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凶煞样子,众人却是不敢阻拦,便让她顺利地进入了内室。

    虽然萧瑾瑜刚刚离去,但是宫人们已经手脚麻利地收拾干净了。穆远站在床边无声地沉默着,见到太女进来就往一边儿让了让。

    太女上去抱住了萧瑾瑜的身体,将他紧紧地拥入怀中痛哭道:“是孤无能,让你临走都不能再见孤一面。可是你好狠的心啊!你为什么舍得抛下孤一人面对着森冷的宫殿。”

    穆远见状带着室内的宫人缓缓地退了出去,留下太女一个人和萧瑾瑜独处。

    穆远一出去清泱便迎了上来,只是见到穆远一脸难过的神情,清泱也不好再问什么,只是默默地握住了穆远的手。穆远抬眼看了一眼清泱,才微微恢复了些气色。

    此刻已经天黑了,清泱和穆远早起进宫,也折腾了一天,然而疲惫都被巨大的悲伤掩盖,让人变得麻木。

    “我们回去吧?”清泱开口询问道。

    穆远闻言点点头,此刻在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了。祖君早已离开,于是二人向元君告辞,便一起回去了。

    离开的时候,宫人们已经开始攀着梯子在门廊下挂上白色的灯笼和白布了,清泱不欲穆远再看,便拉着他快步走了出去。

    穆远一路不言不语,他只觉得被巨大的悲伤所笼罩,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是没有见过死亡的人,相反他见过太多的死亡了,甚至他自己就杀过很多的人。他也曾经看着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同袍倒下,但是那种战死沙场的悲壮只会激起人们的热血,让人想着如何报仇雪恨,而不是难以言喻的悲凉。

    萧瑾瑜是穆远的朋友,他只不过是个柔弱的男子,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穆远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死亡,所以此刻他难过极了。

    “他刚开始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时,开心地不行,跟我说他盼了好多年。”穆远喃喃说道。

    “后来他自己给孩子做衣服,还嘲笑我不懂针线,以后若是有了孩子可怎么办呢?”

    “他那么期望着孩子生下来之后做上太女君的位置,可是到头来终究都是一场空。”穆远说着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很少哭,但是这一次却哭得很凶。

    清泱见状无比心疼,握紧了穆远的手道:“我知道你很伤心,看着你流泪我也会难过,就请你看在我的份上保重自己吧!”

    穆远闻言定了定心神,更加用力地握住了清泱的手道:“我以前总觉得命运是把握在自己手里的,我虽然是男儿身,却能够上战场。每次的战斗无论是面对怎样强大的敌人我都没有害怕过,因为我相信自己的能力。可是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一个人的命运真的不由自己掌控。”

    清泱听着穆远的丧气话,连忙说道:“不是的,就算是一个人的命运无法抗衡时代的威压,也不应该就此妥协。总是应该想各种各样的办法来度过难关的,或许最终会失败,但是起码不会有遗憾了。”

    穆远冷不防听了清泱的这番大道理,反应了一会儿才道:“殿下说的是,是穆远偏激了。”

    “没什么,我知道你此刻心里不好受。”清泱倒是不在意,谁没有想不通的时候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超长的更新,看在长的份儿上就原谅我捅刀子吧!(?&gt?&lt?)

    第75章 终章

    “多谢殿下了。”穆远很感激清泱的理解, 同时为自己有清泱这样的伴侣而庆幸。

    清泱最后终究是没有入朝,萧瑾瑜去后太女便更加沉默寡言,也更加沉稳起来, 在朝堂上更是一步步地夺取权力。而熙帝却是一年一年地衰老下去,渐渐对于朝政也力不从心起来, 不得不将手中的权力一点儿点儿交到太女的手中。

    熙帝二十三年,祖君病逝, 享年七十二岁。这个荣耀了一生的男子, 在病痛中走向了自己生命最后的终点。祖君死后,举国哀悼,皇室之人,服丧三年。穆远对于这位疼爱他的祖父很是留恋,但是却也没有过多的悲痛。

    二十五年,七皇女李清泱受封肃州, 封号福王。同年, 清泱携家眷远赴封地, 再不牵涉到朝廷和储君之位的争斗里。至此清泱与穆远成婚已经七年,却从未娶郎纳侍, 倒是践行了她一开始的承诺。

    熙帝二十七年, 熙帝卧床不起, 太女监国。朝堂的大部分势力都倒向了新崛起的太女,这个年轻而坚毅的女子,此刻比躺在病床上的熙帝更像是帝国的主人。

    二十八年,熙帝病势越发沉重, 文丞相列举五皇女李清湄十大罪状,七十二小罪上书。经太女查实过后,请教熙帝意见,流放五皇女,褫夺封号,贬为庶人。五皇女之父兰贵君受到牵连,被贬为贵侍,搬出漪兰殿。

    熙帝寝宫

    “陛下,元君来请安了。”熙帝身边的女官来到熙帝的榻前禀告道。

    “朕不想见他,让他走,让他走……”熙帝嘶哑地叫着,声音却是接近油尽灯枯的无力。

    “陛下为何不想见臣侍?”元君没有等到回复,就径自走了进来,“臣侍是陛下的夫君,为什么没有资格来照顾陛下?”

    “你……你将朕的兰儿还来,你以为朕卧病了,你便能独霸后宫吗?”熙帝严厉地指责道。

    “陛下,兰贵侍私通外朝,和庶人李清湄狼狈为奸,企图祸乱朝廷,陛下到了此时还想着他吗?”元君不甘心地质问道。

    “你……,慕容琅华,你太狠毒了。”

    “是臣侍狠毒,还是陛下偏心呢?”元君激动地上前说道,头上沉重的凤冠挂着流苏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的野心太大了,朕该给你的从来都没有少过,你最后却还不愿意放过朕吗?”熙帝说着凄凉地笑了起来,没想到她和元君这一对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却是一辈子的怨偶。

    “难道兰贵侍的罪责都是本宫虚加的?陛下只看到我的野心,就没有看到他的野心吗?只不过因为他最后失败了,所以陛下就对他格外怜悯一些罢了。”元君越说越激动,但是到了最后平静下来,却是笑着道:“陛下好好休养吧!臣侍就先告退了。”

    今日是十五,太女就算是再忙也应该来请安的,元君还要回去等着呢!自从萧瑾瑜死后,太女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对于他这个亲生父亲也是冷淡疏离。虽然表面上看似十分尊敬,礼数周全,但是内里却不复以往的亲密了。

    而清泱离京已久,没有诏令不得回归,这让元君感到无比的寂寞,他明明有两个孩子,到了如今年纪大了,却还是觉得膝下寂寞。

    抬着元君的步撵缓慢而稳当地走在长长的汉白玉甬道上,红色的宫墙无比地高大,却是困住了他一生的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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