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臣,爹爹就是其中之一。黄锦军上家中抓了爹爹后便入了沼狱,听说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当晚娘便悬梁了。

    本来他应当发配边疆为奴,只因脸庞子好看便被送去教坊司,如此不雌不雄的活了下来。

    第一夜时他十三岁,性器都还未成熟,偏偏有人极爱这个年纪的少年,这一夜卖出了天价。

    买他的人年纪已经不轻,挺着硕大的肚子,活像坏了孩子的女人。他懵懂无知,眼睁睁瞧着那人脱下自己的衣服,分开双腿,将肥腻腻的手指插入紧致的后穴里。

    初为人事,恐惧比痛楚来的更加真切,他浑身颤抖,即便早已被严加教导过,但这与平日里被插入玉石的淫具还是截然不同。

    那人满意于他略显青涩而懵懂惧怕的表情,在他痛呼中狠狠插入第二根、第三根手指。

    下身被塞了鲜活异物的感觉太可怕了。那男人的指甲故意剐蹭着他开始充血脆弱的黏膜。他痛苦的卷起身体,腰身在床榻上蛇一般的磨蹭扭转,想摆脱身体里不断折磨着他的东西。只是他这样的动作却叫看着血脉喷张。当即那人不想再忍,抽出手指换上更粗长的东西。

    那一次他受了伤,也是他承欢至今唯一一次流了血。丝丝鲜血随着阳物不断进出他的身体被带出更多,与透明的淫液搅混在一起落在雪白的床榻上,让在他身体里驰骋发泄的男人更加兴奋,满口淫词秽语,身下卖力冲撞。

    弄到最后他意识涣散,下体已经麻木,只觉得汩汩热流从身体中间那个入口流出。身上的男人不知道射过几次,却依旧不肯从他身体中出来。那一刻他脑中一片璀璨的星光,夺目绚烂,与身下淫靡污秽好似截然相对。

    那时与今日,情景不同,异曲同工。

    如此,挨到了晚上。

    门无声无息的推开,男子强劲脚步踏入房中,他一眼便看见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的青年。

    犹豫了一下,他走了过去。青年面孔朝下,面色灰白,双唇因为脱水而变的干涸开裂,就像缺水的河床。

    他将他头轻轻托起,那人呼吸微弱,身体出奇的轻盈,手臂软软的垂下,虚弱的如同初生的幼仔。他皮肤白里发灰,已经变得透明,一眼可见皮肤下的青色血管。男子的手指在他脖颈上的动脉摸了摸,那处搏动的微弱,仿佛稍稍用力下去,就可结束他的性命。

    男子抬起另一只手,手里握着一个茶壶,敲开青年干裂的嘴唇,将透明的液体灌了进去。

    冰凉的液体流入久旱的喉咙,就像注入了仙药,让萎靡枯涸的生命瞬间寻到了希望。青年本能的吸住壶嘴,将里面的液体大口大口吸入腹中。只是他太过虚弱,眼睛都无法睁开,吸入的力道过猛,几下之后便让水呛入气管,辛辣的味道溢满胸口,他止不住的开始咳嗽,先前含在口中来不及吞咽的水液也被咳了出来,滴在胸口上,湿了一大片。

    男子无声无息,就这样捧着他的头,见他狼狈不已。

    陆郎儿咳了许久,才让痛痒的肺部稍稍缓和,他勉强睁开眼睛,所见的第一眼便是那个茶壶以及握着茶壶的骨节分明的手。

    是奇诺还是……他目光顺着手臂朝上滑去,在见到来人面孔时惊得纵身弹起。

    “你……唐……”陆郎儿饿了太久,这一下动作又来的迅猛,他头昏眼花,又一头栽在地上。

    这一回,唐武没有扶他,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能动么?把这个吃了,等会侯爷会见你。”说完在他脚边丢下两个已经冷硬的馒头后转头便走。

    陆郎儿怔怔还未从晕眩里恢复清醒,但他眼睛中的重重叠叠的幻影消失时,唐武离开已经好一会了。

    为何是他?

    陆郎儿望着地上两个沾了灰的馒头发愣。他想过许多可能,唯独没有料到最先来救自己的会是这个男人。

    “淫夫!”他当日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和鄙夷的眼神深刻入骨,至今想起来还会觉得心口灼痛。

    对!他确为淫夫,人尽可夫,比之更难听的秽语都听过,唯独从这个人口中说出才会让他痛。

    他木纳的捡起地上的馒头,连灰尘都懒得擦去,就这样塞入口中。馒头混着咸涩的味道划入食道里,他皱起眉头,想着这东西是放了多久才有这么诡异的味道。但手指从嘴角抹过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早已泪流满面。

    郑飞扬并没有见他。就这样又过了一日,只是这期间有下人来送过吃食,匆匆放下后便逃似的离开。

    陆郎儿现在反而没有最初的惶恐,最叫他挂心的却是奇诺。

    他了解奇诺,这人看似凶蛮,但对自己兄弟亲友极好,他对自己毫不掩饰爱慕,到了这种时候必定会拼死护他。

    只希望郑飞扬不要为难他。

    翌日,大门再次开启,这回进来的是两个人。

    郑飞扬看了眼愈发清瘦的陆郎儿对身边佝偻着身体的善公公道:“善总管,他这副面具需不需要换换?”

    善公公走过来,精明的鼠眼在陆郎儿脸上看了看又拿手指点了点他的下巴道:“原本是不用的,只是他前段日子受了不少难,接触地方有些松了,老奴随身带了一副备用的面具,可以替他换上!”

    郑飞扬点点头道:“那你去准备准备。”

    陆郎儿听得清楚,却想不明白,这时候横竖都是凶险,索性张口问:“敢问侯爷,还需要奴才扮作太子吗?”

    郑飞扬看他一眼,眼神阴鸷黯淡,沉沉说:“算你命硬,现在必须留你一用。跟我来!”

    陆郎儿不能违抗,便默默更着他身后。自他进了这间书房再走出,已经过了五日有余,却仿佛是拖了五个月、五年一样。

    郑飞扬没有为难他,却叫人给他沐浴更衣,又送来一些相对精致的小菜让他吃了个饱饭。

    陆郎儿一一照做,用完饭后,一个婢女取了一个木盆,里面装了些乳白色的液体,闻起来有股米香。

    婢女道:“侯爷叫你用这个洗脸。

    陆郎儿知道什么意思,便伸手从里面舀了水往脸上擦。说起来也是神奇,粘在皮肉上与真皮分不出彼此的面具遇到这糯米水竟然和纸糊的一样,一点点溶解,待他擦洗几次后,面具就完全消失在水盆里看不见了。

    婢女看他一眼,说:“侯爷在后厅等你,随奴婢过来吧。”

    陆郎儿点头,他想开口问问奇诺的行踪,但婢女满脸冷漠并不用正脸看他,只好作罢。

    穿过层层回廊,就是这屋子的后厅,与会客的前厅相同,后厅也是接待客人用的,只是这些客人都是主人的熟人亲友,因此布置要更加舒适一些。

    婢女送到门口,便推门让他自己进去。陆郎儿跨进大门,才发现屋中竟是一片春色旖旎。

    第40章 喜怒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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