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关怀满满,否则也不会那般紧密的握住素琴的手。

    ‘先前便让姐姐有话直说,你是胭脂的姐姐,你有忙要妹妹帮忙,妹妹又岂能不从呢?只是姐姐莫要忘了,当日你一口一个妹妹称呼着素琴,她便也是你的妹妹。姐姐有忙妹妹帮,那么妹妹有难,姐姐可不能不救呢!’

    ‘瞧妹妹这话说的,像我这个做姐姐的有多么铁石心肠似的。’胡轻容笑着伸出手臂,摊开手掌时,掌心上安静的躺着一颗褐色的药丸。她别有深意的望着胭脂,凑近她抬起她的下巴,道:‘姐姐倒是没什么能求妹妹的,无非便是...你让她服下这颗药丸。’

    让玉如姐姐服下它?胭脂垂眸望着胡轻容掌心的药丸,似是不相信她要自己帮的忙竟是这般简单。等等,这药丸似乎并不是普通的药丸,依着胡轻容的狐媚性子,莫非它是...这般想着,胭脂突然抬头望向胡轻容,正对上她笑意盈盈的眸子。‘姐姐要我将它....’

    ‘嘘。’胡轻容伸出青葱玉指抵在胭脂的唇上,笑道:‘心照不宣,你我姐妹清楚便是。放心,我不会害着玉如,我所做之事,其目的无非是为了一个情字,与你对素琴之心,无二。’

    ‘可知这般对待玉如姐姐,万一被她知道,你我都少不得被她怨恨。你这般做,未免...’话到嘴边,胭脂却闭上了嘴巴。她没资格去说胡轻容,当日为了能和素琴在一起,她何尝不是用了稍显极端的方式?若非素琴也对她有情,只怕她俩儿早就形同陌路。

    ‘玉如她并非对我无情,只是这中间缺了点儿过渡便是。而它,便是我俩的过渡。玉如她现在对我有所防备,这药丸自然不能由我让她服下。我在这里面加了些特别的配料,你将它碾磨成粉参杂进茶水之中,无色无味,玉如定然不会察觉。待她服下之后,你便将她带到我这里来,后面的事儿...咯咯...胭脂是过来人,你该懂呢。’

    胭脂的脸红了起来,她怎么会不懂呢?初夜发生的事儿,最是她难忘的。那夜素琴的每个表情,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深深的印在她的心底。素琴的身体,素琴的指尖,素琴的唇瓣,都是胭脂燥热起来的原因。只是...

    胭脂还是想先知道素琴之事到底该如何解决:‘这忙,我可以帮。但是素琴她如今这般模样,姐姐也说再过几日那图腾便要蔓延到她的一半躯体。素琴之事已经迫在眉睫,妹妹心里头着急,哪儿有心情做其他事情呢?’

    ‘素琴妹妹的事情,倒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胡轻容将药丸重新握回手中,走到窗前轻摇着圆扇,她说:‘苦渡老尼可不若咱们姐妹,有那么好的记性。素琴脸上的图腾印记,实则是饮血咒,咒力完全发作之时,老尼便能通过当初的咒根寻到素琴。倘若在此之前素琴身上的饮血咒没了,老尼手里的咒根便消失不见,她便要重新再找新的有缘人。’

    ‘那该如何解除素琴身上的饮血咒?如今这图腾印记已经到了她的脸上,怕是连身上都...’

    ‘换血。’胡轻容回头,摇在手中的圆扇随着她的动作停了下来:‘昆仑山顶有一炎洞,炎洞内居有炎兽。炎兽的血只一滴便能让人起死回生,它的血可与任何凡人的血液相溶。你须得在素琴的咒力发作前寻到炎兽,让它和素琴的血相互更换。只是换过了血,炎兽的性命是否无忧,便不得而知了。炎兽通人性,若是它不愿,纵是你百般方法,都不能将它带回。’

    ‘若不能将它带回来和素琴换血,那岂不...’

    ‘素琴必死。’胡轻容毫不含糊的说出后果,却也慢悠悠的继续说下去:‘不过,就算炎兽答应换血,没有那三样东西,照样不能保住素琴的性命。’

    ‘是哪三样东西?!’

    ‘炎兽的血液世间少有,换血时灵气溢出,会招来孤鬼精怪。要灵气不外露,须得用月灵珠将溢出的灵气完全吸拢,这是其一;中了血咒,须得先除去素琴身上时而发作的寒气,除去寒气的东西只有一样,便是火凤神鸟的羽毛,这是其二;至于其三,便是一滴足以溶化火凤的羽毛的炽血。第一样东西你该清楚在哪里,至于后面两样,很不巧,火凤神鸟的主人是西王母,而那滴炽血,也是要西王母的根指之血。’

    ☆、骗骗骗,终是骗了情

    且不说炎兽并不为胭脂所知,单是另外三样东西,任何一样都是胭脂穷尽心思而不得的。月灵珠就在滕州的洞园之内,若能唾手可得,这滕州之内的妖鬼精灵何至于迟迟不争相抢夺?她并非没有去过洞园,那里有天兵天将把守,且月灵珠被搁置在极其隐秘的地方,到现在她都不知那宝贝放在何处。

    好难,简直比登天都难。

    因为难,胭脂的秀眉不禁深深皱起;因为难,胭脂的眼底闪过一丝绝望;因为难,胭脂的双手紧握着素琴不愿松开;因为难,胭脂只觉得胸中有闷火熊熊而起,烧灼着她的整个身心。‘除了这些,再没有其它法子了吗?’胭脂抱着一丝希望,素琴只是一介凡人,何至于摊上这般繁琐无解之事?

    ‘其它法子?咯咯,妹妹倒是会想呢!若是有其它法子,古来摆脱老尼的饮血咒之人定然数不胜数。何至于至今为止,仍无一人得以摆脱?法子,只此一个,有多难,你我皆知。做与不做,单凭妹妹自个儿的意愿。我也知你对素琴有情,但她是否值得你这般为她,可要三思。你也说她只是普通的凡人,如她这般相貌的女子,我这温香楼内数不胜数,妹妹大可在其中挑上一个,解你寂寞呢!不然,妹妹也可寻个模样俊俏的妖精,别说一世,千万世她也可以陪你度过不是?’

    胡轻容说的轻巧,确是在理儿至极。她明白胭脂对素琴是如何情感,却也清楚她俩儿相处的时间甚短。就这么为了一个终有天会踏入轮回忘却所有的凡人去完成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这岂不是痴傻之人才去做的吗?痴傻,她对玉如何尝不是痴傻至极?她愿意为她断了回天庭的后路,无非是想和她相守生世。但她和胭脂终究是不同的,素琴是人,玉如是妖...只是不知,若玉如也是凡人,胡轻容当做如何决定?

    懂得人,沉默不语也懂;不懂之人,千万言语难辨。

    胭脂对素琴的感情,从来都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她感谢胡轻容对她的‘劝说之言’,同时也谢她肯告知解除素琴身上的饮血咒的法子。只是有些事情,并非换一个对象就能改变的。胭脂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她不恼不怒,反而逐渐放松紧锁的眉头,俯身在素琴的唇边儿印下一记轻吻,笑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姐姐,我这边带素琴去昆仑寻那炎兽,其它的...胭脂只希望时间来得及。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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