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改日再议,我师父总也要考虑考虑,和几位师叔商量商量看怎么办。楼主的位子是莫大殊荣,论资排辈,确实也轮不上我师父,今儿就喝酒,喝痛快。正事改日再说,如何?”

    朱天脸色有些难看,他还在地上跪着,憋了半天,总算不好太给李蒙难看。

    “好,那就改日,也得有个具体的日子,不能没休没止等下去,咱十方楼也是个大帮,群龙无首的日子一过大半年,岂非让江湖上的朋友们笑话。”

    “那就三日后,给大家一个答复。”饕餮出来打圆场,朱天这才起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早先不是想要这位子得很吗?否则何来断龙崖下那出。”

    “谁知道呢,听说是个断袖,你看他徒弟那模样,没准身子骨早就睡得酥了,只想拿了自己那份回去享清福不管弟兄们了罢。”

    “女人我睡了没一千也有八百,男人的滋味却没尝过。”一声猥亵的笑。

    重重一声咳嗽,将茅房里撒尿的一排排男人唬了一跳。

    见是李蒙,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反正赵洛懿收的是个脓包徒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李蒙脸皮子薄又人尽皆知,加上嫩脸晚生,谁也不把他看在眼里。

    只是朱天才在厅上跪了一次,结果跪得毫无用处,这会酒意上头,目不转睛盯着李蒙出恭。

    李蒙解裤带的手忽然顿住。

    “方才大师伯在门外找你们,说有事相商,对了,朱大哥,大师伯说,今晚的事情办得不漂亮。”

    朱天顿时一个冷噤,酒醒了大半。

    “这难不成还能怪我,你师父不接招……”

    “朱天!”有人警告地叫了声,“别让饕餮等急了。”

    “怕什么,他还能把我怎么着不成?”话是这么说,朱天却急吼吼收拾好衣袍,随众人出去了。

    李蒙冷着脸撒完尿,方才席间不少人过来给赵洛懿敬酒,挡的酒大半都喝到李蒙的肚子里,少说也有半斤。

    他系好裤带,走路还觉得肚子里叮铃桄榔响,脚步也有点浮。

    外面风冷,雪未停,给扑面而来的雪渣子打在脸上,李蒙一缩脖子,整个人一哆嗦。道旁的树上都挂着火红的小灯笼,给风吹得七零八落,也吹不去那红色带来的喜庆,这喜庆却让李蒙觉得冷冰冰的。

    忽然一个巴掌落在李蒙的肩头,吓得他“啊”地叫出声,待看清来人,浑身一软,几乎站也站不住。

    赵洛懿揽住李蒙,让他靠着站了会,一面说:“已经散了,怎么出来这么久,为师以为你掉进茅坑,捞你来了。”

    李蒙嘴角抽搐:“师父你还是别说笑的好。”李蒙脑子里犹如塞着一团棉花,心里也堵得慌,灯笼零星的红光映照着赵洛懿刚毅的轮廓,既温柔又冷酷,唯独他的眼看着,李蒙才觉得浑身一暖,三两下把人拦腰抱着,就往房里拖。

    睡的还是从前的屋,饕餮早在十数日前就接到赵洛懿的信,知道他们要回来。

    李蒙贪恋地吸了一口被子上熏的松香,那清冽气味,让他炽热混乱的脑子稍微清明了点。

    “不知道大师伯怎么收拾了他们几个,那个朱天,一听到大师伯的名头就怕得要命。今日要不是我阻着,你是不是就要把武功没了的事说出来。”

    才洗了澡的身体干净好闻,皮肤却冷冷的,隔着一层薄薄单衣也能感觉到。李蒙却因喝得醉,浑身滚烫。方才在雪风里站着,本来酒意已经压制下去,现在到了室内,火盆靠着,被子是才晒好的,少年人的身躯又不能自主地热起来。

    “早晚他们要知道。”赵洛懿淡淡道,侧身抱着李蒙的腰,脚底下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赵洛懿脚向外轻轻一推。

    “什么声音?”李蒙脑子里有些热,听不大真切,他唯一真切的,只有手下摸着的皮肤。

    “没什么。”碍事的猫滚在了地上而已。赵洛懿抱着李蒙,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乱拱,他手无意识在李蒙下巴颏上来回勾弄。

    李蒙头昏昏地听见他师父问:“这个楼主,让你来当如何?”

    李蒙还在乱拱的头顿住,抬起脸来,一脸哭笑不得:“不成不成,我怎么约束得了他们。”

    “真不想当?”

    “不想。”

    “不再想想?”

    “想再久也不想当。”李蒙靠在赵洛懿有了点温度的颈子里,喘了口气,脸色潮红,连脖子也透出一层薄薄的粉,“我看得出,楼里都是亡命之徒,大家走投无路,投到太师父门下,有了落脚之地,虽说杀手的日子也不安稳,总比从前好太多。而且十方楼不比那些建帮上百年的大帮,人虽然多,武功也不弱,人心却不齐。说白了,太师父于他们有恩,冲着这份混江湖的义气,有事大家愿意担着。但比起其他门派,十方楼根本不能被称作一个帮派,更像是……”李蒙皱了皱眉,“一个江湖组织。大家为了共同的利益聚在一起,为了讨一份生活。大家的武功不是同门同派,也不曾一起习武,连吃住都是分开,这里只是一个落脚之地。现在聚在一起,大半也是为了十方楼要是赢了这场,就会变成遍布大秦地界的商铺,有利可图。”

    “脑子还算聪明。”赵洛懿捏起李蒙的下巴,亲了亲他的嘴。

    李蒙被他吻得身体发软,一时间都忘了还想说什么,听见赵洛懿说:“那这事我们不管了。”

    “好啊。”李蒙笑道,不住喘气,右耳朵通红,左耳朵却平白无事。

    赵洛懿注视着他。

    “我说好你难不成真的就不管了,真要是不管,还不得念我一辈子。你现在已比从前话多,等上了年纪,不得唠叨死我。”

    “都说酒后吐真言,敢埋汰你师父了。”赵洛懿咬了一口李蒙滚烫的耳朵,叼着那耳垂的一块软肉在齿间碾磨。

    李蒙眉峰难受地蹙着,伸手推了推,却没真的使劲,颇有欲拒还迎的味道。

    赵洛懿已是馋得平静无波的眼里也迸射出了一丝饿鬼的精光。

    李蒙却冷不丁往后一抽身,隔着点距离看赵洛懿,两手抵着赵洛懿的胸膛,只一层贴肉的单衣,底下的肌肉分明。

    “这件事成了,你欠太师父的恩情,就算还完了,从今以后,你就只欠我一个人。”李蒙一板一眼说话的样子就像个书呆,还扬着下巴,等赵洛懿点头。

    赵洛懿偏没点头:“我欠你什么了?”

    “你欠我的多了去,这辈子都还不清。”尾音一颤,被李蒙吞了回去。

    “说来听听。”赵洛懿嘴角一丝弧度,把李蒙抱着,手顺着脊梁骨往下数,一块一块单薄的骨头突起,摸上去让人心里踏实。

    “占我便宜,老牛吃嫩草,这就够你还一辈子。欺我是男的,断我李家香火,够你还十辈子。没经我同意,把内力传给我,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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