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露声色地偏开了。

    他唇边未皱,但眼里已经含了三分笑,被夏琋清晰抓到。

    易臻开始做上课准备工作,班上有愈演愈烈的窃窃私语,被他严肃制止了。

    夏琋一手撑腮看他,一手转着笔,吭了声:装逼狂,还真挺像那回事儿。

    幕布上投射出今天课件内容的大标题——「消化道病理」。

    易臻正式上课,他的授课风格一概如常,偶尔下讲台走两圈。一般这种时候,学生都会把手机收收好,正襟危坐。夏琋看得暗暗发笑,一群坏小孩,跟她那时在大学一模一样。

    这节课好像上的比上回还快,易臻重回讲台,蹙眉瞥了眼腕表,便阖上了教材。

    他摘掉耳麦,握起遥控,关掉了投影器,把幕布也升了回去。

    接着慢条斯理地擦干净白板,似乎打算提前下课。

    像即将煮沸的水,下面学生逐渐喧嚣起来,已经有不少人在收拾东西。

    夏琋也跟着把笔记本和书往包里揣,这是那四年培养出来的惯性动作了。

    易臻又看了眼手表,撑着讲台,沉声说:“今天课先到这,耽误大家几分钟时间。”

    教室里顷刻间安静下来。

    夏琋也停掉手里的动作,循声望过去。

    紧接着,她看见讲台后边的男人,静息片刻,就回过身。

    他拿起手边的马克笔,开始在白板上写字。

    笔走龙蛇,挥洒自如。

    夏琋当即捂住了嘴,心在一瞬间怦怦狂跳。

    因为她看清了他写的第一个字。

    是夏。

    她的姓氏。

    易臻还在写,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一笔一划,都在她身体里擂鼓,仿佛能营造出一团团膨胀燥热的气流,冲进她大脑,此刻她的脸烫得要命,也红得不行。

    它们又从大脑挤出了眼眶,液化成水汽,鼻子那安了个很酸的开关,惹得她当场就要大哭流涕。

    她一点也不想掉眼泪,可就是忍不住,他干嘛啊,他怎么可以这样,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啊,每次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弄得她七上八下,手足无措,把她弄得百般失态,是不是就是他毕生的乐趣爱好?

    妆都要花了,眼前模糊成一片,夏琋脸上全是水迹。

    他写了五个字,没有迟疑,就当着全班五十多个学生的面。

    他们随之嚎叫呐喊,掌声如雷鸣。

    最后一点结束,易臻停顿两秒,最终还是补了个符号,以此收尾。

    他的面前,是由他亲自书写的,白底黑字的,一句征求和询问:「夏琋,嫁给我?」

    易臻阖上笔盖,回身,遥遥望向下面一个人,他所期盼着的,他今后人生的女主角。

    “戒指呢!”有好事的学生这般大叫。

    ——戒指!戒指!教室里亢奋而失控地喊成一片,延绵不断。

    嘈杂的起哄让他也绷不住地,笑了。

    夏琋僵在座椅上,不停地抹着双眼,嘴角却是在止不住地上翘。

    能看清眼前的景象,真的好不容易啊。

    她看见那个让她又哭又笑的男人,不知从哪变出了一只精致的红盒子,就像他那天带给她的猜心扑克魔术一样。

    学生们在助兴和欢呼,易臻往台下走,刚迈出去两步,他又驻足,停在讲台边,拿高桌边的扩音器,勒令台下:“都别吵,严肃点。”

    学生们很给面子地噤若寒蝉。

    班里没有一点声响,全部在屏息以待。

    夏琋笑肌酸疼,望着易臻一步步,从走道来到她面前,打开了戒指盒。

    即便没有七彩祥云和白马,他也是翩翩而至的盖世英雄,俊朗王子。

    “天啊卡地亚!”

    “老师跪下啊!”

    “快点跪,不跪就别答应。”

    ……

    猛一瞧见又大又闪的钻戒,围成一圈的小孩们憋不住了,又开始闹他。

    “你干嘛啊。”夏琋想气又想笑,嗔着声音质问他。

    易臻倾低了上身,附在她耳边,用气声回答她:“你太能闹,怕拴不住你。”

    夏琋眼角的笑纹都要挤出来了,她小幅度锤了下他肩,轻声轻气埋怨:“我爸妈还不知道呢,你爸妈呢。”

    “这件事情,你只需要做决定,剩下的我来处理。”

    “才不是。”

    话音刚落,男人毫不迟疑地单膝跪地,就那样,把姿态摆得比坐在那里的她还要低,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低,他是臣服的骑士,只等公主来垂青。

    “夏琋,嫁给我,好吗?”

    他望着她,深深看进她眼睛,认真诚挚地请求,不容置疑。

    夏琋的眼睛在发热发胀,她这段时间刻意伪装出来的、勉力坚持着的油盐不进,其实都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只要对象是眼前人,她将永远一击即溃。

    夏琋了然一笑,才不要什么仪式了,爱情从来不是公式和任务,是随心所动,是按捺不住,是无法遏制的欲望和靠近,她早已经等不及。

    她直接把钻戒从他手里的盒子里拔出来,不假思索套到了自己无名指上,戒圈正合适,不大不小,他似乎对她了若指掌。

    “好看吗——”夏琋得意地扬眉,把手背抬高,对着把他俩围得水泄不通的学生们展示了一圈,还贱兮兮地拉长了尾音问:“羡慕吗——”

    钻戒嵌在她洁白纤细的指间,熠熠生辉,璨若星辰。

    “嫉妒死了!”有女生答。

    “让你男友给你买啰~”她神气活现,耀武扬威。

    易臻失笑,这是她,他喜爱的女人。

    “你,平身——”夏琋调笑着拉起面前的男人,惹得周围一阵哄笑。

    她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望向他身后的学生们:“你们都让一下,可以吗?”

    听话的小孩们像割海成路般,自动让开一条道。

    夏琋就从这条路,径自小跑到了讲台那里,她利落地拿起板擦,唰唰几下,把那个问号完全拭去,一干二净,不留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转回身,笑容灿若朝阳。

    她用只属于她的方式,告诉他,她愿意。

    易臻站在那,也望着她,也在笑,发自肺腑的笑意,他的女人仿佛在发光,令他骄傲,甚至自得。

    夏琋重新跑回去,飞起的裙摆像花儿,把自己砸进了易臻怀里。

    教室里掌声如潮水。

    他们紧紧地拥抱对方,难舍难分。他们是彼此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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