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顺着眼角留下来。

    “别哭,别哭,孩子你别哭。你刚刚晕倒了,现在不能太激动,知道么?”

    孩子点点头,看着白顾靖。

    “肚子饿么?”

    孩子又点点头。

    “白福,我们买的烧饼还有么?”

    “还有一个。”

    “梨子呢?”

    “梨子还有两个。”

    “都给我。”

    “好。”

    “你先把这烧饼吃了,等下要是再口渴,就吃这个梨子。”白顾靖看着狼吞虎咽的孩子,心里像是隔了什么东西,堵得慌,“别着急,别着急,慢慢吃,慢慢吃。”

    孩子一边点头,一边还是忍不住的大口咀嚼。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的家人呢?”

    孩子放下烧饼,清澈的眼神,再度因为氤氲无法看清,“我没有名字,我从辛儿庄来,我的家人......呜呜呜......都不在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你还有没有什么亲戚?”

    孩子呜咽的摇摇头,眼神也跟着暗淡下来。

    “那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和我去我家,好不好?”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孩子突然挣脱白顾靖的怀抱,跪在地上给白顾靖磕头。

    “好了好了,你先起来吧。白福你背着她,我们先去趟医馆给这孩子抓上几幅药,咱们再回府。”

    “是,少爷!”

    ......

    “哟,这不是白家少爷嘛,您这是来......?”医馆的郎中看着白顾靖,以及随从白福身上背着的孩子,心底暗骂白顾靖不是东西,连这么小的女孩也不放过,禽兽不如。

    “路上碰着个孩子昏倒了,劳烦您给看看。”

    “这还用看么?”

    “怎么,大夫您不用看都知道什么病?”

    “呵,你白顾靖送来的女人,能有什么干净的病!这病我不看!”

    “你怎么跟我们少爷说话呢?”白福放下孩子,举起拳头,挥向郎中。

    郎中撇着头,闭着眼睛,还在叫唤,“我这样就算够客气的了,你打吧,你打吧。”

    白顾靖揽住白福的拳,瞥了郎中一样,“怎么你对我有意见?”

    “意见?哼,意见大了!”

    “嚯,口气不小啊。好有意见,嗯,有意见。那我问你,你可是郎中,否?”

    “是。”

    “你可视治病救人为己任?”

    “当然!”

    “那你为什么拒绝给这孩子看病!”

    “她虽是个孩子,怕是也是与你有染的孩子,你这骄奢淫逸之徒......”

    “你亲眼见过我骄奢淫逸?”

    “这......我听说!”

    “听说就是真的?枉你还是一名郎中!中医讲求望闻问切,四字真谛,方可诊断。你这只是耳闻,就能断人有无?岂不是有违医理!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孩子只是中了暑,到你这来抓几幅药!你少胡言乱语,毁了孩子一辈子的清名。”

    “当真只是中暑?”

    “不信自己看!你少冤枉我们家少爷。”白福帮着呛。

    大夫走上前,试了试孩子的脉搏,又让孩子张口,看了看舌苔,简单的问了几句,对先前的做法有些羞愧不如。

    “可是中暑之状啊?”

    “是,是。”

    “那你刚才胡言乱语!”

    “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请少爷息怒。”

    “罢了,老人家,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话您还是记着点吧。”

    白福抓了药,如数付了诊金和药费,复又背着孩子回府去了。

    ......

    “白顾靖,你给我站住!我不是让你在房里不得出去半步么,你倒好,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你去哪了!”

    “我让白福带着我去熟悉熟悉环境,别的也没干!”

    “白福,你背着个孩子干什么!”

    “回老爷,这孩子是少爷在路边捡来的。”

    “捡来的?”

    “嗯。”

    “哼,谁信!你赶紧给我回去抄书,不到晚饭,不得出门。”

    “我?”白顾靖呵呵两声,摇了摇头,她借的这个人到底是有多混账啊,不光是乡里乡亲,就是自己的亲爹,都没个好气。白顾靖没工夫和他们嫌吵,外面吵的就够累的了,问了书房的方向,自己一个人走了。

    白福见状,一向不敢主动和老爷说话的下人,也为少爷报了一次不平,“老爷,您真的是错怪少爷了。这个孩子真的是少爷在街边捡到的。我们本来打算逛完集市就回府,谁知道走到三巷口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晕倒了。少爷抱着孩子,让我去买了茶水,给孩子喝了,还把我们买的吃食分给了孩子。这不又让我背着孩子,到医馆抓了一些中暑的药。老爷,少爷这次真的是冤枉的。”

    “当真?”

    “白福不敢欺骗老爷,如有半句假话,愿意家法伺候。”

    不知道什么时候,孩子从白福的身上窜了下来,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都是我不好,您别怪大哥哥。”

    听着孩子虚弱的声音,白饶上前抱起孩子,看着她满面乌黑,气息微弱的样子,问道,“你告诉伯伯,这是怎么回事。要实话实说,知道么?”

    “恩恩,”孩子点点头,眼神清澈的看着白饶,“我叫乐儿,来自辛儿庄,我的家人......呜呜呜......他们都没有了。我本来要投奔亲戚,但是不知道怎么亲戚搬了家,不知道去了哪。一路上我盘缠也用光了,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中午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晕倒了。醒来以后,大哥哥给了我水喝还有吃的东西,还有这身衣裳。哥哥说希望我以后能够高高兴兴的,就给我去了乐儿这个名字。我以前都没有名字的。”

    童言无忌,孩子是不会撒谎的。白饶听了乐儿的话,总算是相信了白顾靖,吩咐丫鬟带着乐儿去沐浴更衣,又给乐儿安排了个住的地方。接着把白福叫到身边,继续盘问着。

    “白福,这都是少爷一人所为?还是说是你给少爷出的主意?”

    “回老爷,都是少爷的主意。”

    “哦,这么说,少爷这是转了性子了?”

    “这......少爷的事,小的不敢评论。但是今天的少爷,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

    白福把从见到白顾靖的情景,一直说到刚才捡到乐儿的事情,每一件事都说的清清楚楚。白饶听了,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老爷!”

    白饶背着手,来到后院书房,隔着窗,看着正在读书写字的白顾靖,果然反常。以往白顾靖在家的时候,那都是见书就撕,哪有这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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