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告辞。”

    那厢饕餮恭恭敬敬送走赵洛懿和李蒙,兴致勃勃同梼杌商议庆功一事,真如同已胜券在握。

    打从这天起,每天天不亮李蒙就起来练武,有时夜里醒了有点精神也要练一会。他天资不行,一个招式别人打小习武之人,只要盏茶功夫就记熟的,他要耗上小半个时辰。不过赵洛懿也从不责他,只是有一晚,两人夜半私语,摸着李蒙因握剑愈发粗糙起来的手掌,略带唏嘘地说了句:“还真是写字画画的手。”

    李蒙也随口接道:“可不是,都是为了你,还不好生疼我。”

    跟着赵洛懿越来越没脸没皮,在人前不会说的话,到了榻上,什么也都说过了。从前李蒙曾经听见过他哥哄他嫂子,总觉得那样没脸没皮让人面红耳赤张口结舌的肉麻话,他兄长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现在才明白过来,这是趣,趣就是情。

    也不知是否受了激,赵洛懿翻身把人压住,俯下身就去亲李蒙的脸和脖子,握住他的一双手腕,分在李蒙耳畔,声音沙哑起来:“这就疼。”

    虽然李蒙哄了一遍又一遍,赵洛懿始终不肯说那西戎魔王教中秘术究竟要怎么做,要动哪些穴道,理由也光明正大:“孙天阴不都告诉你了吗,这样功夫,是有去无回的,不然西戎早都灭国多少年了。”

    李蒙想也明白这个理,但每当看见赵洛懿端个小凳,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望天时,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他还动着让赵洛懿重新习武的念头,也给孙天阴去了信,到十二月中旬,才收到回信。

    背着赵洛懿拆了信来看,孙天阴却说,没个三年五载,赵洛懿身上蛊毒不能彻底清除,再习武,尤其是修行内功心法,容易再受反噬,而他如今身子单薄,早已经不起了。在南湄几乎是剐了一层皮,这回是刮了一层骨。信里又反复暗示,说蛊毒发作的痛楚是常人难以想象,原话便说:“剜心不及万分之一。”

    李蒙自跟着赵洛懿,没受过什么重伤,只是从前屡次见赵洛懿伤重,虽不呼痛,看着血肉淋漓的也知道是痛。对于大秦人来说,蛊本是邪门歪道,在传说里又阴诡神秘,李蒙自然不敢问赵洛懿,便找了个赵洛懿早早吃了药睡下的晚上,敲开安巴拉的门。

    安巴拉抱着巴拉,巴拉扭着身子不想让他抱,他现在正是会走路的时候,总想往地上蹿。

    “李小兄弟找我何事?”安巴拉放下巴拉,让他自己小心,让李蒙进屋坐下。

    “最近我师父,吃了药就老是嗜睡,不能让别的大夫瞧,他中的又是蛊毒,只好来找你……”李蒙有点难以启齿。

    “那是应该的,你就别让你师父劳累了,等过了这阵,又会好。”安巴拉话到这里忽然压低声音,挤眉弄眼道:“他是不是没力气跟你……嘿嘿,这是好机会,药我这里有一点,用不用拿去试试。”

    李蒙听得一头雾水,只是听说有药,便道:“他吃了能好受一些?”

    “那是自然,专治各种后劲不足。”安巴拉埋头去翻找他那堆宝贝,又道:“不过他如今的身子,少吃,一年能吃两次。次日好好休养便是,总归如今赵兄成日也是躺着养病,无妨。”

    李蒙接过个小瓷瓶,再三确认:“次日会精神不济?”

    “虽然次日会如此,不过如今不吃不也精神时常不济么?到第三日,自然就精神百倍。此乃南湄王室不传之秘,从前图力也吃。”

    听见图力的名字,一想他以圣子之尊,吃的药材必然是珍贵对身体大有裨益的。李蒙便放心下来,还感激地对安巴拉道谢。

    “孙先生之前也没说吃他的药会嗜睡。”

    安巴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用担心,用我这个药,包管到第三天就能振奋起来。”

    当晚李蒙就把安巴拉给的药掺在赵洛懿平时吃的药里给他用了,那是一种药粉,闻上去没什么特别的气味。

    何况是李蒙端给赵洛懿的药,赵洛懿更是眉头也不皱一下就灌了下去。

    另一间屋子里,骧贤将巴拉高高举起,巴拉咯咯咯直笑。

    那笑声里夹杂着几声粗噶的笑声,回头一看,是安巴拉也在笑,他刚倒了一杯茶出来,笑得茶水都泼到桌上去了。

    骧贤放下安巴拉,不解道:“安巴拉,你怎么了?”

    “没,没事。”话音刚落,安巴拉猛然蹦起来,边跳边拉起趿着的鞋,匆匆忙忙一拢衣袍:“你帮我看着点孩子,我出去一下。”

    骧贤莫名其妙地看着安巴拉的背影风一样卷出去,很快被拽着自己衣角的孔孔吸引了注意力。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个bug

    ☆、一七二

    第二天不止赵洛懿没起来,连李蒙也没起来,到傍晚时,李蒙才脸色铁青的现身在厨房里。

    旁边走来安巴拉,撞了撞李蒙的肩膀,邪笑着问:“怎么样?药还不错?”

    “你还敢出来。”李蒙咬牙切齿道,他现在屁股还疼,走路一瘸一拐,要不是左手一个碗右手一个盆,早已把安巴拉提出去暴揍一顿。

    “喏,今儿的红烧肉都给你,补补。”安巴拉说完立刻闪人,免得被李蒙逮到。

    房里赵洛懿还在睡,果然“精神不济”。看到榻上安安静静躺着的人,李蒙神色稍缓,将饭菜摆上桌。

    “师父,起来吃饭了。”

    李蒙手刚碰到赵洛懿肩膀,赵洛懿抱着被子朝床里滚去。

    “……”折腾了半天,赵洛懿才困顿非常地半睁眼坐起身来,李蒙喂一口他就吃一口,吃一口就把下一勺推到李蒙嘴边。

    李蒙才觉得半饱,赵洛懿就说不吃了,李蒙柔声哄他:“再吃一点。”

    赵洛懿还很困,恹恹摇头,靠回枕头上,喃喃道:“我看你吃。”

    从前赵洛懿一顿饭总也得吃三四两米饭,要不就是四五张饼,现在食量锐减,人也跟着清瘦了不少,加上不再练武,身上皮肉有变软的趋势,肌肉还在,不过长久不运动,这么一天躺到晚,总有一天会变得软绵绵的。

    那时候没准就是自己压着他了,肌肉漂亮,摸上去也结实,手感很好。要是以后没有了,李蒙一想顿时觉得嘴里的红烧肉都没了滋味。味同嚼蜡地草草吃了饭,服侍赵洛懿洗脸,给他梳头,梳头的时候赵洛懿脑袋就一点一点,李蒙生怕扯痛他的头皮,梳个头也梳了半个时辰之久。

    收拾完,就让赵洛懿在门外坐着,本来李蒙腰疼得不行,今日打算偷个懒。偏偏赵洛懿起来了,只好硬撑着练剑。

    赵洛懿在旁指点,指点了会手便在身侧摸来摸去,眉头一皱,起身进屋。

    “你的烟枪我收起来了。”

    听见声音,赵洛懿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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