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能及得三哥之二三分美貌了……呵,三哥,你怎么把他招来?”

    那少年公子名叫鹤鸣,与风鸣皆是死士。

    “找不着别人了,”林津不满道:“谁愿意做这个……”

    鹤鸣十五岁,美得有些雌雄莫辨,身形娇小玲珑,可称尤物。然而少年正值变声期,一副破锣嗓子,直教人耳痛。

    外头鹤鸣又向着颜无近前几步,热切道:“无忌哥哥,你快暖暖身子吧。”说着,又饮了一口红汤,食指微弯,从汤里勾了一小块白色物体,放入口中。

    颜无手扶着一棵积雪的柏树,“哇哇”吐出几口,那柏树被他摇得轻晃,抖落树梢积雪,“嗽嗽”地浇了颜无满头。

    “他手上拿的什么?”岑季白实在感到古怪。

    风鸣答道:“回陛下,是现采的热腾腾鸡血,泡了活生生蝉蛹。”

    特意强调那份新鲜热腾做什么!

    外头鹤鸣再次舔唇,神情沉醉,“好新鲜……”

    岑季白有些干呕,隔了老远,却好似闻到一股浓重血腥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嗯……所以之前蠢作者迫不及待先写的这一段,是鹤鸣。哇咔咔~~

    ☆、好戏

    “呵……这小子不错。”沈夜不知何时出现在岑季白与林津屋外,视线牢牢地锁在鹤鸣身上。

    要学沈夜这一身本事,首要的是不怕血腥,鹤鸣满足第一条,不错;第二是不惧蛇虫,鹤鸣看起来满足第二条,挺好;第三是得要些身手,这才好抓个毒物,捕头虎狼,鹤鸣身形精练,将飞羽军出身的颜无逼得没有退路,应该是满足第三条的,甚好。

    “就要他。”沈夜说这话的时候,却是看着林津:“王后不可言而无信。”

    林津看岑季白点头,虽然疑虑,却也应下。

    待沈夜走后,林津问向岑季白:“不是不要他跟着?”

    “他强要跟着,又当如何?”杀了?到底是救过他们;放任?沈夜此人太过危险。何况本是林津曾应许过他。

    林津有些不悦,沉闷道:“你怪我?”

    岑季白愣了一下,这才约略觉出几分林津情绪起伏之易变。看来,如小刀、风鸣等人,近日是应该赏一赏的。

    岑季白道:“我怎会怪你?鹤鸣若是学些医理,看他料理了颜无,不是更有趣?”

    下属虽然难得,不过颜无一个大男人,受点折腾也没什么关系。于岑季白而言,他那不晓得是个小王子还是个小公主的只有一个月的小殿下,可要精贵多了。因此,而今是三哥的好心情最重要,得好好养着小殿下。

    他这人从来心偏,这一回,是偏得没了边儿。

    入夜时分,迟衡紧赶慢赶,只打了个小包袱跟来,但身上背那医箱可大。略作休整,这便为林津诊起脉来。

    林津焦急等待,看着迟衡收手,这便急切问道:“如何?”

    他虽然相信沈夜医术,但面对迟衡看诊,还是有些悬心,万一是沈夜故意哄骗?万一中的万一,是沈夜错诊?

    岑季白那期待之意倒还不显,可林津是目光焦灼,神色紧张的。迟衡擦了擦面上冷汗,艰难道:“臣不敢确诊……月份太浅,臣……无从确诊。”

    “王后这脉象,大约是喜脉罢。”迟衡只有个五六分把握。

    “本宫近来脾气不好,”林津补充道:“老想吃东西,犯懒。”

    迟衡也是第一次见人说自己脾气不好时那么个荣幸又自傲的模样,顿了顿,晓得林津心里是有多大的期望,因此愈是不敢胡说。

    岑季白也说了些林津近来状况,迟衡沉吟些许时候,缓声道:“这倒是,该有个七八分了。”

    “可……他这般小,如何本宫近来总是嗜食不断呢?”林津不解道。

    迟衡道:“后头日子怕有些难熬,倒是难用得饮食了。而今倒是正好,王后当好生将养。”他用词毕竟比沈夜顺耳。

    “迟卿辛苦了,此后,每日晨昏请脉;王后饮食,你皆要过目,禁忌诸物,万不可有犯。”岑季白道:“途中或有不便,应急医药,迟卿要备着。”

    迟衡一一应了,听得岑季白令他退下,这才进言道:“陛下,王后身子贵重,是否暂回陵阳?又是这寒冬腊月里……”

    “不必。东厢另有医师沈夜,王后这身子,你同沈夜斟酌。”岑季白多嘱了一句:“他那人性子古怪,迟卿慎言。”

    “臣遵命。”

    迟衡劝不得这位陛下回返,心想着,那只能是自己一路上多多留心罢,这便告了退。

    林津确是不愿回宫,若是回宫,又怎能见到颜无与鹤鸣每日上演的精彩大戏。鹤鸣要跟着沈夜学些医理,旁的暂且不会,只身边毒物多出不少,又是常常帮着膳夫杀个鸡鸭的。那样的美人撒娇轻嗔,讨要着亲亲抱抱,若是往日里,颜无绝不会辜负了美人,可鹤鸣那唇舌堪堪尝过蛇胆汁子,那纤细柔美的素手是将将掏了鹅肠,脸上犹带着可疑血渍……

    颜无不记得自己从前招惹过这人,可这人声称是他们第一次落脚的客栈里掌柜的表侄的乡邻,无父无母无兄无姊,从前颜无偶经此地与他两相恩爱,甜甜蜜蜜,再相逢必得要嫁要娶要颜无负责到底。

    颜无抓耳挠腮苦苦回想,然而,不记得此事。

    这一日晚间,一行人露宿城外,置下帐篷,围着篝火烤着鹿肉。鹤鸣不知从哪处石头缝里掏了只蜈蚣出来,噼噼啪啪地烤了,长剑一挑,递与颜无道:“相公,你补一补身子。”他绝美的面容映衬着火光,红艳惑人,垂首低眉,当真是不胜娇羞。

    “……我不识你,”颜无撇过头去,哀怨又无力又是垂死挣扎一般。“不是你相公。”

    鹤鸣抽抽噎噎,抛了个媚眼给他,便改了口,唤道:“夫君……”

    “我不识你,不识你,”颜无一脸哭相,上前来扯住林津袖子,嚎道:“公子、夫人,你们信我,我真没动过他……”

    林津一口含了岑季白递过来的鹿肉,切得大小正好,烤得外焦里嫩,吹得温度适宜;又饮了一口热汤,好鲜好暖好香好宜人。这才慢悠悠套话:“你真的记得你动过多少人?”

    “我……没有,我……”颜无实诚道:“我只是……我……闹着玩罢。”

    林津白了他一眼,“好玩?”

    “夫人!您要为小鹤做主啊!”鹤鸣扭了扭细腰,更为羞赧道:“夫君……夫君只是不记得,那一晚他……他醉了。”

    岑季白再次恶寒,鹤鸣无论如何也是个男人,这么个动作,偏又是这么个嗓音……转头看向颜无,果然,颜无神色已是绝望。

    “胡说八道!我……”颜无凶神一般吼出前半句,对上鹤鸣再次飞来的秋波,那声气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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