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逛也不用这麽急啊。”跑了出去。

    张扬先用公共电话打给了陈哥,陈哥自己倒是没有被抓住,听见张扬几乎要喷出火来:“张扬你他妈还敢出现,看你自己的好勾当!”

    “陈哥,到底发生什麽了?怎麽会被抽查?”

    “你妈逼还有脸问!老子还不知道你还背了一身高利贷,都找上门来要钱和人了。哈你他妈是天生贱命还是怎麽地,傍上的容家大树都不肯拉你一把,还授意局子来一窝端了。”陈哥粗粗喘了口气:“张扬你他妈别再来烦我,有多远滚多远,老子快被你拖累死了!”

    张扬挂了电话,撑著电话亭不动,门外等候的人不耐烦地敲了敲玻璃。

    张扬看了门外人一眼,又打了一个电话。

    张扬在关慕的带领下,很快见到了形容憔悴的龙日月。

    张扬开口就是一句:“对不起,还是又拖累你了。”

    龙日月本来以为是倒楣被条子正好抓了,听张扬这麽一说,只觉得胸口一闷,却连骂人的话都没力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倒楣透了,从认识张扬开始就一切都糟透了。

    那些小心翼翼的暗恋喜欢和被拒绝张牙舞爪的伤心,同居却毫不了解的尴尬,还有因为张扬这两个月过得战战兢兢的自己。

    这个人怎麽就能这麽可恨?他盯著张扬,又是愤恨又是悲哀,如果没有认识他的话,他怎麽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虚弱地讽刺:“你自己知道躲起来让人找不到,我们就明晃晃等著人逮。你现在出现又有什麽意思?”

    龙日月话说得尖刻,也从来都让人无从反驳。

    张扬只说了句:“我会让你出去的。”

    龙日月嘲讽地道:“你救我?凭你,还是求容锦白?”

    张扬还是不想和龙日月说太多,他确实是可恨,连道歉也都是不明不白看不出歉意的。

    龙日月连和他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只觉得空洞和疲惫。

    两人沈默了会,张扬就走了,走之前,他和龙日月说了最後一句话:“对不起。”

    这的确是张扬和龙日月说的最後一句话,在往後的人生里,龙日月回忆这个让他恨得心都发疼的男人,就总是记起张扬和他说过最多的“对不起”,和他背过身时陡然决绝的侧脸。

    他或许在那刻就已经有了所谓预感。

    关慕在警察局外边等著张扬出来,然而过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人影,他不觉得张扬在这个时候会逃跑,但是探监怎麽都要不了这麽长时间。

    他又抽了一根烟,然後踩灭了烟头进去了。

    张扬正在接受警察的质询和盘问。

    接待他的女警啧啧惊叹说:“这个人是来自首的。真是看不出来,八年前就杀了自己的父亲。”

    关慕脊背一下挺直,瞪大了眼睛看著紧紧关闭著的不锈钢门,张扬现在在里面,正在一五一十地详述他杀人的过程。

    原来他是这个打算,哈,他居然想到了这个办法。

    不是招安就是死,容家给他的两条路,他自己给自己开了第三条路。

    他不会给容家做事。

    也不会任由容家把他玩弄在股掌之间,让他筋疲力尽地死去。

    他的罪行不足以被判死刑,有可能是终生监禁。他自己逃到了监狱,他不会死,但他终於不用再顾及当年那些黯昧黑影和紧追不舍的容家。

    关慕想起他们来时说的话。那是与现在情形毫无关联的话。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张扬说过的话。

    “我从来没有觉得遗憾过。”

    “但是我想,如果当年容锦白就出现告诉我,我会是什麽样子。”

    “我大概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把男人告上法庭,没有背负杀了父亲的负罪绝望,为妹妹讨回公道,伤心了两年,然後出国留学,得到了一份优渥的工作。”

    “我不会自己选择成为男妓,我和容锦白在一起,也可能已经分手。但还是活得很好。”

    “我这两天控制不住自己,总是在怨恨,悲哀,又遗憾。”

    “如果在当年我知道後来有这麽一个人出现,我会这麽喜欢他,我再绝望也不会这样糟践自己。我把最好的,优秀的骄傲的,他喜欢的自己给他。”

    “可是,他怎麽来的这麽晚。”

    “在那个很好很好的张扬已经死了之後,他才找到他。”

    “太晚啦……”

    “我已经给不出那个张扬了啊。”

    作家的话:

    。。。

    明天贴正式的大结局,到那时再尽情抽打我吧。。

    ☆、26(完结章)

    唐正赶去第一法庭时正好听到小锤子敲在桌面的轻巧又沈钝的声音。

    “经由我院判定,因人证物证俱在,被告人张扬主动认罪,我院以蓄意谋杀罪判处张扬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生。”

    耳边轰地一声,唐正还没喘匀的胸膛剧烈起伏,脸色却一片煞白。手臂撑在门框上,好像不撑著就站不住。

    他生怕自己听错了,他努力想看清楚那个被警察押著离开被告席的男人到底长的什麽样子。

    可是那个一闪而过的侧面,斜飞细直的一双眼,墨翅鸦羽的睫毛,分明就是半个月前还在听他弹吉它唱歌的失意的青年。

    他心中一阵空茫茫,不知道是伤心还是什麽。他摸出手机,他有容锦白的电话,他觉得张扬这样喜欢容锦白,容锦白至少该来看看他。

    “嘟嘟嘟嘟……”唐正心里漫起绝望,“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後再拨……”

    容锦白此时已经与外界几乎完全断绝了联系。他们意外卷进了国家之间的军事斗争的漩涡里,几个国家都在派出自己的秘密部队抓捕政犯,而容家突然的出现使这场抓捕模糊了焦点,容家现在面临著走私要被逮的阴影,还要快扣上叛国的帽子,简直冤枉得要死。容锦白整天斡旋在几个国家代表团里,筋疲力尽。三个月後,各方终於没有谈拢,互相开火了。小半年後,容锦白重新回到了y市,被容家私人专机连夜从边境之地转移到了第一医院重症病房。

    子弹卡在两条肋骨中间,颅骨脑内大出血,各种外伤骨折不计其数。

    容锦白在医院里昏迷了大半个月。

    再醒来时原来世界都已经重新变了个样。一切尘埃落定。

    老堂主容裔和容家大哥容锦秀,半年前从欧洲一齐赶回来主持大局,容家平安无事。

    青年毒杀父亲,预定时间行刑毫无偏差。

    容锦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肋骨断了三根,现在亘在胸腔,用力呼吸就痛得受不了。觉得实在痛得太厉害了,痛得想哭。

    只是现在他眼睛蒙著纱布,因为脑内淤血挤压到视神经,医生说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可能会处在失明状态。明明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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