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都打不过。何况人外有人,情势紧急,他确实耽搁不起。

    于是晚上吃饭,李蒙对托勒提了。

    托勒倒是好说话,晚上的红烧牛肉他很满意,一面大快朵颐,一面饮酒,脸上被醉意染得通红。

    “成,带上你师弟。”

    这下李蒙主意全都白打了,还得带着两个倒霉蛋上路。

    厨娘来了,本着过几天要出远门,三个人顿顿大鱼大肉,好酒好菜,不然回来菜都臭了。

    托勒胃口很好,据骧贤说,见过他生食一头牛。李蒙将信将疑,不过食量大是真的,要养都养不起。

    观察他几天下来,李蒙带足了银子,桥帮给的银票装在布包里拴在腰上,背了个褡裢,走前叫厨娘把剩下的三斤面粉全做成饼,三人分别带上做干粮。本来缺个人管院子,厨娘是个寡妇,没有料到才上来几天,庄子里要空。

    李蒙干脆聘她管园子,不是自己的庄子,不心疼,原本的主人不在,请个人再不懂打点花草树木,也总比荒着好。

    从南洲到瑞州,陆路比水路绕,也要慢。但走水路,桥帮不可能不察觉,那李蒙没有直接去给许老三报信的事也就露了底。

    李蒙没有料到骧贤压根不会骑马。

    “不然你回去,等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李蒙说。

    骧贤不作声,沉默就是抗议。

    托勒猛地弯下腰,把骧贤一把抱到马背上去,朝李蒙笑道:“我带着他。”

    李蒙还想说什么,被托勒截断,他已经坐到了马上,毫不避忌地搂住骧贤腰,继而就着骧贤的手,握住缰绳重重一抖,“傻小子他师兄,还不快走!”伴随这一声招呼,竟然先行纵马跑了出去。

    李蒙只好追上去,大叫道:“等等,你不知道去哪里!”

    马蹄扬起的漫天黄沙中,李蒙再次上路。

    累到不行时宿在破破烂烂的茅屋中,不远处托勒勒着骧贤的肩,鼾声如雷。李蒙感到前所未有的想念,他太想赵洛懿了,只想抱着他,或者是赵洛懿抱着他,做什么不重要,他想见他,才是最要紧。

    明亮的孤月高悬,照在灵州灯火通明的靖阳侯府,朱红梁柱,侯门青墙高高耸起。

    玄色大袍衬出霍连云消瘦不少的脸,他的下巴瘦得发尖,脸色白中透青,虚弱地急喘了两声。

    不远处赵洛懿已经背好他的行囊。

    “只要找得到人,凭你自己,还是凭我的势力,又有什么不一样。”霍连云淡色的唇紧紧抿起,眉头皱着,一脸强抑的难受。

    “跟李蒙没关系,到了我该走的时候,在此处盘桓日久,不能再待下去。”赵洛懿淡漠的眼神注视着霍连云。霍连云为他受的伤已有起色,一度差点丧命,赵洛懿不得不领情。

    “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他要走。”

    赵洛懿的脸上有了一丝表情,却是不悦。

    “你听不进去,但你知道。”突如其来的一阵急喘,让霍连云没法再说话,他扶墙而立,大袍子笼罩的是一具形销骨立的修长身躯,瘦得不行。

    当初那样丰神如玉,赵洛懿神色间也有一丝恍惚。

    “师父!师父,我陪你去!”气喘吁吁跑出一人来,赵洛懿没去看,正要开口拒绝,曲临寒迅速地说:“师弟跑出去的地方,我还记得,那附近值得好好找找,再不行,他现在不记得事,不会来灵州,不是去中安,就是去的南洲,先去这两个地方找,没人再继续找,找到为止。”

    赵洛懿沉默地注视他一眼,朝霍连云拱手算是告辞。

    霍连云脸色极难看,沉声道:“站住。”

    赵洛懿停下脚。

    “叫人给你们备了好马和盘缠,马在西侧门外,有人在那里等。”

    看着赵洛懿头也不回走出,霍连云忍不住抬起手,火辣辣地给了自己一下,他苍白的脸皮被抽得发红,强撑起精神,入内连夜写了请罪的折子,坐立不安地等待内宫传出上谕。

    靠在书房椅子上休息了一晚,晨光熹微的时候,仆从送来一封密报。

    不知是否在椅子上坐久了,霍连云手指发麻,他站起身,抽出信纸。

    “南部海岸八月初四、初六受到滋扰,初三时源西泉辞世,丧讯秘而不发。”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个浏览器,还是看不了预览,就这样!

    ☆、一二八

    出了灵州府,赵洛懿住马街前。

    曲临寒气喘吁吁从后面赶上来,大喊道:“师父,咱们这去哪儿?走南下,回去那间破庙,我来带路,最多三四天能赶到。”

    赵洛懿深沉的一双眸子注视前方三条道路,一条南下,一条西去瑞州,还有一条直走官道一路向东南,走上五百里,是永阴。

    “怎么了师父?”曲临寒并辔过来,问赵洛懿。

    “你和霍连云不是在那附近搜寻过无数遍了吗?”赵洛懿冷冷道。

    “难免会有疏漏。”曲临寒小心翼翼地说,偷眼瞥他师父,见赵洛懿肃着一张脸,在想什么事,张嘴想要再劝。

    马鞭高高扬起,伴随一声喝马的清叱,赵洛懿的马当先踏上南下的官道。

    离开南洲之后,李蒙片刻不敢多歇,实在是骧贤困得受不住了,才歇上一二时辰。好在托勒那厮精力过人,李蒙焦灼得满嘴生了泡,喉中火烧,饼都吞不下去。

    “吃点米粥。”

    托勒会煮粥,着实让李蒙大感意外,没什么好推辞的,李蒙接了过来,米汤滚过咽喉,疼得他脸色一阵发白。

    “为什么跟着我师弟?”李蒙问出这话时,骧贤在草堆上睡觉,他一睡着,雷打不动。加之这些时日实在累,骧贤在千元村长大,从来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踏实,只要能停下来,即便只有小半个时辰,他也就地一缩,蜷起来睡觉。

    托勒闲闲看了一眼骧贤,笑道:“他很有趣。”

    “你若是把他当成玩物……”

    没等李蒙话说完,托勒摆了摆手,“没有。”转过脸来,托勒的眼神清亮,透露出诚恳的态度,“他是我在大秦交的第一个朋友,对朋友,我托勒愿意两肋插刀。你要不是他师兄,这闲事我不会管。”

    李蒙点点头,小声道:“不管冲谁的面子,你们肯陪我来这一趟,我很感谢。”

    托勒笑而不语,骨节粗大的手执起勺子舀粥,端到骧贤面前,把人叫起来。当时骧贤满脸睡意,小孩一般地呜咽了两声,等看清是托勒,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夜里李蒙在画一张简便的地图,托勒比他想的还要本事不少,本来以为不过是江湖草莽,沾着力气大的天赋,练了点功夫。

    在十方楼见识过真正的高手之后,托勒放在李蒙眼里还有点不够看,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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