”轻轻落在少年的肩头，风声掠起，竟有金戈萧杀之气。
眼睛越过少年的肩膀，瞥见了什么似地，眸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神情，他淡淡地道：
“痴儿，义父长你许多，岂能陪你一世不成，咳咳……”
男人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皱着眉头，轻轻摁着口，本来清雅的一张面孔微微露出病容来，想来这人竟然是身患重疾，只是惯于掩饰罢了。
少年立刻露出关切之情，身形欲动，想上前搀扶，却摄于那男人的威严，一时迟疑。男人似是知道少年的心思，一手拿方帕掩了嘴，强压着咳嗽吩咐道：
“这趟出门不给蝶儿带些东西回去，那丫头岂肯饶了咱们们……咳咳，浩然，你去那边的首饰摊帮她挑一枚簪子，她已是及笄之年，若是住在寻常人家里，早该为她以簪结发啦。”
少年浩然向来对这位义父敬如神明，从来不敢违背他的意思，自然依言而行。
吴都城身处东西交汇的要道，更兼一国之都，各处商贩纷纷汇集于此，物流畅通，种类繁多，便是一个小小的首饰摊，也绝非乡下饰品店所能比拟，只把一个少年看得眼花缭乱，简直不知该拿那个才好。
老板倒是热情，招呼道：
“公子，你看这个是‘祥泰居’最新的样式，也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再瞧瞧这个，是给心爱的姑娘买的吧，这个并蒂莲，还有鸳鸯……公子不喜欢？不妨事，老身这里样式多的是，连里面的姑娘们都爱到我这里取货，公子只管挑，随便拿一个都保管你那位心爱的姑娘满意。”
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嘴皮子利索，左一句姑娘，右一句心上人，弄得少年面皮通红，越发踌躇不定。他瞥见摊子上有一只镶了蝴蝶的簪子，样式普通，只是想到这蝴蝶与那姑娘的名字暗合，便信手取来。
手伸的稍微慢了点，竟有人抢在他前面，用手按在簪子上，问道：
“阿嬷，这簪子替我包了吧。”
声音娇嫩清脆，听着叫人说不出的舒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浩然少年心，哪里按耐得住好奇心，当下循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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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的最外边站了一名文士扮相的中年男人，身穿白色儒士服，头戴方巾帽，手摇洒金折扇，便是时下最流行的装扮，尤其是这柄折扇，也就是最近几年自外国商贩传来中土，在权贵中迅速流行开来。本朝重文轻武，历代如此，眼下此人的打扮证明他绝非泛泛之辈。
此人听到说书先生卖关子，笑而不语，折身便走。与他同行的还有一名十**岁的少年，少年眉眼俊俏，本身就是个少见的美男子，穿了一身黑色紧身衣装，腰间斜挂宝剑，这扮相更衬托的他宽肩蜂腰，英姿雄武，气宇轩昂。
少年见那男子动身，便一声不吭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错开，缓缓走在大道上，画楼桂堂，繁华歌巷，依依错别。走了几步，文士模样的男人也不回头，只是笑道：“浩然，你跟着我在山里不容易听到这许多热闹，难得来京城一趟，且留下来听听吧。”
被唤作“浩然”的少年却抿嘴道：
“那人只管浑说，把盛世的功劳都堆给苏侯爷，却不说‘雁北关’将士尸骨如山，那一仗之后竟有几人生还，更不说各路豪杰……”
少年心生警觉，立刻收了口，四下瞧瞧，好在他们身处闹市，人声鼎沸，并无人留意他一小小少年的言语。男人见他诽谤朝廷倒没有出声责怪，好似没听见一般，轻摇纸扇，温声道：
“你不喜欢听说书人罗唣，看看这盛世繁华也好，自己逛去吧。”
“浩然不喜热闹，只愿跟随义父。”
男人猛然回头，手中折扇一收，“啪”轻轻落在少年的肩头，风声掠起，竟有金戈萧杀之气。
眼睛越过少年的肩膀，瞥见了什么似地，眸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神情，他淡淡地道：
“痴儿，义父长你许多，岂能陪你一世不成，咳咳……”
男人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皱着眉头，轻轻摁着口，本来清雅的一张面孔微微露出病容来，想来这人竟然是身患重疾，只是惯于掩饰罢了。
少年立刻露出关切之情，身形欲动，想上前搀扶，却摄于那男人的威严，一时迟疑。男人似是知道少年的心思，一手拿方帕掩了嘴，强压着咳嗽吩咐道：
“这趟出门不给蝶儿带些东西回去，那丫头岂肯饶了咱们们……咳咳，浩然，你去那边的首饰摊帮她挑一枚簪子，她已是及笄之年，若是住在寻常人家里，早该为她以簪结发啦。”
少年浩然向来对这位义父敬如神明，从来不敢违背他的意思，自然依言而行。
吴都城身处东西交汇的要道，更兼一国之都，各处商贩纷纷汇集于此，物流畅通，种类繁多，便是一个小小的首饰摊，也绝非乡下饰品店所能比拟，只把一个少年看得眼花缭乱，简直不知该拿那个才好。
老板倒是热情，招呼道：
“公子，你看这个是‘祥泰居’最新的样式，也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再瞧瞧这个，是给心爱的姑娘买的吧，这个并蒂莲，还有鸳鸯……公子不喜欢？不妨事，老身这里样式多的是，连里面的姑娘们都爱到我这里取货，公子只管挑，随便拿一个都保管你那位心爱的姑娘满意。”
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嘴皮子利索，左一句姑娘，右一句心上人，弄得少年面皮通红，越发踌躇不定。他瞥见摊子上有一只镶了蝴蝶的簪子，样式普通，只是想到这蝴蝶与那姑娘的名字暗合，便信手取来。
手伸的稍微慢了点，竟有人抢在他前面，用手按在簪子上，问道：
“阿嬷，这簪子替我包了吧。”
声音娇嫩清脆，听着叫人说不出的舒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浩然少年心，哪里按耐得住好奇心，当下循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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