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学她,侧头。“偶尔通宵。谢谢啊,晚上请你吃泥鳅。”

    “没空,晚上左妈妈请了。”边说边走向朱英那儿。气还没消,这不费话么,左妈妈不是我老娘?!“ok,大功告成。”朱英大声宣布。

    “大功告成,亲个嘴儿。嗯啊。”我跟朱英同时飞了一个吻。小姑娘对金庸的语录,记得那叫一个清。还跟她妈妈说:“跳绳子、踢毽子,那都是很好很好玩的,可我偏不喜欢。”是不是很有个性。

    我看见站在朱英旁边的芷晴,脸刷一下红了。啊,莫想歪了,这是很纯洁的吻。你这一脸红,姐小心脏都不淡定了。

    “池塘的水干了,雨也停了。水底的淤泥里,到处都是泥鳅。”小猪开唱了。我接唱:“小猪的姐姐带着她捉泥鳅。”

    “芷晴姐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朱英拉着芷晴的手,大声地接唱。芷晴今天比较淑女,只是笑着站一旁,看我开始捉泥鳅。

    捉泥鳅比较简单。站在淤泥里,一步步慢慢踩,踩着了能明显感觉到。手伸下去,一条。不过,有时抓不住,滑不留手。用手指绕着抓住,马上甩上岸。差不多抓了二十条,收工。我每年放三、四十条,总有漏网的。

    “这么多,没别人捉么?”芷晴问。“我放的苗,大人们不会来捉。小子们不敢,我情报员多着呢。远一点,他们家田边的小河沟里也有。正常情况,小河沟水不干,难捉一点。还有小鱼小虾,回家用面粉裹一下,用油炸了,很好吃。”我回着芷晴的话。朱英走在一旁,兴致盎然地听着。暑假时,我有带她去过。她拎着小桶,我带着竹条绷的纱网,用绑成一根三角形的棍子,站在水里往纱网里赶。

    “那你能去捉吗?”芷晴话音才落,朱英急急回答:“能。小河沟好长,你都看不到边。姐姐说里面不管长出什么,都是野生的。谁都可以去捉。姐姐带我去过,路好远,腿都走酸了,还没到。十里路那么长。”

    芷晴温柔地看向我。“明年暑假也带我去一次,好不好?”心一跳,那眼神太美我不敢看。“好啊。等到夏天时,带你吊龙虾去。”

    “姐姐,我也去。”朱英赶紧报名。“不是说腿都走酸了?”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发,看把姑娘急的。“

    到时会去叫你。”

    晚上烧泥鳅。妈和朱英不吃辣的,芷晴吃一点,我是无辣不欢。先稍微煎一下,不需翻身。放上几颗花椒,生姜一小块,剁碎。蒜子去皮,整个放进去,盐少许,再放一勺子自家晒的蚕豆酱,一次性兑上水。等到差不多收汁时,盛出一大半。再放上辣椒糊,煮个两分钟,这盘是我的。再炒两个素菜 ,一个莴笋韭菜丝,一个菊花菜。开饭。

    给妈到上一杯药酒,(治关节炎的)。给我自己到一杯白酒。没果汁,俩姑娘一人一杯白开水。芷晴很讶异地看着我。

    “别看。左伯伯是大酒鬼,云姐姐是小酒鬼。左妈妈,对不对。”朱英站起来,举着杯子。芷晴慌忙跟着站起来。“大家干杯。”

    “是的,小宝贝说得对。你云姐姐就是一个小酒鬼。”妈慈爱地看着朱英:“都坐下来,别站着。”

    “妈,三子呢。不是叫她今天别走。”“早回去了,家中许多棉花要摘。这几天都比较忙。”半个月来,三子就没在我家吃过一顿饭。

    那年月,很少有人请吃饭,求人办事才请。一般晚上是正餐,一锅五花肉烧萝卜,放在煤油炉上保温。大人上桌,小人夹了菜去一边坐着。孩子们很少在家待着,将菜堆得满满的,端上碗出门。我用一块煎豆腐,换你一块五花肉,肉有点大,咬一口再给你。咱们关系好,白给你一块韭菜炒鸡蛋。家家都养鸡,但是鸡蛋是用来卖钱,买布做衣服的。想不想穿花衣、小裙子?想,那鸡蛋不能吃。

    吃完将饭碗放一边,玩到天黑才回家。如果月亮好,接着玩。村里我家电视买得算早的,那时放的电视剧是,铁道游击队,血疑。特迷山口百惠,连白血病都认为是世上最美好的病。

    我记得念小学时。那种纸包的山芋糖,一毛钱五颗,一天能吃上一颗,便很开心。父亲下班回来,带上两颗,一次不舍得吃完。咬一半包起来,放口袋。再吃时有点化,糖纸撕不下来。一起放嘴中,待化了将糖纸吐出来。夏天买一根冰棒,(雪糕别想,一根雪糕四根冰棒。)关系好给你咬一口,关系一般,给你唆一下。按现在共一个杯子喝水,叫间接接吻。那我儿时不知和多少小子接过吻,关系一般的,都是法式热吻。

    后来不吃糖了,巧克力甜得发齁,大白兔吃多了发胖。只吃水果。

    想当年,童年差不多初中毕业才算结束。到高中才隐约知道,谈恋爱是什么,个别早熟的不算。生活水平差,身体发育跟不上。女孩子上初三才初潮。也许是太瘦,我是高一。我二十岁前,就没上过八十斤。父亲单位一阿姨,看见我就说:“你爸不给你吃吧,好菜都喝酒了。看小鬼瘦得像个猴子。”

    其实,跟着嗜酒的父亲,我吃过许多别人家孩子,没有吃过的佳肴。

    毛琳烧腌菜。(好像书上叫鳗鱼苗。那些年,总有孩子在江里,洗冷水澡溺死,连尸首都找不到。我大哥溺水后也没找到。故我家特忌水。毛琳爱吃尸首,许多人家不吃。)现在大款也难得吃上这道菜。去t市那么多年,我在市场上没看到过,大酒店菜单上也没有。据说,都卖到外国,挣外币。

    红烧麻雀。不像市场上卖的鹌鹑,连皮带毛扒掉。父亲一只只地去毛,从下班一直收拾到天黑,才能烧一碗。别人家嫌收拾起来麻烦,父亲却常做这道菜。印象最深便是这两道菜。真是但凡过去,但凡再也吃不到,才是最美味。

    父亲幽默风趣,整天乐呵呵的,像个老顽童。常跟孩子们开玩笑,被顶了也不恼,我也常顶他。现在想来 ,当时都不知为什么事顶他。父亲不骂孩子,更不打。母亲顶多在我皮狠了,才训一句,打也是不会有的。村里大人打小孩是常事,“叫你皮痒痒,都能上天了。”被打得鬼哭狼嚎,转个身又玩去。离家出走,想都没想过。

    我三、四岁时,特爱哭,无事哭个不停。村里老人说,这孩子都满口牙了,整天哭不吉利。后来我大哥去了。(我听人说的)父亲,感谢您给了我满满的爱,没有因此而嫌弃我。您走得太快了,女儿都没孝顺过您。请您安心,我会将母亲照顾好。我现在长大,懂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八

    这个晚上,洪芷晴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及下午路上朱英说的话,更是有点烦心。

    “芷晴姐,你觉得云姐姐帅不帅?”“嗯,是有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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