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儿,决不能吃一丁点儿的亏,开的彩礼价码那不是一般的高,除了高额礼金之外还要房要车,顾母转述的原话是:“房子车子必须写我女儿一个人的名字,算婚前财产。”

    而且对房子也有诸多要求,要在三环以内,面积不少于一百五十平,如今房价涨成这样,满足钟母条件的房子没有千万根本不可能买下来,顾双仪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这哪儿还是嫁女,简直是卖女罢,男方家里肯哦?”

    “怎么可能!”顾母嗤了一声,又讲了起来。

    因钟母的要求过分,尽管男方家里的确有千万身家亦有四五套房产,但终归是不肯答应这样的要求,更何况钟灵出身普通,本就是高攀,这样一来,男方家里就劝她未婚夫干脆分手算了。

    钟灵没法阻止母亲,同样没法挽留住未婚夫,伤心欲绝,只好终日以泪洗面。

    然而她的母亲却并未就此打住,反而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找到了她的公司去,问能否给钟灵预支三年的工资和奖金,主管领导当然说不可能,毕竟奖金多少与绩效是挂钩的,钟母不死心,又说她女儿心情不好能不能请三个月的假,领导当时脸就绿了,她甚至找过大小所有领导,都说不能才罢休。

    钟母悻悻而归,她是没得到任何好处,但钟灵却因她母亲的所作所为失去了即将拥有的婚姻和已经稳定且前途看好的工作,跟着她母亲回到了这个老旧的小区。

    顾双仪听得瞠目结舌,“以前可没发现钟家阿姨是这样的人啊。”

    “谁知道,大约是觉得自己女儿太好了,不管提什么要求人家都会全盘接受的,自信心膨胀过头了。”顾母一面喝水一面道,语气颇为嘲讽。

    末了又问,“你说她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是不是病?”

    顾双仪愣了愣,撇撇嘴摇头道:“我哪里懂这些。”

    “承淮不是懂么,你不是说他是看神经科的么?”顾母有些疑惑的望着她。

    顾双仪立刻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头,“妈,他看的那个神经病和你们平时说的那个神经病不一样,平时说的行为和智能障碍、思维不正常之类的是精神科看的。”

    顾母半懂半不懂的哦哦两声,注意力又被其他事情吸引过去了,顾双仪摇摇头,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

    晚间她吃晚饭,祁承淮来接她,顾母殷勤的问他:“吃饭了么?”

    祁承淮道吃过了,她便又道:“那喝碗汤罢?今晚炖了当归生姜羊肉汤,弯弯教我的,喝了很补的,你工作辛苦,很应该多喝一点。”

    说着她又催顾双仪带祁承淮去喝汤,到底是长辈的好意,祁承淮便点头应了下来,顾母看着他们两个手拉手去厨房的背影,再想想乱成一锅粥的钟家,顿时觉得自己家这一对小年轻怎么看怎么好。

    羊肉汤还是热的,在空气里飘出一丝白烟,羊肉炖得酥软,浸满了药材的味道,汤里有点姜的味道,喝下去热乎乎的,在冬天里有着别样的温暖。

    祁承淮喝了半碗汤,望一眼坐在对面的人,她正迫不及待的跟他分享才从她母亲那里听来的故事,恍惚间竟想起了很多年前还读中学的时候,下了晚自习他和兄长回家,祖父坐在摆了热牛奶的桌前笑着等他们的场景。

    竟是觉得恍如昨日,又觉得日月如梭。

    “你说,好好的事,怎么就成了这样呢?”顾双仪托着下巴叹了口气,眉眼间有一抹淡淡的疑惑。

    祁承淮将口中的羊肉咽下去,开口道:“因为她太听话了。”

    顾双仪本是随口一问,没料到他会回答,一时间又来了兴致,追问道:“怎么说?”

    “这还不简单,据你所说,一个能上斯坦福能进世界顶级公司的人,怎么也该是成熟稳重,能力十分强才对,但是她的母亲一出现,她所有关于独立思考的优秀品质统通不见,任由她母亲操纵她的人生,任由她母亲提出那些不合理的要求,她未必是无法阻止,只是下意识的不去阻止,因为在她的世界里,就是该听妈妈的话的,无底线的‘听话’在小时候或许是优秀品质,长大了却毁了她。”祁承淮握着筷子侃侃而谈,末了又叹一口气,“所以才说教养孩子是件难事。”

    顾双仪听完之后深以为然,忍不住拍拍胸脯有些后怕,“幸亏我妈不这样。”

    祁承淮闻言就弯了弯眼睛,心里觉得她的庆幸未必没有道理,早前顾双仪要住到他那里去的时候她母亲就试图用自己的意见去支配她的行为,只是被他说服了,此后在他刻意的锻炼下,顾双仪已经渐渐不会什么都寻求父母的帮助了。

    并不是要将她从父母身边夺走,更不是教她不孝,而是要让她独立起来,毕竟父母不可能陪她一世,所幸顾母虽然要求女儿听话,但随着顾双仪年龄渐长,她的要求也不那么严格了,又是个能听得进别人意见的人,否则他与顾双仪绝不可能是如今这种状态。

    祁承淮一面在心里暗道幸好,一面跟顾双仪玩笑道:“这样的金凤凰,等闲人都娶不起。”

    顾双仪闻言笑着点头应声是,又问起他在傅家时如何,“颜姐好不好,买的礼物小宝喜不喜欢?”

    祁承淮便将跟沈颜的对话转述给她,末了道:“你抽个空跟她联系一下,问有没有我们能帮忙的地方,你们都是女的,应该比较好讲话。”

    顾双仪点头道好,又絮絮说起其他芝麻蒜皮的小事来,大都是她说,祁承淮和往常一样静静的听,时不时附和一两声,两人倒也聊得尽兴。

    喝过了汤又在顾家盘桓了一阵,祁承淮见夜已渐深,第二天又还要上班,便拉着顾双仪同顾父顾母道别然后出了门。

    楼道里有些黑,他谨慎的看着脚下的台阶,不停的提醒顾双仪要注意看路,她笑嘻嘻的应是,却又道:“这个楼梯我走了二十多年,闭着眼都不会摔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祁承淮淡淡的回了一句,仍旧紧紧抓着她的手,生恐她一不小心就跌倒。

    回到家后各自去洗漱,本来这一天该就这么过了,可祁承淮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心里像有点什么堵住一样,隐隐的有些不适,好似失落又好似压力过重,一时竟有些忧心忡忡。

    到了夜里,兴许是受到白日的事影响,他又梦到了久违的场面。

    驻地简单的住处里,傅琛和王永宁与他坐在一处,面前是难得的一瓶啤酒,分成了三杯,一人也就一口,都舍不得喝,就看着它干聊了一晚,聊人生理想,聊家人朋友,也聊回去之后的以后。

    他们约好以后有空要常在一起聚聚,傅琛喜欢欣赏画,但却不会画,约好了去祁承洲和陆晗的画廊里看看,要是能学到一星半点就好了。

    然而却未能成行,祁承淮站在手术室里,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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