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抚寞和安馨。

    两人真的很般配。

    他们周围,似乎有着幽蓝的光圈,任何人,都进不去。

    他们喝着咖啡,时不时交谈着,时不时向对方露出浅笑。

    怔怔地看了许久,我收回目光,拿着购买的东西,排队结账。

    我忽然想起那次在巧克力火锅店中,温抚寞没有说完的那句话。

    “她……”

    她也回来了。

    是的,安馨也回来了。

    提着塑料袋,一晃一晃地垂着头往家里走着。

    心里也不知怎么的,有些压抑。

    所以说,我不够释然了。

    回到家里,看着空落落的房间,忽然觉得有些寂寞。

    我也没什么心情弄饭,“啪”的一下,便呈大字躺倒在床上,接着,长吁一口气。

    躺着躺着,我的手便开始不由自主地摸向电话。

    当我回过神来时,居然发现,自己翻到了童遥的号码,只差一点点,就要拨通电话键了。

    手上的电话瞬间变成烙铁,灼烫着我的手。

    我忙将其丢开。

    寒食色,你要死啊,居然想自掘坟墓。

    我抹去一头冷汗。

    一定是没吃饭的缘故,肚子是饿的,那么脑子就会发晕。

    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我忙走到厨房,快速弄起了饭菜。

    吃饱喝足之后,我边唱着“我不寂寞,我不寂寞”,边打着游戏。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

    正当我打怪兽打得正欢时,有人敲门。

    我掐算时间,觉得是居委会大妈来收这个月的清洁费,便拿着皮包,打开门。

    可是,门外是一位不速之客。

    温抚寞。

    我此刻的心情,比看见那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便童遥出现在我面前还要震惊。

    我努力地扯回神智,问道:“你……怎么来了?”

    温抚寞笑笑,举起手中的东西,道:“你不是说想吃这个吗?”

    我这才看清,他的手上,提着一个盒子。

    里面,装的是一碗刨冰。

    那颜色,还有上面洒的东西,和当年我时常吃的那种是一样的。

    “原来,那个小贩并没有收摊,只是搬到另一个小学门口去卖了。”温抚寞的笑容,是清雅的,他清秀的面庞边,仿佛罩着一层白色的柔光。

    “你尝尝,是不是还是原先的那个味道?”温抚寞将刨冰拿到了桌子上。

    他手的颜色,和碗中的冰很形似。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刻意地买来这刨冰,是想证明什么。

    刨冰上的东西,都是我喜欢吃的。

    葡萄干,果仁,西瓜汁,都是我以前每次都会让老板加的东西。

    温抚寞,都记得。

    他为什么会记得。

    他为什么要记得。

    “你这是做什么?”我问。

    温抚寞没有回答。

    基本上,他可以算是个寡言的人,很多话,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

    以前谈恋爱时,我都会猜测他的心思,并乐此不彼。

    但现在,我没这个耐心了。

    “对了,”我垂下眸子,看着那碎碎的冰,道:“刚才我打电话给你妈妈想找你,但是你不在家,去哪里了?”

    我并没有打过电话。

    我只是在试探。

    只是想得出一个答案。

    但温抚寞给予我的,却不是我想要的。

    他眼神微微闪躲了下,接着道:“我,出去办了下工作上的事……你找我有事吗?”

    我摇摇头:“没有。”

    而且,再也不会有。

    “来吃吧,都化了。”温抚寞道。

    我拿起小勺,舀了一点刨冰,但是并没有放入口中。

    “温抚寞,”我唤他,“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脸皮很厚的,你这么做,我会以为,你在追我。”

    温抚寞沉默了。

    屋子内也是沉默的。

    就连我手上的冰,也是沉默地融化。

    “我可以吗?”良久,温抚寞的声音传来,听在我耳里,却是很遥远:“食色,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我一直垂眸看着手上的刨冰。

    冰的温度,一直传递到我的眼睛里,传递到我的嘴角,传递到我的声音中。

    我抬起头,字字清晰地问道:“刚才,你不是和安馨在一起?为什么又要骗我?”

    闻言,温抚寞的脸上,动荡了一圈涟漪。

    “你想告诉我什么?你和安馨之间,已经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是吗,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时隔多年,你脑海中忽然精光一现,认为和那位女神待在一起没了兴趣,想要重新回来吃吃我这样的小咸菜,是吗?”我用一双蕴藏着隐隐火焰的眸子看着温抚寞,“温抚寞,你认为我是女金刚,可以任由你伤害了一次又一次,是吗?”

    温抚寞的眼睛里,闪过浓浓的哀伤。

    但是他没有辩白,在他的沉默之中,越烧越烈。

    “温抚寞,不要以为你自己是神,不要以为无论你走多远,无论你走多久,我都还会在原地等着你!”我沉声道,“从分手的那天起,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了。永远也不可能。”

    温抚寞还是那样地看着我,以一种哀伤的神色。

    去他娘的哀伤!

    我拿起那碗刨冰,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中。

    我转过头来,看着温抚寞,厉声道:“接下来的话,你听了一定会很自豪。你离开后,我哭了半年,每天醒来,枕套都是湿透了的。那段时间,我瘦成了人干,连镜子都不敢照。那段时间,我的心,每天都是痛的。就像是有人拿着钝刀在不停地划拉一样。我不怪你,是我自己识人不清,这是上天给我的教训,是我应有的惩罚。我不怪你,但并不代表着你可以肆无忌惮地,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温抚寞,滚回你的安馨身边去,我没有这么多的闲暇时间来成为你们之间的调剂品!如果你是个男人,就应该认清你自己喜欢的人,尽最大努力去争取,而不是在这里戚戚悲悲。温抚寞,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让我感到恶心!”

    我的声音,到最后,几乎成为了一种嘶吼。

    他悲伤?

    我才觉得悲伤。

    难道我长得是一张包子脸,好啃,所以温抚寞就肆无忌惮地来咬我?

    一次是这样,第二次也是这样?

    明明他和安馨是在一起的,为什么还想来招惹我?

    他还以为,我是以前的那个仰望他的平凡女生?

    错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深吸口气,指指门口,用最平静的声音告诉他:“门在那边,请你自行离开……从此以后,请不要再来打搅我。”

    温抚寞一直没有辩白,就这么,沉默地离开了。

    他的背影,是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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