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照顾着他的。到时辰了就要他好好用膳,午睡时怕惊扰到他,也等他一起醒来才会起身。见他烦闷就要抛开一切来哄他开心。若是林津骄纵任性些,岑季白也就妥妥的是个昏君。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是他腰腿间总有些酸软,身体某一处不可名状的地方,常有些不可名状的酸胀,这是亲热过头留下的痕迹。明明事先说好了不许过头,岑季白偏能哄他松口,一次又一次……林津只好埋怨自己不够坚定。

    唉,怎么坚定得了呢……

    一来是他教岑季白弄得舒服,两人又越来越契合;再有是想要个孩子,男子受孕不易,趁着年轻,林津想多要两个。只不过,成婚小半年,如今连一个孩子的影子都没有。

    岑季白散了早朝,回到书房中,便见着林津懒在书案后头,呆呆地不知道想些什么。他俯身在他额上亲了亲,林津便慵懒地发出声浅吟,低沉悦耳,把岑季白醉得厉害。当下便抱住他,要往后头小寝去。

    林津看他动作,就知道自己又要双腿发软了,往常种种手段种种警告都是无效,林津略一思量,语声幽幽道:“你是要饿死我……”

    岑季白动作一滞。

    “连早膳都不与我,你想要饿死我……饿死我,再娶个漂亮夫人……”林津托了腮,愈加悲愤道。方从困倦中醒神,他眼中犹是迷离,再应上这些言语,倒像个受气小媳妇一般,委屈极了。

    岑季白喉结滚了滚,再滚了滚……即刻传了早膳来。

    盛夏时令,膳房备的多是清淡饮食,但也备了王后钟意的烤物,一碟子箸头春,并些爽口的甜瓜。

    等林津用好了,着实不必再用了,岑季白就跟撒欢的小马驹子似的,抱着他直奔到床榻间了。

    待得事毕,林津是坐也坐不起来,捏着岑季白的脸哑声喊了两声浑蛋,又道:“明日是父亲寿宴,今晚不许胡来。”

    岑季白不甘不愿地道了声好。林津瞪他一眼,有些气势不足,“再要胡来,以后就歇在外头书房。”

    “书房?三哥……会不舒服的……”岑季白在林津水光润泽的唇瓣上吮了吮,又仔细想了想书房那张长案,长是够长的,宽度好像也够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足够结实……

    谁说是要跟你一块儿歇书房的……

    林津看他目中放光,就知道他没盘算什么好事,微微仰头,张口咬在他脸上。

    “嗯……”岑季白喉中低吟,自家三哥从来不舍得用力咬他,齿关微合,轻轻碾磨着皮肤,疼痛半分没有,反而总是让他心旌摇荡了。

    “三哥,”岑季白讨好道,“小初是看你想要才……”

    “我……”林津气势有些不足,“……今晚不要。”

    “好,好”。岑季白扶着林津起身,给他揉着腰身,“明晚我给三哥补上。”

    林津迷糊了一阵才意识到岑季白那句“补上”是什么意思,软绵绵瞪了他一眼,也没什么威慑力,只又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第二日,便是林府寿宴。

    林戍天命之年,这一回是整寿,自然大办。

    三月里林津大婚,林家人本就齐聚陵阳,七月里又是他五十大寿,边疆平稳,众人索性这半年里未往边关去了,林浔倒还有往射声部去的时候,但林源与父亲,皆是日日往大夏殿早朝。朝中武将那两列,打头的都是林家人,看得岑季白好不习惯。

    林津出嫁小半年,不比先前养病的时候,林夫人也不大往宫里瞧他。这次回家来,岑季白让他跟家里人叙话,他自己领了莫折往园子里走着,谈些军中之事。

    莫折生得憨厚,常在军中训练,肤色也是黑如墨炭一般。他本是孤儿,四处流落,所幸遇到了李牧,又到了飞羽军中,倒崭露出军事上的天分来。

    夏王有一支新军,号为飞羽,领头的是个小将,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这事情早不是什么秘密,趁着林戍寿宴,岑季白索性让莫折以飞羽军掌军的身份,前往林府贺寿,也是预备着要将飞羽军划入夏国军政的意思。

    “前些日子说找射声部演练,这事情安排下了?”若是结果尚可,岑季白便想要他们往边关走一走。飞羽军掌军之下分设五支,智信仁勇严,待日后壮大起来,整个夏国军事,除开北境与南境水军,该是都出自飞羽。而严这一支,会接掌陵阳禁军。

    莫折回说些演练的事,忽然顿住,显出一脸愠色来,提了脚步就要往前冲上去。

    “怎么?”岑季白深感疑惑。

    听到他的声音,莫折这才想起来此刻是在哪里,他又是在同谁谈话。忙跪下请罪了。

    岑季白倒很好奇他如此失礼的缘由,顺着莫折原本的方向看了看,远远的两个人影并坐在一排,竟是宋晓熹与颜无,俱是言笑晏晏。

    “这个无忌,真是……”莫折恼道:“他在驻地倒好些,守着军纪的,只是一到外头……陛下有所不知,上月里下了暴雨,好些农家屋墙垮塌了,无忌领了百十来人抢修。到他要走了,四五个姑娘并两名少年人,都闹着要跟他回驻地,给他洗衣裳,生……生孩子……简直不像话!这里又是林府,实在是……”

    颜无这个人,的确有些……好色。闲来又是个不正经的,嬉笑玩闹,爱四处撩拨戏耍。据他说是山里先生太拘束,古板无趣,他再不能欢乐些,两个人枯坐十年,只有翻动竹简的声音,人生岂非无趣。

    “初何哥哥,”见他们走近,宋晓熹与颜无一起行礼,起身后便喊住岑季白,道:“无忌方才教我印书呢!”

    “印书?”岑季白倒没听过这话。

    颜无便向他解释了一遍,原是方才提及书院之事,梅山书院九月里开院迎新,现下宋老丞相正发愁一时找不齐人抄写书册了。颜无便与宋晓熹想了个法子,道是既有纸页可用,何不学布纺里织染,将文字印染上去?两人思量一遍,虽不知这花布如何印得,但白纸黑字,沾了墨,有如官印一般,拓上去也就是了。

    岑季白知道颜无机敏,前世飞羽军所用阵法,不少经过他改良,以适应南北两境不同的地势布局。便是这一世,岑季白也特意留下几处,好给颜无崭露的机会,却没想到花会上先见着了他。

    他从前只觉得机敏是好事,但细一想,先是这些工事机巧之术,子谦又说颜无是合州人,加上一个古板无趣的先生,那么……岑季白想到了合州樵阴山中,宋之遥曾向他举荐的颜恪。

    李牧曾派人核查颜无身份,但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颜无口中的先生,不过是个山居的老先生罢了。细想来,颜恪是罪臣之子,自然隐姓埋名,他是能让宋之遥称赞的人,既然有心隐瞒身份,这些普通核查,恐怕的确是查不出什么。

    颜家是以工事起兴的,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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