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两个人一阵凶猛厮杀,其中一人拿到了角色。

    但结果不是那么地坏。

    因为导演看中他,说他很适合明天要试镜的那个角色。

    他答应了。

    白杨说,林子啊,我们现在是小演员,挑不了呀。

    他自己在心里说,和他一个剧组,怎样都很开心呀。

    当天晚上,整个剧组聚在饭店里,吃了一顿饭。

    坐了好几桌。

    林素不知怎么,明明是个男四号,却也被拉到了制片、导演那桌,看到那娃娃脸,不,方柏冲他笑的时候,他想,可能是他叫的。

    他对他有点好感了。

    更有好感的那个正和导演说话,没看他。

    他是知道礼数的,倒了酒,按辈分、按威望,一一地站起来敬酒。敬到他的时候,他脸已经有点红了——不是不能喝,他挺能喝,就是单纯对他脸红,这控制不了。

    “罗老师,”头顶的光有点亮,他眯着被酒熏了的眼睛,有些含情脉脉,“我敬您一杯。”

    他放下筷子,右手拿起酒杯,另一只手往下摆了摆,温润地笑:“坐下吧。”

    林素喝了一大口酒,余光往他那儿瞥,看见他仰着脖子,露出了喉结。

    酒喝了太多,他又往洗手间跑了一次,低着头在盥洗池那里洗手,有人拍他的肩。

    是方柏。

    “醉没?”

    他摇头,笑了一下:“没。”

    “看你喝了不少。要怪你怪罗老师,”他张嘴笑,看起来更年轻了,“他叫人把你喊这桌上来的。”

    他愣了愣。

    “怎么能怪罗老师呢,”他简直忍不住要笑,心花怒放不过如此,“他这是关爱新人。”

    “关爱新人?”他哈哈笑了一声,背着手去上厕所,“是,他是挺关爱你的。”

    “那方老师,我先走了。”

    “你走吧。”

    林素烘干了手出去,心情有点好,想唱歌。

    两个月后,他才进组。

    那时候,男一号的戏已经拍得差不多了。罗锋是组里最大的腕儿,剧组优先配合他的档期,林素一去,一场单人戏都没拍,就被安排去拍和他的对手戏了。

    他们有三场对手戏。

    如果不是想和他待一个剧组,林素真不想接这个角色。

    因为在戏里,他演一个变态。

    而罗锋演警察,一个惩恶扬善、维护正义的好警察。

    这他妈不就悲剧了吗。

    他原本去试镜的那个角色,也是个警察,也就是他的同事。

    那多好啊!默契合作的同事!

    真不知道导演怎么想的,说他适合演那个漂亮的变态。

    拍第一场对手戏的前一天晚上,他鼓足了勇气,忐忐忑忑地去敲了他的房门。

    他来开门,有点惊讶,惊讶过后又笑:“找我对戏?”

    “……嗯,可以吗?”他看了他一眼,又想垂眼,生生撑住了,觉得不能露怯,“我怕明天接不住您的戏,导演训,他们都说他超凶。您要是没空的话,明早拍之前我再……”

    “有空,”他侧了侧身,“先进来吧。”

    他却有点踌躇:“进去?不太好吧……”

    “不太好?”他笑了一下,“你也不是女演员,还怕传出什么绯闻吗?”

    他摇头,犹豫了下,还是抱着剧本进去了。

    他规矩地坐在沙发上,翻开了对应的页数,罗锋往他怀里扔了瓶矿泉水。

    “谢谢。”

    他弯腰瞥了一眼,上面花花绿绿做了很多标注:“很用功啊。”

    他笑,好像就禁不住他夸一样,有点腼腆。

    对了一遍后,他指出了他的几处小问题。

    听完,他问,“我的眼神,没问题吗?”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够变态是吧?”

    他笑,很愉悦地确认:“够变态。”

    “那就好。”他说,心情有点复杂。

    第二天,导演夸他了。

    夸他表演得很到位,能接住罗老师的戏,而且几乎不用他怎么收,真不错。

    被那么凶,那么牛逼的导演夸,他有点翘尾巴。心情好,就想找人分享,尤其找喜欢的人分享。

    可是他被几个女演员围住了。

    一个、两个……他数过去,一共五个!

    他真受欢迎。

    好烦。

    这群蜜蜂似儿的女人们!

    好容易等她们散开了,他已经要拍自己的单人戏了。

    “林素,林素!到你了……”工作人员催着喊他。

    还是去当我漂亮又孤独的变态吧。

    还有一场对手戏,剧情很惨,“他”杀了“他”的妻子。

    “他”跪在那里,抱着怀里的女人,那么愤怒,悲痛,绝望地嘶喊。

    “来抓我啊。”电话里,“他”在笑,腔调冷漠,华丽而残忍。

    “我一定会亲手抓到你,”他从牙缝里挤出字,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恨意,“把你撕碎。”

    都出镜头半刻钟了,他耳边还在响,“把你撕碎”。

    好郁闷。

    好怕。

    那边,他们在吃宵夜,他请的——准确地说,是白杨请的,不过是以他的名义。

    “自己怎么不吃?”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边。

    “罗老师。”他喊了一声,也笑了,但笑是苦苦的,“我耳朵里,”他指指,“一直在响。”

    “耳鸣?”

    他更苦了:“把你撕碎。”

    他愣了愣,才笑起来,“你还没出戏呀。”

    “您出戏了吗?”他问,“是不是看着我就想起变态呀?”

    “不会,”他说,“戏外你很可爱。”

    那天晚上,他失眠了。

    试问有几个人被偶像说“可爱”,能不失眠?

    第三场对手戏,也是最后一场了。

    他演的变态把犯罪当做游戏,耍了那些警察很久,可邪不胜正,最后还是被几十个枪口对准,堵在了大楼的天台上,无路可逃。

    跟大多数变态一样,“他”的童年也是有很大创伤的,所以造就了心理上的扭曲和疯狂。

    “他”一生都在玩犯罪游戏,根本不惧死亡,但不能忍受死在被“他”愚弄的那帮警察手上。

    “你抓到我了啊。”

    “他”举起双手,看着那个警察,阴柔、漂亮的脸上有着扭曲的笑意,“我投降,我接受什么,哦,法律的制裁。你不能动私刑哦,哈哈哈哈哈哈……”

    “他”往后退,一直退到天台边缘,然后仰身,倒了下去。

    “他”坠落着,脸上还是带着笑的。

    这么个变态,演得他自己都有点阴暗了。

    剧组的那些人最近都不怎么和他聊天了,说他的笑太阴森了,可怕。

    不怪他们。

    他自己从镜子里看,都慌。

    都不太敢对他笑了。

    还有两场戏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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