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办法?

    关上门窗,三人在雁西住的屋子里围成一圈,看着桌上摆着的几样物件,原来任水心说的办法,竟是帮他们偷出来。

    “龙吟宝剑在爹爹身上,武功秘籍也不在那里,其他的都在这里了。”

    雁西顺着那银白流光的衣服,摸到那几个白玉药瓶,果然在瓶底摸到了荷花,是她的标志,是她的东西,手指流连于那朵芙蓉,雁西的手就不想放开。

    阮阮看着那几个药瓶,也陷入了沉思,雁西的母亲清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任水心见他看得仔细,还当他真是对这些宝贝感兴趣,忙一一为他们解说。

    “这冰蚕衣据说是前面冰蚕吐丝所做,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看着轻薄透明,实际丝毫不露,很是巧妙奇特。”

    “这还魂丹只有三粒,据说只要还有一口气,便能让你还魂归气,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凝功丹,练功神药,不同于一般修炼的药丸,他是直接改变身体对于力量的聚集和承受能力。”

    ……

    任水心说话时,雁西沉浸在那一朵朵刻画的芙蓉里,任水心还道他是听得入迷,道他原来是喜欢宝物,说到, “燕公子若是喜欢这些,天痕派还有很多稀罕物件。”

    不过雁西只回了两字,“不必”。

    等任水心将东西送回去,三人又一起用了晚饭,席间阮阮问到,“任姑娘,今日你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吧,那被抓的庄主和夫人呢?他们结局如何了?”

    雁西持筷的手微顿,心头有些温暖又无奈,这丫头……

    对于阮阮,任水心大多时候是无视的,阮阮也识相的没在她眼前找存在感,如今突然被点名提问,任水心是有些没能反应的,本想装作没听见不理,但她的问题却真真难倒了自己,任水心不由得就沉思了起来,却是一无所获,嘴上却是不肯承认,嘴硬道,“那必然是都死了呗,还能如何?”

    任水心是信口开河,讲完还默默佩服自己的机智,阮阮却是一听就大约知道,眼前这位估计是不知道,再看身旁的雁西,不动声色,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

    又到了夜里,雁西再一次出去了,这一次,带着阮阮和他的手下,直奔目的地——书房。

    昨日雁西已经将这天痕上下大略看过,也只有这书房可疑,今日再看,更是八九不离十了,因此全军出击,就不打算再回去当住客。

    三两下放倒了看守的人,留下两人把风,雁西等人顺利地摸进了书房。

    大致一看,确实没什么异样,几人默契十足,二话不说就各自分散开去寻找机关,就连阮阮都参与其中。

    雁西不过试了几处,就找到了一个机关,在座椅背后的一个凹槽,将书桌上的一枚雕刻了诡异图案的铜币放上轻轻一扭,座椅竟是突然向下翻开,露出一个不大的空间,只刚好够放今日他们刚看过的那些东西,也只放了那些东西。

    雁西看了一眼,令人将东西都收了起来,他们的东西,他自然是要带走的。

    众人又继续摸索着,雁西在将这屋子他要找的机关摸了大半后,终于找到了他要的,是地面一个纹路,排了八卦阵,按方位走了几步,机关果然开了。

    只见占据了一整面墙的书架往两旁退开了去,后面的墙上竟是有一个门,此时正在缓缓开启,慢慢露出里面的样子,黑悠悠的,一眼望不到低,竟是一条暗道,也不知通往何处。

    雁西二话不说就要进去,阮阮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单枪匹马就要去冒险的行为。

    在阮阮的坚持下,雁西妥协,留下了其他人,带着童心和她进入了暗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不行了,鸡都叫了,我也撑不住了,睡觉

    第62章 枂离今在

    幽黑的通道不长,充斥着难闻的气味,雁西一路牵着阮阮,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眼前的一幕,让人触目惊心,只见一个佝偻的人被铁链拴着蜷缩着躺在墙角——如果那还能称之为人的话。

    披散着头发已长到了地上,无人打理以致蓬乱纠结,混着尘土皮屑已经成了灰色,甚至满头的虱子都清晰可见,覆在脸上看不清面容。

    破烂褴褛的衣裳更辨不出原来的模样,不过是大块小块深深浅浅的黑,也不知是陈年的血还是土,那衣服甚至包裹不住那如柴般干枯的身躯,露出了漆黑的皮肤下爬着的蛆虫,若不是还能感受到浅浅的呼吸,眼前就如一具尸体,一滩腐肉。

    没有阳光,只有一个烛台幽森,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充斥着封闭、血腥和腐烂,令人作呕,可没有人想到要去难受。

    阮阮震惊于眼前的一幕,在进来之前她想过无数次会是什么模样,却没有一种与这重合,再去看雁西,却更是被惊住。

    只见向来冷静自恃的脸上,此刻竟是显而易见的悲伤与愤怒,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一步一步向着那人挪去的步伐,不甚沉稳,又是一步一步的重。

    慢,极慢,是近乡情怯还是悲切难忍,还是难以接受,雁西的脚步竟是犹疑的,短短的距离,就走了十步。

    阮阮见此,确认了心中猜测的念头,再看那人,更是惊涛骇浪情绪翻涌,震惊也好,难以置信也罢,都不足以形容。

    但见雁西慢慢地蹲跪在地,伸出去的手甚至在颤抖,轻轻拂开那遮面的头发,惊起一阵骚动,那是虱子跳蚤的狂舞。

    头发下遮挡的是一张早已没了人形的脸,犹如骷髅。几近见骨的脸颊,深陷的眼窝,嘴唇更是干涸,依稀能辨年少时的俊朗,分明陌生,又分明熟悉。

    饶是雁西也花了许久来整顿心情,才稍微平静,故作镇定地为他探了脉,那甚至比阮阮还细的手腕上,脉搏微弱到几乎找不到,雁西有多痛心不知,但阮阮却是难忍的酸涩。

    那曾经多么惊才艳艳俊朗无双的天之骄子,那个名震天下引世人羡艳甚至嫉妒的风流少年,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这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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