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风听得一片喧闹,他身上不舒服,难以动弹。好不容易人声全消,倦极而眠。醒来时,屋内空无一人。他心中奇怪,想出去看看,走到门前一推,发现门都被在外面锁上。连窗子也下了栓。窗上贴着许多红色的符咒。阵阵腥气,竟像是血画的。

    安风在门上轻敲,无人答应。他不死心,一直敲下去。听得一个稚嫩的声音道:“你别敲了,我爹不准给你开门。”安风道:“你是谁,任子恒在哪。”那声音迟疑了一下,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我爹。”安风道:“好,我不告诉。”那声音道:“我是任子久,任子恒是我哥哥。”

    安风道:“你哥哥在哪,你能帮我叫他过来么。”门外的小人道:“不能,哥哥被爹关起来了。爹说你是妖怪,会吃人。”安风惊讶至极,拍门道:“我不是妖怪,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那稚嫩的声音道:“我没有钥匙,你下午来时我看过你了。你长的真好看。爹不让人靠近这屋子,我带了东西给你。”自门缝处递了一个橙子进来。又道:“我把窗上贴的符撕下来一张,你就可以出来了吧。这符是爹请人用黑狗血画的,他们说很厉害”安风道:“我出不去的。”那小人像是也在着急,半晌道:“爹说会请法师来收你。我去帮你找我哥哥。”

    第十二章 峰回路转

    等了许多天,任子恒都没有来。也没有人给安风送饭,所有的人都躲这间屋子远远的。只有那小人常常偷偷过来,带些水来给他,偶尔塞进些橙子或枣。安风体质本弱,在承恩山庄时,李昊远派了专人为他调养。如今支持了几天,渐渐撑不下去。

    外面那小人听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替他着急。这一夜,任子恒终于来了。他弟弟为他在外面望风,任子恒撬开门锁悄悄进来。看安风躺在床上,虽然神色憔悴,在暗夜里仍如会发光一般。任子恒轻抚他的头发,安风睁开眼睛。看见是他,道:“放我出去。”任子恒道:“我爹请了法师,守在大门外。谁都出不去的。那法师鼓吹能让你现出原形,明日他试试,爹自然就知道你不是妖怪。”

    安风微点了点头。任子恒这些天也被关牢,现在看安风柔软的躺在自己面前。想起那天在马车里的事,伸手去解他的衣服。安风吃了一惊,推开他的手,道:“我身上不舒服,”任子恒自问为他受尽委屈,看他推拒,不禁生气,道:“皇上和陈王抱你的时候,你也这么回答么。”说完看安风惨白的脸刷的红了,知他羞愤已极,自己也有些后悔。安风听他这样说,咬牙道:“好,是我欠你的。”颤抖是伸出手去抱任子恒,任子恒看他这样,把心里的气恼压了下去。正想亲一亲他,安风咳嗽两声,吐出一口血来。

    任子恒扶起他,在他背上拍了一拍。道:“你别怕,我去给你请郎中。”推门出去了。郎中一夜都没有来,安风觉胸口闷的难受,不久昏了过去。

    天大亮时,安风被声音惊醒。门被拆了下去,外面围着一群人。站在最前的是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拿着一面铜镜,晃安风的眼睛。安风低头闪避,那人带领几个弟子,走进屋来。抓住安风的长发,把他从床上拽了下来。安风无力挣扎,任他拖着,那人看了看安风的相貌,倒抽一口冷气,道:“好个妖孽。”转头向任伯初道:“这妖怪修行多年,极难对付,若不是请了我们来,只怕贵府马上就有血光之灾。”任伯初闻言大惊,道:“大师千万救命,犬子为此妖所迷,自毁前途。大师定要收了他去。”那和尚道:“我既在此,你不用怕。”

    道士把安风拖出房间,任府围观的下人一阵喧哗。安风入府时有不少人都见过,对他的一头长发和绝色面孔印象极深,此刻看他满头黑发竟已白了一半。道士的几个弟子把安风绑在院中搭好的架子上。那道士点了几张符,在安风面前转了一转,口中念了几篇经文。安风练的醉花功本是源于道教,此刻听这道士错字连篇,前后颠倒的背这几篇经文。若非身上实在难受,真要笑出来。

    那道士拿了一盆狗血,道:“大胆妖孽,还不现形。”将一盆血都泼到安风身上。他哪会抓什么妖,只是以此行骗而已。安风自然还是安风。道士让围观人退去,只留任家一家人。

    在安风手上套了一个拶夹,六跟细细的木棍,中间穿了三道木绳。其中两跟木棍夹在安风手上戒指处,任子恒知他的手碰不得。猛地跪下,抱住老父双膝,道:“爹,你放了他,你放了他。我永远也不再见他。他不是妖怪,他真的不是妖怪。”他不知道道士做法还要动刑,心中惊慌至极。那道士听得他们吵闹,让弟子收紧绳子,木棍寸寸收严。痛——彻——骨——髓。鲜血自安风的手指淋漓滴下,一头长发竟渐渐全白了。任伯初狠狠踹了儿子一脚,道:“孽障,你自己看,你还说他不是妖怪。”

    那道士一生行骗,何尝有过这等出色业绩,兴奋至极道:“妖怪已经支持不住,请任公子在他身上刺一剑。今后便不会为妖物所迷。”把一把剑塞在任子恒手里。任子恒提着那把剑,任伯初厉声道:“子恒,你要是还想做任家的子孙,就去杀了这妖怪。”

    哗啦一声,绑安风的架子倒在地上。一人抱着安风站在院中,冷然道:“任家的子孙,朕要让你任家断子绝孙。”

    第十三章 琴瑟和鸣

    安风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李昊远低头看他。安风疼得不住哆嗦,说不出话来,勉力对他摇了摇头。李昊远看他伤重,不愿违他心意。对随后而来的秦涛道:“把任家都给朕关起来,把这道士在他们面前活剐了,过几天再剐他们。”

    皇宫

    安风的手修养一段,渐渐好了。却始终没有精神,醒着的时候,总是带着一副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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