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汗,哪还有点小朝上从容大气、说一不二的监国风度。“这孩子从小肠胃就弱,偏还不晓得忌口。以前有他姐姐管着,还好些。现在没人管了,你看他闹得。”

    这些年来的风雨相伴,早让贺镜西和卓逸然之间的相处如朋友一般无拘无束。听到贺镜西的埋怨,卓逸然只是一笑:“小孩子家的,还指望他自己自觉?”

    贺镜西转念也想也是,看着睡得小嘴微张的长乐心中又爱又气。

    “殿下,不好啦!东宫出疹子了!”小石头是萧从瑜的贴身内侍,银盏不好拦,竟然人慌里慌张地跑进来。

    拍了拍瘪了嘴的长乐,贺镜西蹙眉:“出去说。”

    贺镜西一行人赶到斯咏殿,见到寝殿到处染着熏笼消毒。

    萧从瑜穿着宽松的亵衣躺在床上,露在外面的脸和脖子上都是麻疹一样的红疹子。

    “帝卿?”萧从瑜似是想到什么,大喊道:“出去!扶帝卿出去!别把病气过给帝卿了!”萧从瑜拉紧衣领,使劲往床里躲。

    贺镜西心里一热:“没事,子诺,我不怕。出来,让卓医正给你看看。”

    “微臣冒犯,望殿下赎罪。”卓逸然带上手套,上床把萧从瑜往外抱。

    查过舌苔、脉搏,又得知萧从瑜小时候发过麻疹,卓逸然初步断定应该是过敏,不会传染。贺镜西松了口气,萧从瑜脸色一好,急问:“对孩子没影响罢?”

    卓逸然斟酌道:“暂时不好说,微臣给殿下开些去湿解热的温和药材,这几日先吃着罢。”

    萧从瑜却摇头:“我不吃药!”

    贺镜西皱眉:“子诺!”

    萧从瑜只是摸着肚子摇头:“不用,挺挺就过去了。”

    卓逸然放下正开药的笔:“殿下放心,这些药都于胎儿无碍的。”小石头也急得直搓手:“殿下,您现在可不能马虎,一定要吃药。”

    “等等!这位公公的手是怎么回事?”医者细心,卓逸然一下子发现事情不对。

    明灯下,小石头伸出双手。上面的红疹子跟萧从瑜身上的一模一样,再查看斯咏殿其他的宫女内侍,却没发现异常。

    一个宫殿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有走得最近的主仆俩除了问题?

    贺镜西沉声问:“小石头,今儿你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事没有?”

    “没啊!奴才跟每天一样,把奏折从南书房拿回宫给殿下批阅,再把批好的奏折拿回南书房。”小石头是萧从瑜的贴身内侍,只有他有资格接触到萧从瑜的公务。

    “没别的了?”

    “真没!本来午茶时殿下要奴才陪着去御苑走走,没曾想出门时慈寿宫的嬷嬷来了,让奴才去拿小世子的五彩帽。奴才只得扶殿下回房歇下。待事情办完,奴才回宫把奏折送去南书房,回来便见殿下发了红疹,全身痒痛。”小石头拿满是红疹的手擦擦鼻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电光火石的一瞬,贺镜西心中雪亮:“奏折,对,奏折!逸然,随本殿速去南书房!”

    “结果如何?”贺镜西拧眉问。

    “是‘酴醾’,北疆的一种牧草。但经提炼之后的药材却有毒素,接触人体后,轻者会导致患者皮肤奇痒难忍,重者会使皮肤溃烂化脓。”卓逸然从一堆试验器材中抬起头,神情严肃。

    贺镜西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捅了一刀,痛得浑身发冷。一大颗眼泪落到米黄的纸面上,将“刘”字晕开。

    “宣刘清源进宫。”贺镜西转开视线,不再看那本奏折。

    “殿下,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通天卫副指挥使张明抱拳半跪。

    “清源呢?清儿怎么了?!”贺镜西扶着桌案站起,语气里的惶恐回荡在大殿里。

    “属下,属下赶去刘氏旧馆时,刘郎中已不知去向,属下只在室内找到这封信。”说着张明膝行上前,呈上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署名,张明想也不敢擅自打开。贺镜西撕开封泥,抽?出一张雪白的信纸。

    “前尘已忘,珍重勿念。”

    短短八字在泪眼中模糊难辨,贺镜西将信纸死死按在胸前,似乎想以此来平息内心的撕裂。

    “殿下!”张明虎目圆睁,看着一股血流从贺镜西的脚下蔓延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结尾在即(好吧适当夸张是允许滴),可不可以大胆求留言鲜花t^t

    91

    91、似是故人来(二) ...

    “狗东西!放开小爷!”被几个黑衣人死死按住的刘清源又抓又踢,嘴里还骂个不休。想来真是窝囊,想他刘清源在讲武堂谍报、格斗都是甲等,在自己家里居然被一伙人蒙头蒙脑地打晕扛走了。说实话,除了通天卫,他很少见过如此凌厉的身手。

    刘清源挣扎得起劲,黑衣人突然松了力道。刘清源还在用力,一个不稳摔出去好远。

    再抬头时跟前站着一个从头到脚被风帽遮了个严实的高个男子,藏在风帽里的头脸看不真切,整个人泛着股森冷的气息。

    “你谁啊?凭什么抓小爷!”刘清源擦了把鼻子,压下心中的恐惧。

    “呵呵~”神秘男子笑出声,只是声息破败,令闻者骨冷。“在军中历练过就是不一样,清儿如今胆子很大啊!”男人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尾音像带着叹息一般。

    刘清源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叔----”

    “嘘~”男人伸出带着手套的食指晃了晃“别说,心里清楚就好!”

    “呜呜~”刘清源一头扎到男人怀里,嚎啕大哭。

    男人被撞得向后退了几步,最终还是把手放到刘清源背上,轻轻拍着。

    “下毒之事,他已经知道了。我提前一步把你带出来,他看到信应该不会为难你。清儿,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男人的嗓子彻底毁了,说了这么长的话,到后来已经低哑得不可辨认。

    刘清源抬起头,擦掉眼泪:“我没有对帝卿下毒!没有!除了兵部,六部的奏折都是萧从瑜在批。毒是喂给他的!”

    男人不语,更看不清表情。

    “冤有头债有主,我刘清源不是糊涂眼瞎的!进了秋季,萧从瑜的心肺就会不好。就是微毒也能牵发他的旧症,让他生不如死!更何况他如今、、、哼哼、、、”冷哼虽轻,却带着刻骨的恨意。

    “不说这些;叔叔,这些年您在哪儿?为什么不给清儿消息?”刘清源转眼就换了表情,灵动的眼睛里写满好奇。

    眼前清儿稚气的样子怕是短暂的假象吧?这些年恩怨情仇、世态冷暖怕是彻底改变了这个孩子。

    心中对被迫成熟的孩子怜惜万分,男人抱住刘清源缓缓道:“当年啊,火烧到了密室。身边的死士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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