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置的墙看,墙面雪白一片,他脑袋也是空白一片,不知看了多久,他觉得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狭窄。

    最后竟映出一个人的模样来,那个人好像就是他梦中的样子,某一刻,他甚至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有些交错的影像在他眼前闪来闪去,让他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炮竹声响,蒋毅猛然惊醒,他眨了眨眼睛,回归现实。

    然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摸下胸口还能感受到那份悸动。

    妈的!说老子撩,明明是你最撩好吗?

    浑浑噩噩再睡了几个小时,蒋毅被蒋小强喊醒,换了一声衣服下楼,正好碰上蒋异浪。

    他露出笑脸喊了一声:“小叔,新年快乐!”

    蒋异浪也回以:“新年快乐!”

    下了楼,蒋爸跟蒋妈煮的汤圆刚刚好,蒋小强已经端了一碗吃,蒋毅跟蒋异浪也很自觉。

    蒋异浪惊喜道:“大哥,这汤圆怎么是红的?”

    蒋爸笑道:“我专门弄的,加了红糖,红红火火。”

    早饭过后,蒋爸带着他们去上坟烧纸,正好碰上二叔跟二娘。

    二叔说:“幸好遇到你们了,不然我还不晓得老坟在哪里。”

    蒋爸说:“你个人常年不落屋,烧纸都不晓得给哪个烧了。其实我也记不大清楚,小毅应该晓得。”

    蒋毅点头表示:“以前都是我作为代表,跟小强一起去烧的,记得清清楚楚哈。”

    二叔又问蒋异浪:“老幺还记得不?”

    蒋异浪笑了笑:“记得。”

    二叔惊讶:“这么久了你还记得?”

    蒋异浪:“我走那年都快二十岁了,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我还记得很清楚。”

    说着就点了几个地方,问蒋毅对不对,蒋毅说对,竖起大拇指赞叹小叔好记性。

    蒋异浪便笑了,他笑得很内敛,淡淡的,让人感觉很稳重。

    蒋毅忽然觉得,他家小叔好像越来越有魅力了。

    给蒋家的老人们都烧了纸,他们又一起去了蒋爷爷家,权当拜年。

    然后蒋爷爷便叫他们几个小的,到蒋奶奶娘家给老外公他们烧纸。

    蒋奶奶的父亲曾经是中学校长,被人尊称李校长,一个非常儒雅的文化人,蒋奶奶一家兄弟姊妹都子承父业,投身了教育行业。包括李家的几个姻亲也是如此,大多成了l县几所重点中学的行政领导或者骨干教师。毫不夸张地说,李家算是个教书世家。

    但到了蒋爸这一代,当教师不像以往,非要大学毕业才行,再加上经商下海那一波浪潮,所以也就蒋毅的一个表姑是从西师毕业当了老师。

    其他的要么去沿海城市奋斗,要么就自己做起了小本生意,另外年纪小点的,就刚刚大学毕业。

    而到了蒋毅这一代,那更不得了了,除了蒋毅,其他的都还是几岁的小奶娃呢。

    不怪乎蒋毅已经二十二岁,实在是蒋爸厉害,十九岁就搞定了蒋妈,怀上了蒋毅。那时因为年纪问题,政策又太严,蒋妈还是躲到李家去生的,据说蒋毅的大舅公还跟医院托了关系。

    另有一个传言,那就是当初蒋异浪正是李校长三十年前从外边抱到蒋家,让蒋爷爷他们养的。至于蒋异浪的身世,仿佛没有人知晓。

    蒋毅问过蒋异浪,你就不想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吗?

    蒋异浪当时摇了摇头,很肯定地说,我不想知道。

    蒋毅听了这句话,总有一种感觉,其实蒋异浪这些年已经知道了。

    不过过去的事,就都过去了。

    蒋爸决定让蒋毅带着蒋小强,跟着蒋二叔他们一起去,他跟蒋妈就待在家里。因为他的干儿子、蒋毅的干弟弟每年初一都要过来拜年,家里必须得有人招待。

    原本蒋二娘也要去的,但蒋大姑要去,她就说不去了。

    家里只有两辆电瓶车,一辆只能多带一个人,蒋异浪要去,那蒋小强也不能去了。

    蒋异浪看着眼前的交通工具,很惊讶:“我们就坐这个去?”

    蒋毅点点头:“是啊,你坐我的车,大姑坐二叔的车,将将好。”

    蒋异浪问:“我记得到高碑得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吧,来回能行吗?还要去聚奎,屏锦,这……”

    开惯了四个轮子的蒋老幺,吓坏了。

    蒋毅说:“我跟二叔都打算不去屏锦、聚奎,腊月里我爸他们去过了,这回只去高碑给老外公上坟,烧个纸,看下二姨公就回来。”

    蒋异浪哦了一声,蒋毅又说:“我们这车是新的,跑几十公里来回没问题,二叔那辆恐怕得到高碑充趟电。小叔,您放心,我技术杠杠的,绝对没问题。”

    于是鲜少坐两个轮子的蒋老幺默默地上了蒋毅的车,冷风刮得脸直疼,他缩在蒋毅背后挡风,跟个鸵鸟似的。

    可蒋毅居然还有心情跟蒋二叔边开车边聊天,飙着五十几码的车速,跟那些小车相媲美。

    蒋异浪默默地想,我的家乡真牛逼哇!

    到了地方,蒋异浪脸都快冻僵了,蒋毅则一停好车,就赶紧搓手,实在冻得要命,还把手指放嘴巴里含着。

    蒋异浪看着,感觉好色、情!

    蒋二叔过来问:“手冷得很哈?”

    蒋毅点头。

    蒋二叔:“有手套不晓得戴,你个哈宝!”

    蒋异浪实在看不下去,叫蒋毅把手给他,他帮蒋毅暖着手。

    好在蒋异浪的手一直揣兜里,还很暖和,握着蒋毅的手,蒋毅感觉一股暖流酥酥麻麻地传过来,他不禁脸上一红,想要抽开,蒋异浪却不许。

    蒋异浪道:“要是长冻疮,有你受的。我手上也不暖和,你揣我兜里试试。”

    蒋毅当然没干,那边幺姨奶奶已经拿出炉子来烤火,他赶紧过去坐下,蒋异浪也跟了过来。

    幺姨奶奶看到蒋异浪眼睛一亮:“这是……这是浪娃儿啊!你回来了?”

    蒋异浪说:“幺姨,是我,我回来了。”

    幺姨奶奶很激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免得我姐姐跟你老汉担心了,你呀你,怎么就……”

    话没说完,幺姨奶奶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蒋大姑连忙说:“幺姨,大年初一,哭不得哦。”

    幺姨奶奶这才止住眼泪,又端了瓜子水果出来招待。

    “你们先在这里烤会儿火,等你们舅舅从屏锦过来,一起坐他的车下去,开电瓶车实在太冷了。”

    蒋毅点点头,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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