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揉拳擦掌,把衣袖撸到手臂。

    白惜寒这个土匪败类,竟使些阴险狡诈的招数,这会她可不能着了她的道。

    对方依靠在门边,毫无动静。只见一拳头迎面而来,白惜寒手掌包住滑过手腕一捏一掰,又钳制住对方。

    谁知钱醉蓝早有预料,专踩她下盘,手肘往她腹部发狠的桶了过去。

    这一来二去,谁也没落得找好。不知挨了一拳,就是中了一脚,两人在屋内打得你死我活。

    钱醉蓝自知阴险的招数不如人,呈嘴上功夫,开始激将法:“怎的?倔驴子怕是今天挨了骂了,区区草寇敢在本小姐面前卖弄…你今儿个不陪我戏服…别想我自愿走出这破山头…”

    “土匪败类…白惜寒技不如人…打不过人用阴招数…呸…”

    白惜寒手扶着桌子,彻底被激怒了,她哼的一声,说:“别以为激将法对我有用,我偏不受用,偏使阴招…”

    夜逐渐深了,山头外除了站岗的哨兵,陆续熄火歇了。

    白惜寒靠在内堂门框上,钱醉蓝坐在餐桌前,各持一方,相互对视。都气喘呼呼,拉扯得衣衫不整,白惜寒一见钱醉蓝胸口的纽扣被开了口子,别过脸去。

    钱醉蓝抓起红酒,瓶口对着开喝。

    “别喝完…”白惜寒惊呼道,闹腾了一番,口干舌燥的。

    “我偏不!”

    她嘿嘿一笑,大口大口的吞,鼓着腮帮子对她摇了摇空瓶身。白惜寒气的牙痒痒,一股脑冲过去对着她嘴唇就盖了下去,舌头撬开紧封的唇,便吸食着红酒。

    忽然的举动,钱醉蓝瞪大着眼睛,心里小鹿乱撞,却有一丝丝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甜,对这般强行的“非礼”她竟然身子软的毫无抵抗之意?

    “哼…让你得意…”白惜寒手背一抹,回头见钱醉蓝被红透了的唇,为自己的唐突感到惊愕无比。

    不知是酒喝多了上头,还是如何,钱醉蓝只觉得脸烧得厉害,她低眸不语。

    心却一直急促的跳动。

    白惜寒这下才醒悟过来,冷咳一声,坐在边上低头,也是静默无语。刚才那举止就似着了魔般,这会火烧着脸,烫得厉害。

    可心却不受控制,似乎要与那人拉近距离。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白惜寒打破沉静,起身说:“你先休息!”

    随后头也不扭的走出房门。关门时,害怕两眼相对,微微低眸。

    +++

    隔日晨。

    钱醉蓝翻了身,头埋在被窝里,鼻尖一股馨香,倒是好闻。她眯着眼睛,这才发觉此时处于陌生之地。昨晚的经过,回想起来历历在目。

    她打量了一下房内的装潢,朴实简单,床尾多了一人高的书架,摆满了书。床头多了个衣柜,餐桌边墙上挂着一张弓,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土匪蛮窝收拾得如此干净。

    外头细细一听,接二连三的枪响声。钱醉蓝急匆匆的穿鞋,在床边随意抓了件外套穿上。她与白惜寒身高都差不多,衣服倒也合身。

    山上丛林众多,空气霎是好闻。

    沿着一条小径直走,便听见打闹嬉笑,俯下而望是一片空地。一条木头横穿在尾,上放着些许果蔬,白惜寒与几个兄弟持枪,对着二十米远的果蔬当靶打。

    小黑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重新用绳子吊起来。

    白惜寒持枪,重新上膛,她闭着一只眼试了试对准。一边摆弄着枪一边说道:“哥几个真好意思,有事一股脑的溜了就算了,还听了二姐话去了…”

    肉鸽嘴里叼着一根草,他嚼了嚼,说:“老大,你这样说就不厚道了。兄弟几个哪开溜的?二当家说啥话了?”

    凌子对着南瓜开了一枪,子弹把南瓜打开了花。他也附和道:“对啊老大,哥两听啥了嘿?”

    砰砰砰。

    白惜寒三枪连放,远处的茄子连连击毙。她音量提高了几分,有些不爽说:“哦?没听?那昨儿那娘们咋跑到我房间去了?穿了我衣衫不说,占屋为主!”

    “那不是军阀女儿么?二当家说了,好生招待。让你今儿赶紧送回去,这不…干嘛呢?”凌子话还没说完,肉鸽一脚往他屁股狠狠的踹去。

    白惜寒指着靶,冷冷道:“轮到你两了…反正,谁输,谁送!”

    凌子跟肉鸽刚想开口,小道上走下一人,她勾起嘴角,一脸傲气。口气倒也不和善,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谁占屋为主了?强抢豪夺不都是你干的事么?”

    白惜寒撇了她一眼,对上那双眼睛,又想起昨晚的事。不由得脸又红了起来,她假装太阳过晒,把外套拖了往肉鸽身上丢去。

    一副听不见,看不到的模样,继续对着靶开枪。

    钱醉蓝双手环胸,脸上竟是得意之色。这事,谁认真谁输。谁装得无所谓,谁掌握主动权,这点小伎俩,她还是懂得玩弄。

    轮使阴招,钱醉蓝甘拜下风。但轮玩弄小伎俩嘛,白惜寒一瞧准是感情白痴,横冲直撞的,难以掩饰自己,啧啧。

    走过去一把夺过凌子手上的枪,她玩弄了一下,走到白惜寒身边。用手肘捅了一下她,说:“比比?”

    白惜寒抬了抬下巴,嗤笑说:“比就比,但空玩没劲,输赢总需结果!”

    “行!你赢了午时过后我自愿下山,你输了,就答应我三个条件!”

    “别说三个,十个都行。我是不会输的!”

    哥几个一见这情况,又有好戏看。肉鸽最为配合,把木头下吊的果蔬全部清空,每个人五个靶,对于老大的枪法,他还是蛮有自信的。

    钱小姐的五个苹果,老大的五个李子,绑完比了个可以的手势。

    白惜寒见状,不由得一笑:“来者是客,钱小姐请吧!”

    她心里暗道,好你个白惜寒,竟敢小瞧我。李子跟苹果相差这般大,到时她苹果若是不五个靶都中,还不被笑话。

    但白惜寒也太小瞧她,钱醉蓝可是军阀之女,枪械这等自小便接触。

    四枪连发,子弹把苹果击碎弹得老远。最后一枪,钱醉蓝与白惜寒对视,满满的挑衅。她完全不看靶,一枪命中。

    “好!”凌子啪啪啪使劲鼓掌叫好。

    肉鸽一脚又往他屁股招呼,骂道:“好什么好?啊?不许鼓掌!”

    “那确实好嘛!”凌子一脸委屈。

    白惜寒冷哼一声,轻车熟路上膛,对准后连发五枪。打完,她扭过头一笑,那张清秀的脸上挡不住的傲气之色,笑道:“不好意思,昨晚在外头睡得不踏实,今儿个没精神竟都脱靶了!”

    小黑最快跑过去,一瞧木头上,开始报靶:“钱小姐五个苹果全中,老大…你五个都脱靶了…”

    钱醉蓝噗的一声,笑弯了腰。

    小黑继续补充道:“老大,绳子全被你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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