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局势倒向一方殴打的时候,摊主拿起来一把扫帚,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救人。

    巡逻车的警笛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几乎同一时间,从树林里冲出另外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满头大汗,一脸慌张:“宇哥,警察来了!”

    付宇没有理他。

    张晨聪,牙齿一咬,上前抱住了他的手臂:“宇哥,巡警来了。”

    “来怎么了?”付宇扫了张晨聪一眼,觉得拉拉扯扯的实在不像样子,“你先放开手。”

    张晨聪都快给自己上司跪了,他这些日子沦落到跟班小弟也就算了,可明明也是国考进单位来的,隔三差五被警察撵着跑算是怎么一回事?

    “我一同学是这片警局的,您得给我留个面子吧,不能让我第一次进局子就遇到同学——”

    张晨聪话音没有落。

    就听见前面车子刹车的声音。

    得,跑不掉了。

    付宇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张晨聪,转头,继续伸手一拳揍在了周延吉的脸上。

    第七十四章

    半个小时后,警局。

    “成啊,张晨聪,几个月不见,你都学会替人放风了。”肖特看着对面坐着的张晨聪,他一只手压着笔录,一只手转着支黑色的中性笔,“你说你这身板,跑去凑什么热闹。”

    张晨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肖特也没料到,刚刚毕业没多久,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同学。

    准确来说,是同学中的学霸。

    正常人能把宪法当语文课本一样倒背如流么?正常人能跳级两次,不到四年时间完成本硕连读后,双硕士毕业么?正常够同时学四门语言,且门门外语的水平,都能被校长临时拉去陪同翻译么?

    张晨聪能。

    他学霸程度,简直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

    只是他在学校太低调,低调的几乎高冷的存在,除了偶尔在课堂上和考场上看见他,其他时候几乎看不见他的人。

    毕业的时候,更是消失的悄无声息,一点音信没有,朋友圈也是众说纷纭,有的说出国继续深造了,也有的说是考上了特殊部门,已经被拉去集训了……

    可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肖特还想问两句,刘警官推开审讯室的门:“小徐,你去对门定咱们哥几个的饭。”

    “好嘞。”肖特起身站起来,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张晨聪,转头对刘警官说,“要多定两份么?”

    刘警官抽了抽嘴角,到嘴边的话却很奇怪:“不用,他们吃不上。”

    “这样。”

    肖特对张晨聪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起身从位子站了起来。

    看着新人走出大门,刘警官端了一杯水走进审讯室,屋子里的男人正靠墙站着,听见门的动静,也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说的线索,我都记下了,回头我派人去查。”刘警官走到他面前,将水递了过去“你之前答应过我,不掺和这件事的。”

    “你之前也答应过我,会竭力侦破这个案子的。”付宇接过杯子,吹了吹劣质茶叶被沸水滚出的浮沫,“现在是想见你一面都难。”

    “……”

    肖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启山灭门案,因为凶手手段老辣,案发当天,有事暴雨天气,借着夜色的遮掩和偏僻的地理位置,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所谓的嫌疑人,也只是一封匿名信举报的。

    他们不是没有传唤过嫌疑人,只是经过多方查证,被匿名信举报的三人在案发时间都各自在做其他的事情,且人证物证都有。

    加上录的口供一一吻合,他们的作案嫌疑,基本上可以排除,要不是付宇一再坚持,这个案子应该换个方向去法律所维护的从来不是道义上的正义,而是公正。

    无论是受害人的公正,还是犯罪嫌疑人的公正。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刘警官张嘴,却还是之前那句话,只是多了几分无奈:“这案子证据不足,需要从长计议。”

    付宇似乎早料到了这句话,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他走到审讯椅旁,拿起自己的衣服,往门口走去:“我能带着我的小跟班回去了吧。”

    “付宇!”

    走向门口的人影一顿,听见刘警官但不失警告的声音:“钱思德和赵天飞死相继只间隔两个月,太过巧合……你别做傻事。”

    付宇嗤笑了一声,留给身后人一扇关上的大门。

    ——他要真想做什么事儿,还能留第三人在大马路上晃荡?

    等在门外的张晨聪,像是霜打的茄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一边穿着外套一边说:“走了。”

    张晨聪抬起头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刚刚走过去的是谁,连忙拿起一旁的背包,跟了上去:“宇哥——”

    追到付宇近前的时候,两人已经一前一后出了警局的大门,张晨聪回头看了警局大门:“您下次想见刘警官,也不用这么这么过激,我有个同学在这上班……”

    付宇回头看了小跟班一眼:“就你话多。”

    张晨聪摸了摸鼻子:“我们接下来去哪?”

    “回单位。”

    今天折腾这么半天,看来晚上要加班了。

    ***

    寒流侵袭,一天之间,温度骤然下降了十多度。

    周延吉透过窗子往外看了一眼,街上的人流少了一半有余,他拿起桌上的搪瓷缸,悬空倒扣着,用手掌拍了拍茶缸的边缘,将里面的茶叶渣子倒进了垃圾桶里。

    店里的角落里摆着饮水机,他倒了杯热水,回头看见柜上的店员穿着单薄的丝袜套裙,踩着高跟鞋,冻的嘴唇发紫。

    周延吉端着杯子没有喝水,而是放着手里暖着,对着柜台上的几个营业员说:“今天估计没有多少客人,你们先下班吧。”

    盘账的店长抬起头,看了看时间,才下午四点钟:“老板,晚班……”

    周延吉对生意能挣多少钱,已经不太在意:“今天权当放假,你收拾下也一起回去。”

    店长担忧的看了周延吉一眼,店里的几个小姑娘倒是想的不多,迅速开心起来,最精灵的那个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谢谢老板。”

    姑娘们真诚的笑容,依旧驱散不了他背后的寒意。

    人总是不能不服老。

    周延吉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拎着店内拖地用的水桶,铁质的水桶在他一瘸一拐的步伐中吱呀作响,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之间。

    他关上门,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从脖子上这出一挂钥匙,打开了屋内的保险箱。

    做珠宝这行的,每个老板的办公室里都会有这样一个保险箱,是他打开的保险箱里面,既不是员工猜想的地产存折,也不是客户所猜想的珠宝古董,而是堆放着一大叠泛黄的照片和一些信件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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