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而不耐战,再以大军围剿之。当然,不管是秋天还是冬天,外藩单兵作战能力优于我们,切不可以少对多或盲目追击,以免中了他们诱敌割离之计,所有小组人数需在三百人以上,集体出战。”

    龙修并未插话,那边慕近已经连连点头:“先生说的是,此前我们有哨军就是如此中计的。”

    容旬微微点头,他拿起桌子上一把刀,这把刀形状很奇怪,尖端一截弯曲,整体刀面却往外翻,手柄处外侧还有一圈金属,两边微微突出,却又不像是装饰的样子。说道:“这把刀若是步兵拿着,会非常不趁手,想必是骑兵装备,外藩不少部族原本就尚骑兵,重甲一出,突围能力十分可怕。这把刀若是骑兵拿着……”

    他随手挥舞了一下,脸色一变,又在桌上找了一阵,找出一截两端有金属装饰的木棍,他看了看木棍一侧,一手持刀一手持棍,首尾相套再一拧,说道:“这把刀单独拿着的时候,可用于迎击对面来的骑兵,一刀取首级。但更合适的,是这样变为□□,往下往前挥扫,斩断迎面骑兵的马足。”

    宋衍拱手说道:“先生果然敏锐,这是我们此前从敌人那偷来的,研究了好半天才搞清楚,先生竟一看便知。”

    容旬点了点头:“不敢,只是这刀废铁,想必他们数量也不多。”

    “是,上次会战,并未看到他们拿出这件武器。”

    “既不多,则不足为惧,我们可以如此应对:其一,首阵冲击骑兵的马腿上,都套上特制的铁片,最好涂成马腿的颜色,如此,他们一击不成,回转乏力,便失了作用;其二,配备铁弩,见到持此刀的重骑兵则集中攻击;其三,配备相当数量的轻骑兵,已灵敏快速突袭为主,两军对阵时从他们旁边略过,再给他们回马一枪。”

    一番话说完,几位将领对这位从天而降的谋士心服口服,龙修见目的达到,便说道:“宋衍你按照今天商量的,拟一个阵列和战线图,明天再议,都歇了吧。”

    各将领点头,宋衍便说:“我去安排给容先生一个营帐。”

    龙修却摆摆手说:“不用了,”说着,又补充道:“在我营帐里加一张小床,我临时有事也不用再去叫他。”

    宋衍愣了一楞,那边慕近刚想说那就安排一个近点的营帐呗,还未开口,宋衍已经说了声“是”,回身示意他闭嘴,然后带着两人出去了。

    出了营帐,慕近好奇的问道:“宋大哥你干嘛不让我说话,陛下的营帐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住了呢?”

    宋衍不知道该如何答他,他也奇怪,但是这位容先生刚来,陛下都开了口自己能说什么。便说道:“你少问!刚才容先生说的那些,你想到了多少?”

    慕近委屈的撇撇嘴,邢邺说道:“我看这位容先生有些单薄的样子,不然当个谋士真是可惜了。”

    听到这句话,宋衍不知怎的眼皮一跳,单薄?十几年前,他无意中目睹了那位不足弱冠的六殿下出征,下马还不及马高,上马杀起来可没几个人挡得住。

    他叹了口气,说道:“总之,咱们春节前可要结束战斗,也好让家人过个团圆年。”见同伴点头,又说道:“邢邺,此前陛下所说对赤西族的监管,你尽快去部署,明日交给陛下我们也好心中有数。”

    邢邺点点头,他回头又对慕近说道:“关于重甲战马的护腿问题,你赶紧去和军械处的人沟通,看能否实现,暂以两万之数,看需要多久才能做成?”

    “好的!”慕近一声响指,三人便各自散了。

    龙修营帐里,容旬看着进进出出的兵卒抬来一张简易床,又端进来一些吃的,甚至有一碗药膳粥,内心一叹,到了战场都躲不过。

    龙修见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待人都退出去了,便去揭他的面具,容旬躲开:“让我戴着,万一有人进来…”

    龙修一笑:“他们会通报的。”说着揭下他的面具,一起坐下来吃东西,盯着他将药膳喝得干干净净。

    吃过饭,龙修便带着他在营地里转了一圈,又骑马带他往外走到哨岗处巡视了一番才回营帐休息,一路上各级军卒将领,见到龙修纷纷行礼,顺便都知道了陛下身边多了位遮面白衫的神秘谋士。

    容旬急急奔驰了二十天,早已累的骨头散架,回了营帐便往小床上一躺,准备睡觉。谁知龙修将他一把捞起,抱到营帐里侧的厚毡宽床上,两人四个月未见,容旬下午在营帐中高谈阔论时,龙修就已经数次冲动,恨不得上前直接撕了衣服好好要他几次,到了这会,看到容旬面具下有些疲累的眼睛,反而安耐住内心的叫嚣,只揽在怀里细细碎碎的吻了好一会便罢休了。

    容旬任他吻着,周身激起淡淡的酥麻感,伴着疲惫很快就睡着了,一夜好眠。

    第23章 并肩

    虽然宋衍早说过春节前结束战斗,但永州之战比预计的时间要久。

    赤西联盟精通骑射,尤擅偷袭迂回之术,往往摆阵后看到情势不妙,或真或假的分批撤走诱敌,一旦与煌煜小批将士对上,又无所不用其极,几次对阵下来,双方各有损伤,赤西联盟也丝毫不露败像。

    第一场雪下下来的时候,赤西联盟主动发起进攻,那把专削马足的弯刀果然出现了,重骑袭来之势汹汹,还好煌煜早有准备,慕近铁骑迎面出击,尘土飞扬间,敌人根本看不清楚马腿上的护足,当一击之下金属碰撞时已经来不及调转马头,不是被煌煜重骑兵背后一刀,就是被后面的轻骑兵们伤了马掉下来。随后,煌煜轻骑兵全军出击,直捣敌阵,将他们的阵势冲了个稀烂。龙修亲自出战,当他那玄色战甲出现在战场上,赤金色披风迎风飞起的时候,所到之处均是尸横遍野,那一仗,他连杀对方两员大将,其中一个正是赤西九皇子,一时间士气大振。

    没隔多久,一小队游骑兵摸进煌煜兵营,一把火烧了粮仓,龙修大怒,第二天便发起攻击,追杀之间颇有损失,煌煜退守永州,营帐全部撤离。赤西联盟进逼到漯河,与永州隔河相望。

    很快,第二场雪如期而至,永州城内发生爆炸,据说炸毁了军械库,煌煜损失惨重。没两天,漯河冰冻,赤西联盟渡河而至,分三路直奔永州而来,宋衍、慕近、邢邺各领两万将士,且战且退,敌军见此次有望,杀声震天,狂进不止,几乎要杀进永州城内。正当他们以为胜利在望,龙修突然领兵从城内冲出,全付战甲,以逸待劳,敌人这才发现不好,已退守的煌煜部队也突然开始反逼,沿着三路将他们驱赶到永州城外,层层包围起来,更多煌煜军队从城内水一般涌了出来,有敌军将领发现不对,连喊撤退。结果,这些外藩冒进狂勇,撤退时却毫无默契,很快显出零落之势,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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