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跟你相守在一起……所以……用错了方式,你能原谅我吗?」

    靠在唐砚的肩头,安以忱茫然的面孔终於出现一丝动容,他勾了勾嘴角,习惯性的说:「我们之间,谈不上谁原谅谁!」

    这一次,不是负气,而是肺腑之言。

    唐砚与安以忱,是被理智与情感统治的两个极端。

    一个会精心谋划一切,步步为营,慢慢赢得了原本排斥自己的男子的心;一个却甘愿守著幸福的假象,但为了突然觉醒的爱,放弃一直封闭的心,接受一个足以颠覆他人生的『敌人』!

    表面上看,是理智的唐砚攻占了感性的安以忱的心。

    可追渊溯本,早在情窦初开时,就是那个苍白又矛盾的少年,俘虏了还未曾觉醒的野兽一般男孩的心。

    所以他们之间,无所谓对与错,无所谓输与赢,只是两颗越靠越近的心,也越来越懂得彼此体谅、谦让!

    爱情让人变得自私,却也让原本自私的两人,慢慢懂得了无私的滋味。

    唐砚扶著安以忱起身,正要进病房去收回之前的要求,门却率先一步被打开,肖欣站在门口,直视唐砚,一字一句的说:「你的要求,我答应!」

    肖欣将已经签好字的协议丢在唐砚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唐砚措手不及,拿著那份协议,他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轻松,原来这才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当他一直鄙视的安家人在生死关头,愿意为情感放弃金钱时,他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的挑拨与分裂,显得那样苍白无意义。

    肖欣继续说道:「我的财产我的一切,本来就属於我的儿子,但是──我始终认为像你这样的人,无法给以忱幸福,所以我依旧会竭尽所能阻止你将以忱的人生变成悲剧!」

    她将目光调向安以忱,那份沈重的母爱让安以忱无地自容。

    她倾尽所有爱著他,爱著自己的儿子,可是,他却只是一个赝品!

    「妈……那些事情,等爸脱离危险以後再说吧!」安以忱揽著肖欣的肩头,将情绪紧绷的女人带走。

    长长的走廊,他走了近一分锺,期间他没有回头,尽管他知道,唐砚一直在原地看著自己。

    事已至此,唐砚没有矫情的退还协议,他默默的收好这份交易清单,默默的咽下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苦果。

    他真地想不通,像肖欣这种女人,这种强势又理智的女人,怎麽会那麽轻易的被自己威胁?

    甚至做出这个对她的未来一点好处也没有的妥协。

    唐砚皱著眉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在最後一秒锺,他猛然醒悟。

    如果是换做自己,也同样会做这个选择,哪怕那个要救的人,自己对他已经没有丝毫爱意。

    肖欣此举,换的不是安成杰的命,而是安以忱的心!

    想他千算万算,居然忘记计算,自己的冷静与理智,也许大多,是遗传自肖欣吧!

    这就是所谓的血缘联系吗?哪怕是敌人,却总有一点,有那麽关键的一点,是相通相悟的!

    这一刻,唐砚凭空对肖欣生出几分好感,他认真地考虑,本来打算了解一切以後就带安以忱远走高飞,甩开这些人的计划是否要做更改!

    60

    当天,唐砚就入住医院,准备第二天进行骨髓移植手术。

    傍晚的时候,唐砚趴著窗口向外望去,对面是安以忱的病房,窗帘早早的拉上,幽暗的灯光透过来,人影闪动。

    唐砚就趴在那里一直看,目不转睛,不知过了多久,灯光暗了下来。

    他睡了吗?

    唐砚正想著,对面的窗帘被拉开,月色下一道人影出现在窗前。

    虽然在夜晚,在这种距离根本看不清楚,但唐砚还是清晰地感觉到,那个人是安以忱,他正在看著自己。

    突然觉得脸颊有点烫,唐砚低下头,自言自语般的说:「早点睡吧……」

    然对面的人像是听到一般,窗帘摇动,在人影消失的一瞬间,唐砚好像也听到弱不可闻的叹息:「你也早点睡,晚安!」

    夜凉如水,人心似火!

    ……

    第二天一早,手术便开始,唐砚躺在床上被推进手术室,站在门口的安以忱看起来有些不安,但依旧努力露出微笑。

    进入手术室打了麻醉剂,唐砚昏昏沈沈,只知道自己的骨髓用来拯救安成杰的性命,这个给了他生命的、血缘上的父亲。

    待他醒来,已经是深夜,原本以为会是孤寂一个人,却没想到安以忱就坐在旁边。

    「你醒了?」黑暗中,他看不清他的脸,感觉他俯下身,用脸颊贴著自己的脸。「手术很成功,爸爸没出现排异反应,现在在隔离病房观察……你感觉怎麽样?」

    「还行,就是有点热……」

    「热?」安以忱紧张的摸了摸唐砚的额头。「没有发烫啊……」

    「心里热!」抓住安以忱的手放在胸口,唐砚闷闷的笑了起来:「有一种一切风雨都要过去,以後就可以跟你相守的感觉。」

    「别太乐观啊!我是偷偷跑过来的,要是被妈妈知道了,肯定又大发雷霆……她就是那麽的讨厌你,你做人还真是失败!」

    安以忱干脆撩开被子,也爬上床去,不宽敞的单人病床躺上了两个一八零以上的大男人,立刻变得格外拥挤,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亲吻著安以忱的头顶,唐砚忍不住笑出声:「全世界都讨厌我也没关系,你爱我就行了!」

    安以忱叹息著:「你……嘴巴还真甜啊……」

    唐砚挑眉:「想不想尝尝味道?」

    黑暗中,安以忱的眸子闪闪发亮:「为什麽不呢?」

    四片唇黏合在一起,所有的猜忌和隔膜,在这一刻都微不足道。

    「以忱……我想……」一吻结束,唐砚的手滑进安以忱的衣服里,抚摸著他光滑的脊背。

    「想什麽?」按住唐砚的手,安以忱皱起眉,低声道:「你刚动完手术……」

    「又不是什麽大手术,我精神的很──」

    「骨髓移植还不是大手术?」安以忱将唐砚的手陶出来,向一旁躲闪:「你赶紧睡觉吧,这是在医院──」

    「那条法律规定,医院不许做爱?」唐砚一个翻身,将安以忱压在身下,而这个动作,使他脊椎处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听到唐砚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安以忱不敢再挣扎,捧著他的脸担心的说:「你看,乱动的後果──疼吗?用不用叫医生?」

    「没事……这点疼痛算什麽?」唐砚嘿嘿的笑了起来,对身下的人上下其手,享用不敢抗议的猎物。

    「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色情……」安以忱不安的扭动身躯,不愿承认,自己内心也渴望著一夜激情。

    「男儿本色嘛……」唐砚兴奋的声音都颤抖,本来就是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平时故作沈稳,压抑著各种冲动,这种时刻,化身成满脑子旖旎风光的色魔!

    本来就是自己的情人,想做爱还用得到外人的批准吗?

    唐砚三下两下扒掉安以忱的衣服,炽热的唇重新印上他的嘴巴,灵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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